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我NPC今天就要做真酒 第105節
一個滾動囊恰好可以裝兩個人,清水涼先躺了進去,安室透抱住了她,她的皮膚好像更涼了。 滾動囊開始朝火焰觸之不及的地方滾去。 阿笠博士的發明確實很厲害,滾動囊的內部好像一點熱氣都沒有,甚至有點冷。 滾下兩層也不過是幾十秒的功夫。仿佛一個眨眼便停下了。 安室透沒急著起身,清水涼在他懷里埋著,探出一顆小腦袋,黑色長發糾纏著安室透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不斷地收緊懷抱,試圖把懷里的人捂熱。 女性的聲音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腔,繼而順著長風飄遠了。 “是不是下雪了?” 細碎的白色雪花從打開的窗口飄落。 是下雪了。這個北海道小鎮迎來了今年第一場雪。 難怪會這么冷。 近在咫尺的這雙烏黑眼瞳,初雪的瑩白在里面點亮了一閃一閃的光。隨后它慢慢闔上了,寂滅了這璀璨天光。 他聽見一道奇怪的聲音,仿佛冰冷的機械涼涼地在人皮膚上滑過。 [250號,感謝您一直以來的不懈努力,合作愉快。再見。] …… “天然,天然……”耳邊像有一只打了興奮劑的蟬在聒噪不停,清水涼往下撈了一把,將被子撈上來蓋住了腦袋。 那只蟬仍不死心,往她的腦海里一躍而入,變成只青蛙開始呱呱叫。 兩分鐘后,清水涼猛地坐起來,亂糟糟的紅色卷發像棉花糖一般膨脹著。 “笨蛋,你想死嗎?想死的話我這里有好幾種方式可以讓你選擇哦?!?/br> 天然好可怕。 田中望像猴子似地退后兩步,探頭探腦地說:“誰讓我叫了你好久都不起床!已經要遲到了!” 居然被笨蛋說了這種話,我的人生是不是從此就完蛋了……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我不是死了嗎?清水涼呆呆地想。在北海道和琴酒大戰了三百回合,最后死在了波本懷里啊。 她探著手朝兩邊扯著笨蛋的臉頰——這家伙每天漢堡薯條不是白吃的,臉頰rou乎乎的,真好捏。 “啊號筒!泥肝腎么——” 從那張被拉變型的口中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質問。 “會痛,說明不是夢嗎?” 在笨蛋“你到底怎么了?”的質問里,清水涼跳下床撲進衛生間,衛生間的鏡子里映出她的臉龐。 紅色卷發,紅色眼瞳。 這不是清水涼的樣子,這是柳明涼。 一旁的田中望看著她一會兒跳起來,一會兒又一動不動,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神色凝重的樣子,掏出手機,在四人群聊里發了一句話。 [話說,我想說件很厲害的事] [什么?你不是去叫天然了嗎?你們還沒到學校嗎?] [就是說,天然她,柳明涼她,瘋了] “笨蛋!”以為自己偷發消息的事露餡了,田中望嚇得一抖,“怎……怎么了?” “今天你自己去學校吧,我有別的事!” 柳明涼把田中望推出去,隨便洗漱了一把,換了身衣服。一樓的餐桌上放著便當,下面壓著張紙條。 [今天的便當是爸爸做的金槍魚壽司,小涼要好好吃完哦:d] 桌子上的日歷顯示的今天的時間正好是她出車禍的那天。 柳明涼咬著面包片出了門,在當時發生車禍的地方提前攔住了要過馬路的小學生。 “小朋友,你年紀小,個子矮,過馬路一定要把手臂高高舉起來才可以哦,不然司機可能會看不到你?!?/br> 小學生認真道了謝,柳明涼又到附近的甜品店斥巨資買了不同種類的一大袋咖啡果凍。 柳太公釣楠雄——果凍管夠。 偉大的楠雄a夢大人一邊吃著上供的咖啡果凍,一邊聽柳明涼說話。等柳明涼絮絮叨叨、口干舌燥地把整件事講完,灌下一大口茶水,他才悠悠地說:[這件事,我已經聽平行世界的我說過了。] 白嫖咖啡果凍使我快樂。 柳明涼一愣,難道是當時回家那次見過的那個楠雄? [他說你死后他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復活你,直到他成功解析了你身體里所謂系統的存在……] “所以說,是楠雄君救了我?” 齊木楠雄頓了下,[具體是怎樣的過程他沒有告訴我,不過只要你活著,這不就夠了嗎?] 他拆開下一個咖啡果凍——實話說,如果柳明涼死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咖啡果凍了,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平行世界的他才不能接受柳明涼的死亡吧。 柳明涼也釋然了。 說的也是,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沒有獲得終極大禮包,還是活著回來了,姑且當作運氣好吧。 