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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真對于皇帝和宸妃那些事,如今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坦言:“娘娘有意送崔才人去仙羅?!?/br> 皇帝默了默,立刻明白了她的計劃。 “去吧,去吧,把人捎上就是,至于宮里得痕跡,你們做的干凈一點?!?/br> “是?!北卣娲鸬?,弓著身子出了勤政殿。 不出幾天,宮里就傳出崔才人得了急病去世了。 貴妃還沒來得及起身,尸體已經拉到了義莊,鈴鐺陪在旁邊,一直哭一直哭。 貴妃只隨口問了一句,聽是她,便不甚在意了:“小門小戶的女兒也想進宮來分我的寵,一沒本事,二沒能耐,三沒有宸妃的臉和狐媚,死了就死了吧?!?/br> 采蘋道:“說起來,奴婢還真不記得娘娘本家送來的這位長什么模樣,整天耷眉臊臉的,實在是上不得臺面?!?/br> “可不是?!辟F妃起都起了,看天色緩緩發白,扶著采蘋的手喝了口茶,“聽說她照顧宸妃很盡心?” “可不嘛!”采蘋鄙夷道:“宮里還當宸妃是什么好人呢,這下可瞧見了吧,也是忘本的主,人家待她再好,衣不解帶地照顧,回頭她也不提攜一下人家,發急病了太醫都沒趕上,就一腳去了,她就是這么報恩的,哼?!?/br> 貴妃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嗯,說得好,你把這話闔宮都帶到了,一個犄角旮旯都不要放過?!?/br> 采蘋應下,第二天宮里的風言風語便傳開了,說崔才人與宸妃相識與微時,可惜,一個登了高枝就把昔日姐妹給忘了,光顧著自己榮華富貴,崔才人可憐。 瓔珞很生氣。 紅衣道:“你早該習慣了,她就這些伎倆,犯的著和她一般見識?” 剛好這一日,皇后的精神好了一些,聽說這檔子事,只說好好安葬,看了一眼紅衣,緩緩道:“宸妃不去送崔才人最后一程?” 紅衣答非所問:“皇后娘娘,貴妃jiejie今日又忙于宮務,沒有來嗎?” 眾人皆是一愣,流蘇瞪著紅衣,皇后淡淡道:“她諸事繁忙,我們也多理解一些,誰讓本宮身子不濟呢?!?/br> “娘娘身體會好的?!奔t衣道,“好人長命百歲?!?/br> 幾個貴人面面相覷,什么意思,好人長命百歲?崔才人死了,所以崔才人不是好人?哦,對了,崔才人和貴妃都姓崔,莫不是當中還有什么隱情? 幾個人面面相覷,腦子里想象出好多種可能性。 紅衣接著道:“皇后娘娘,不是嬪妾推諉,崔才人去都去了,如今闔宮為了陛下的圍獵作準備,與其做些虛假的門面工夫,不如分清主次。而且貴妃娘娘那么忙,每次請安都不到,想必貴妃娘娘一定會好好處理崔才人后事的,貴妃娘娘可是六宮的表率?!?/br> 皇后和流蘇一聽,話里有話? 紅衣侍疾侍的多,流蘇知道她不是胡來的人,當即道:“是啊,主子,宸妃娘娘說的有道理?!?/br> 皇后詫異的看了流蘇一眼,點頭道:“行吧,那......咳,咳,咳,本宮問你們今年都有誰跟著去善和?” 淑妃、怡美人,婉貴人都要去,其他人也心癢癢。 皇后笑道:“知道你們關的久了,全想著出去領略一下風光。本宮也好久沒去善和了,所以想去的,都和流蘇說一聲,一起報到內侍局,雖說陛下這里好說,但本子上還要添一筆?!?/br> 紅衣關切道:“皇后娘娘,您的身子——” 皇后慈藹一笑:“讓我去吧?!闭f著,拍著她的手背,“我沒事?!?/br> 紅衣垂眸,她很清楚皇后的身體,這一去,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成問題。 果然,無風不起浪,貴妃剛剛掀起的浪,很快就被各宮傳出來的新浪給打下去了。 采蘋郁悶道:“這個宸妃,之前我們可真是小瞧她了!” “怎么著,你還想靠幾句唾沫就把她淹死嗎?”貴妃輕輕搖著雙鶴云紋團扇,“之前鬧得那么兇,她都硬扛下來了,活的好好的;蓮妃她們去藥局堵她,也沒把她整死,反而順勢進了后宮,她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br> “是?!辈商O嘟著嘴,心想,方法不都是您教的嘛,不說您自己笨,“是奴婢蠢笨?!?/br> “沒什么,以后長點心便是了?!?/br> “那崔才人......”采蘋小心翼翼地問。 貴妃嗤之以鼻:“那個蠢東西,難不成我還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才人治喪?隨隨便便給她個體面就行了,不用大辦,橫豎流言如沸,人活著就是這樣,只有贏家,才有體面,她這種如螻蟻一般的存在,給她一塊碑得了。估計陛下也沒有讓她進陵園的意思?!?/br> 皇帝當然沒有。 得知那么多人要去,皇帝很頭疼,找人去勸皇后,皇后要自己到未央宮來請求,皇帝怕了她,只說:“帶上吧,帶上吧,可她一定要好生保養才是?!?/br> 紅衣本來是不打算去的,還托人婉拒了寧嬪接頭的邀請,但是皇后要去,她擔心皇后的身體,和愨妃商量之下,決定也一路跟著。 皇帝心里高興,連著三日批閱奏章,走筆都龍飛鳳舞。 期間,崔才人一直躲在合歡殿不出門,鈴鐺伺候著。 等到出發的那一天,崔才人換上了一身宮女的裝扮,混在了宸妃侍女的隊伍里。 由于她之前就沒什么存在感,又換了妝容和服飾,宮里的人當她死了,忙于圍獵的瑣事,沒有人關心她,心里固然悲涼,但同時又松了口氣,上船的時候,登上甲板,不自禁感慨,新的人生就要開始了,這一次是最后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