穿成早逝原配的女兒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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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就是不上了,她也不會去求兩人。 聽見這話,排練了一個來月,還為了節目換了航班的幾個姑娘,一下子泄氣了,心里可真的很難受。 劉丹從外頭進來,坐下喝茶,她今天沒任務,在黨員小組學習,見她進來,小姑娘圍過來,畢竟劉丹是前輩。 “丹丹姐,你說憑什么,我們辛辛苦苦排練,就因為季麗芳跟肖雨婷打架,我們整個節目都取消了?原本,我們敢說我們空乘大隊節目最好,現在索性就沒有了,這算什么事兒?” 劉丹聽見小姑娘們,為了狗屁倒灶的事情,吵吵鬧鬧:“我倒是要問問你們,這算是什么事兒?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你們就幾個陪襯的,難道真能讓大領導看在眼里。你們上飛機的時候,好好給領導服務,領導指不定還看在眼里呢!” 那能一樣嗎?這是顯示她們空姐業務素質能力的時候??! 姑娘還要說兩句,聽見門口敲門聲:“請問劉丹在嗎?” 第14章 大隊長滕雪娟看往外頭,一個高挑,五官漂亮,帶著點英氣的小姑娘在門口,滕雪娟看向正在跟空姐們說話的劉丹:“丹丹,有人找?!?/br> 劉丹立馬出去把陳玲玲領進來,帶到滕隊長面前:“滕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莊姐的女兒陳玲玲?!?/br> 滕雪娟是跟老公從京城局調過來的,她沒見過莊燕,自然也不認識陳玲玲,不過她聽過莊燕的事跡。如果莊燕在,這個空乘大隊的大隊長職位就是莊燕的。 滕雪娟是個豪爽的女子,物以類聚,喜歡劉丹,她對劉丹說:“原來是咱們空乘隊的親閨女??!這是要畢業了嗎?進來了,就輪到你帶,她mama是你師傅,你做她師傅?!?/br> “滕阿姨好,我找劉阿姨,有點事兒。我才高一,還沒畢業呢!”陳玲玲跟滕雪娟說。 “那也這么說定了,早晚你得進咱們空乘大隊?!彪┚陱膩頉]想過還有人會不想做空姐的,所以一口咬定陳玲玲肯定進他們空乘大隊。 陳玲玲眉眼彎彎地笑,劉丹拉著陳玲玲對滕雪娟說:“那行,滕姐,我帶玲玲去找徐書記?!?/br> “去吧!”滕雪娟剛剛落下音,似乎想起什么來,“你叫陳玲玲?” 陳玲玲疑惑地看著滕雪娟,點頭。 滕雪娟問她:“你會唱英文的《哆來咪》?” “您怎么知道?” 滕雪娟看向一個空姐說:“快去把小龔找過來?!?/br> 陳玲玲被滕雪娟攔住了:“十分鐘,就耽擱十分鐘?!?/br> “滕姐,你不是想讓咱們玲玲去參加匯演吧?”劉丹簡直快發笑了,這怎么可能,才幾天功夫,小姑娘能練出來? 張老師的愛人宣傳隊的龔老師進來,拉住陳玲玲說:“你唱兩句給我聽聽?!?/br> 昨天加上今天,陳玲玲知道她們是想找人替代了,想想費雅茹就想在領導面前表現,陳玲玲就不想讓她如愿。 陳玲玲說:“我清唱兩句,不過您得先讓我去把我緊急的事情給辦完了?!?/br> “行,你唱兩句?!?/br> 陳玲玲開腔唱:“let’s start at the very beginning.a very good place to start……” 她的發音就是美音,跟電影里女主唱的一樣絲滑,讓龔老師拍大腿說:“太好了,就是要這個味道?!?/br> 劉丹拖著陳玲玲:“行了,龔老師,你讓我先幫著把玲玲的事情處理了?!?/br> “行??!行??!處理完了一定要帶小姑娘來找我,我們等著?!饼徖蠋熒n蠅搓手,有了陳玲玲問題就解決了。 龔老師一想,這事兒還是得滕雪娟同意,忙問:“滕姐,你不會讓玲玲來做主唱吧?玲玲是高中生,又不是咱們空乘大隊的?!?/br> “玲玲遲早是咱們大隊的,她可是咱們空乘大隊的親閨女?!彪┚赙H鏘有力地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玲玲一起來彩排?!?/br> 得虧陳玲玲也想膈應她后媽繼姐,否則這位滕隊長不是自說自話嗎? “滕阿姨,我先把我的私事兒處理了?等下我就過來?!?/br> “去吧!”滕雪娟越看小丫頭越喜歡。 走到三樓頂頭的一間辦公室,陳玲玲從敞開的門口看見盛興榮已經在了。 看到里面的一個男人,清瘦帶著點嚴肅,或許是劉丹給陳玲玲的話,讓她先入為主了,也或許真的是這個人相由心生,陳玲玲看這人的臉,認為這是個道貌岸然的東西。 陳玲玲走到門口,在敞開的門上敲了敲,徐書記抬頭,陳玲玲在幾個稱呼里轉了一圈,叫一聲:“徐伯伯好!” “玲玲,進來!” 劉丹跟在陳玲玲的身后一起進了徐書記的辦公室。 “坐!” 陳玲玲坐下,盛興榮說:“玲玲,我已經跟徐書記反應過你的問題了。你自己跟徐書記再說說,在陳家是如何受到壓迫的?” 