那些過去的事,無論好與壞,從此都跟她沒有關系了。 柳明涼朝窗外望去,正是初秋時節,也許這周末她可以叫上笨蛋她們一起去爬山。 第101章 獨行的日子里1 記憶會欺騙人嗎? 安室透從沒想過,他有一天會不斷地問自己這個問題。 人的記憶是值得相信的嗎? 面前的墓碑上,冰冷的字跡在寒風中安靜地凝望著他。安室透用指尖輕輕擦過石碑表面,那種熟悉的寒冷觸感讓他回憶起黑發女人在他懷中逐漸變涼的情景。 那不可能是虛假的,他清楚這一點。 從進入組織臥底的那刻起,安室透就做好了不斷失去的準備。游走在黑與白的邊界,死亡與失去是相伴而生的家常便飯,也許某天清晨醒來,迎接你的就不再是朝陽,而是組織漆黑的審訊室,或是狙擊槍隱匿在遠處的槍口。 安室透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的幸運不是來自命運的饋贈,而是來自那個此時此刻躺在面前冰冷墓碑下的女人。 她叫清水涼,組織代號是黑櫻桃。 身為組織最年輕的干部,深淵計劃唯一成品,無論是在組織,還是在公安,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是不可能被遺忘的,哪怕死了也要嚼上好幾年,這是理所當然的。 安室透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那天在醫院里醒來,聽到萩原研二質問他“你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為了她受這么重的傷值得嗎?”時,他才會露出難以掩飾的吃驚表情。 他不記得清水涼那時候有易容。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要死了嗎?”多年好友頂著一張陌生的臉,說話卻一點也不客氣。 安室透撐著病床坐起來,被這詭異的情況弄得忘了悲傷。因為長時間不開口,嗓音沙啞得像一團沙子堵在喉嚨。 “她是清水涼?!?/br> “所以呢?”萩原研二微微皺了皺眉。 這副表情不可能作假,他真的不知道清水涼是誰。 “你不記得她了嗎?教你易容的人?!卑彩彝妇o盯著好友的面容。 萩原研二似乎是很費勁兒地思索了一會兒,“好像是有這么個人,不過她是叫清水涼嗎?我沒印象了,總之和她不熟……說起來,那么漂亮的女性就這么死去了真是可惜……” 他的聲音很輕松,提起那個死在大火和爆炸里的女人時帶著絲惋惜,就好像惋惜一個同他擦肩而過的路人。 仿佛那只是一朵開在路邊的漂亮的花,不幸被風雨摧殘了,于是他傷心地感嘆了一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好好養傷,我下午再來看你?!?/br> 安室透壓根沒在意萩原研二是什么時候走的。他翻下病床,找出自己的手機,后背隱隱作痛。 他首先撥通了風見裕也的電話。 “降谷先生?您已經醒過來了嗎?” 安室透打斷風見裕也驚喜的關切,低低問道:“風見,我問你,你記得黑櫻桃——清水涼是誰嗎?” “清水涼?”風見裕也疑惑地重復了遍這個名字,繼而聽筒里一陣沉默,安室透半邊身子被窗外的冷風吹得發顫。 “之前公安不是得到了一份組織的臥底名單嗎?那個向我們提供名單的女人,你不記得了嗎?” “啊,好像是有這么個人,那個人是叫黑櫻桃嗎?……奇怪,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會想不起來了?!?/br> 安室透掛了電話,低低咳嗽了幾聲。他繼續給下一個人打。 真奇怪,一個人來世上一遭,會產生那么多交集。而這個叫清水涼的女人,她殺過那么多人,也救過那么多人,濃墨重彩地在世間走過,到最后問起來,所有人都是一句—— “好像是有這么個人?!?/br> 她的死亡,好似一滴水落進大海,轉眼了無痕跡。 安室透忍著身體不適,認真地跟他們解釋清水涼是誰——這個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他要將它修正。 然而過兩天再問,得到的依然是一句疑惑。 仿佛存在著一雙無形的大手,每每要在安室透努力過后,再輕輕地把那些人的記憶撥回原狀。 好像對這個世界來說,有關清水涼的記憶是不該存在的一樣。于是所有有她存在的地方,記憶都泛起一團模糊的白。 他偶爾會聽到護士私下議論,這個男人因為精神壓力太大,似乎神經上出了什么毛病。 安室透自嘲地笑了下,放棄了繼續修正。 記憶會欺騙人嗎? 他開始這么問自己。 安室透動用私權讓網絡對策科的同事破解了清水涼ins賬號的密碼。 她怎么可能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