徐書記看向盛興榮:“老盛不要上綱上線,玲玲和小陳是父女,哪里來的壓迫不壓迫?就是父女之間有些誤會而已。我讓人把小陳叫來,咱們一起做和事佬,給這對父女解開心結。而不是添亂?!?/br> 徐書記的話,印證了他和陳建強之間關系非常鐵,這是要小事化了的意思。 盛興榮一下子著急起來解釋:“徐書記,什么叫不要上綱上線?他讓陳玲玲住在陽臺,他不給玲玲吃飯……” 徐書記敲了敲桌子:“老盛,清官難斷家務事,等小陳過來了,我們一起開解開解他們兩人,你是他們的鄰居,遠親不如近鄰,你可不要拖后腿??!” 陳玲玲拉了拉盛興榮的袖子:“盛伯伯,咱們等我爸爸來了再說吧!” 不一會兒,走廊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陳建強出現在門口。 今天早上陳玲玲逃跑,陳建強就知道會出幺蛾子,她能耐了居然來找徐書記告狀? 這不是自投羅網?陳建強恨不能哼笑出聲,盛興榮就是個二愣子,就知道干活,不知道活動活動關系。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也到底還小,也就知道告個狀。他娶了謝美玉之后,謝美玉一直跟他說不能躺在莊燕的功勞簿上,借著莊燕的功勞做踏板,要想上還是要靠自己。有了謝美玉這個賢內助,他不過調入機務七年已經比盛興榮這個老機務都工資高了。 陳建強擺出一副嚴父地樣兒,帶著點訓斥的味道:“玲玲,你怎么來徐伯伯這里了?有什么事情,我們父女之間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嗎?” 徐書記給陳建強和盛興榮各發了一支煙,跟陳建強說:“小陳,你先別訓孩子。我先批評批評你,你家里沒有做到位,讓老盛出來仗義執言,實在不應該?!?/br> “您說得是。我和我愛人這兩天一直在檢討,誰知道昨晚,雅茹跟meimei開了個玩笑,玲玲就當真了?!?/br> 陳建再次強看向陳玲玲,皺眉說,“我一直教育你,家里要和睦,要懂得謙讓,你怎么就一點都不聽了?被人一挑撥,就把事情鬧大。還鬧到爸爸單位里來,這好看嗎?” 聽見這話,劉丹本就是暴脾氣,說:“陳建強,你說什么?什么叫挑撥離間?你拿出證據來。謙讓?你讓玲玲謙讓到什么程度?陽臺上也不住了,要她睡馬路?飯都沒得吃,讓她喝西北風?” 徐書記皺眉看向劉丹:“小劉。要給同志改正錯誤的機會,就算是小陳有錯,咱們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嗎?” 有些事就是嘴皮子翻過來倒過去的事兒,這位徐書記看起來就是這方面的高手,他還是在領導崗位上,他要和稀泥,下面的人又有什么辦法? 可惜,陳玲玲就是那根稀泥里摻和著的棒槌,硬實得很。 陳玲玲一臉謙虛謹慎,膽小怕事樣兒:“徐伯伯說的是,古語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能改正就是好同志。我絕對同意?!?/br> 盛興榮:??? 怎么都沒想到陳玲玲會是這么一個人,她怎么能這個時候打起退堂鼓了?這不是害了他嗎?人家接下去把挑撥離間的帽子往他頭上一扣,他怎么辦? 盛興榮覺得被坑了,而劉丹是今天剛剛欣慰陳玲玲總算是支棱起來了,沒想到一見陳建強,她又垮了。簡直是爛泥扶不上墻。 徐書記看著陳玲玲,這不就是一個小屁孩兒嗎?能頂什么用? 小屁孩兒此刻掏著書包,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徐書記從信封里抽出一張張破碎的照片…… 第15章 徐書記看著在他辦公桌上一字排開的照片,他皺著眉頭,想起錢主任和陶主任的話,謝美玉把莊燕的照片都撕了,原本想要對陳建強發作,他們夫妻倆這個事情做得太糊涂。 回家去老妻馬紅梅拿出了謝美玉拿來的一整只火腿。這個年頭連rou吃一口都不容易,更何況是一大只的火腿,立馬他轉了念頭,這事兒到他這里就為止了。 他咳嗽一聲:“玲玲??!這個事情,你陶阿姨和錢伯伯已經跟我反應過了,你爸媽是做得不對,不該把你唯一的念想給撕了。這個事情,我已經批評過你爸爸了,讓他回去也跟你mama好好說道說道?!?/br> 陳建強立馬應:“是是!書記批評的對,我回去跟美玉好好反省反省?!?/br> 他把照片一張一張都給收了起來,收到一張莊燕和莊勇父女倆的合照,被陳玲玲用手按住,她看向這張照片:“我發現徐伯伯的覺悟不太高??!” 徐書記眉頭一皺,黃毛小丫頭這么說他?他自詡為涵養到家,臉色冷了又展顏:“小丫頭,你這么說徐伯伯,徐伯伯可要不高興哦!今天這個事情,伯伯一直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難道幫你還幫錯了不成?” 稀泥大師這么說,陳玲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臉色肅然:“過也分大小和原則性非原則性的問題。我受點委屈不算什么原則性的問題,畢竟再大的事情,也是在父女之間,女兒在父母手里受點委屈,那都是家事。然而,我爸爸在不經意之間縱容家屬侮辱烈士,這就是原則性的問題?!?/br> 他們都以為她還會拿照片出來煽情?抱歉,今天她要跟他們講講原則性問題。 “徐伯伯,我要向組織上反應,我爸爸陳建思想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嚴重到,他犯了非常大的錯誤,居然還不自知?!?/br> 她拿起這張照片:“這是mama和外公的合照,一張照片有著兩代烈士的照片,一個為國捐軀,一個為救人犧牲,在這一張照片面前,若是軍人必然是要行一個軍禮,若是普通人也該恭恭敬敬給他們鞠躬。然而謝美玉撕爛了照片,要扔垃圾堆。而我爸爸認為這個無所謂,扔就扔了!難道思想不是有問題?我一直以為徐伯伯對思想問題認識特別深刻,沒想到,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br> 不是?一個黃毛丫頭居然能一套一套地跟他講思想問題,她說的這些他還必須同意,否則真成了他有思想問題。 “是伯伯看問題太偏,沒有考慮周全?!?/br> 徐書記的這句話,等于認可了陳玲玲的話,陳建強一看這個風向不對了??! 他張嘴:“徐書記,這個絕對是無心之過,美玉認為人都死了,就……” 陳玲玲打斷他:“爸爸,你越說越離譜了,你對保家衛國的英雄做不到尊重,對救人犧牲的烈士做不到尊重,對自己逝去的妻子做不到尊重,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錯誤,還妄圖掩蓋,你……要不是你是我爸爸,我要送你一個詞‘無可救藥’?!?/br> 她轉過頭對著徐書記:“您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爸爸目前的思想狀況,他連烈士都不尊重,如何能愛護我?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對我的漠視,甚至虐待,也就不奇怪了。我想盛伯伯基本上已經跟您說了我的遭遇,當然我可以說更多,窺一斑而知全豹,我已經沒有必要多說什么了。您一定比誰都明白,思想問題是根子上的問題?!?/br> 徐書記拿著這張照片,看著中間還缺了一小塊的照片,背后是用漿糊糊在一張紙上。 這個年代政治正確比什么都重要,而這一張照片就足以說明陳建強政治不正確。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沒邊了。 盛興榮都快拍大腿了,這個小姑娘也太會扣帽子了,往她爸爸頭上扣帽子一點都不含糊。 陳建強低頭看女兒:“你不要小題大做?!?/br> “您還認為這是小題?”陳玲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表情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這些照片那天被費雅茹打翻在地,我生怕大家多想,讓大家知道爸爸的思想情況,所以一直說著我跟mama的感情,那是在替你遮掩。然而,您真的以為這單單是母女情?錯了!這是一個人思想是否紅,是否內心尊重烈士的問題,是否真的革命的問題。您還記得我問過你一句話嗎?我曾經問您,難道真話說不得了嗎?難道你就愛聽謊話了嗎?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您的思想存在很大問題。革命分成真革命和假革命,唉!” 陳玲玲不再說下去,盯著陳建強看。這些天那些書和資料,天天纏著老師問,可不是白學的。 陳建強臉色已經青白,若是真的被打成假革命,在過去幾年的歲月里,他是見過的,女兒的話句句如鋼叉,要把他放在火上烤。 “玲玲……”陳建強聲音已經軟了。 陳玲玲看向徐書記:“徐伯伯,您認同我的看法嗎?” 徐書記從動蕩開始就做這一塊,這些年他沒少給人扣帽子,這個小姑娘扣帽子的嫻熟程度,居然不亞于他這個老手。 如果把陳建強定性了?這對他沒好處,更何況他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但是,不定性今天又有這么幾個人在,這孩子要是越級上去告?先試探一下小姑娘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 “你爸爸肯定是錯了。這一點你說得很對,但是他是你的親爸,他有你這樣的女兒,我相信,在你的帶動下,他能夠認識自己思想上的錯誤,能痛改前非。你說呢?” 陳玲玲也不想把陳建強給定性了,都七七年了,今年定性,七九到八一年全部平反摘帽,才給他們帶來兩三年的麻煩,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