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我NPC今天就要做真酒 第97節
琴酒和伏特加回到日本時,名單上待處理的人只剩下波本和基爾。對清水涼“他們不是叛徒”的話,琴酒顯然是一個音節都沒信。 他把一只手槍扔給清水涼。 “黑櫻桃,把這兩個叛徒處理掉?!?/br> 說著,琴酒好整以暇地拿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清水涼很有眼力見兒地遞上打火機——德國machtmann品牌最新款打火機。銀色金屬機身,低調奢華有內涵,成熟男人必備良品。 伏特加尷尬地收回他的路邊產普通打火機。 琴酒點上煙,目光落在清水涼身上。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清水涼小聲問:“你不還我嗎?好貴的?!?/br> 琴酒:“……” 不必生氣。他把打火機扔回去。 “快點動手?!?/br> 這是一個廢舊倉庫,一盞大燈打出慘白光束。波本和基爾被手銬拷在柱子上??吹角逅疀龀霈F的一瞬間,驚愕像一只蜻蜓似的驚動了波本的表情。 他好像還不知道清水涼從公安那里跑出來了,看來是公安那邊瞞過了他。 琴酒的一雙綠眸浮在黑暗與白光的邊緣,他饒有趣味地望著清水涼,似乎對她會怎么做很有興趣。 在“黑櫻桃”的設定里,她曾有段時間,專門接受過組織有關忠誠度的訓練。訓練的結果是,只要看到某個特殊符號,“黑櫻桃”一定會無條件地服從持有這個特殊符號的人的命令。 現在琴酒手里正拿著這個特殊符號。 不過清水涼并非是被設定好的“黑櫻桃”。從她那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態度里,似乎是扒拉不出要聽話的跡象。 “等等,沒有直接將我們暗殺掉,而是進行綁架,看來是組織從庫拉索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不完全,既然如此,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搶回庫拉索?!?/br> 波本的話讓琴酒的表情出現一絲浮動,香煙在他指尖燃著微弱火光,一道白煙從唇舌間吐出,鉆進黑暗里。 “原本殺不殺你們都可以,”他勾起唇,慘淡白光下臉上出現一個半晦暗的笑,“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雖然庫拉索那里不能確認你們的身份,不過這女人倒是擔保你們不是叛徒?!?/br> 他注視著清水涼,笑容愈發惡劣。 “你在我這里,現在可是全無信譽。有了你的擔保,我反而更覺得這兩個人之中至少有一個是叛徒。槍已經給你了,只要你殺了他們,就能再次證明你對組織的忠心,怎么樣,用他們的命換你的命,很劃算吧?” 琴酒把玩了兩下手里刻印著特殊符號的圖章,漫不經心地將它扔到一邊。隨后那只骨節分明、膚色蒼白的手指摸上漆黑的手槍。 想必琴酒忍著不殺她也忍得很辛苦,清水涼看著他的表情心想。 清水涼自然是不想死,但她也不可能對波本下手。 從成為npc以來,清水涼被人殺過、也殺過人。坦白地說,她一點也不喜歡殺戮的感覺,縱然她下手的那些人都是背景板npc,世界意志一天就能刷新出好幾個——不然以琴酒追殺叛徒的速度,組織不需要別人動手自己就垮了——但殺就是殺。 在每一次動手時,清水涼都會回憶起自己曾死去的場景,于是伴隨著她手下流逝的生命,也有一部分自己跟著逝去了。死去的那部分自己,永遠地沉沒進黑暗里,于是活下來的清水涼便缺了一塊,填補進新的東西。 不斷地缺失,又不斷地填補,如同忒修斯之船一般,偶爾回首,清水涼會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不過她向來過得一天算一天,這樣的疑惑絕不能在她大腦里走一個來回。她心里自然有一桿直覺的稱,必須要做的事不會后悔,做了會后悔的事便不會去做。 如果還有活路,能掙扎的時候自然還是要掙扎一下??蓪嵲跊]有活路,也不過一死了之。 無論是再可怕的事,經歷的次數多了也不過平常,所以清水涼一點也不害怕死亡。何況這次死掉就再也不會睜開眼,想起來清水涼還會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既想掙扎,又不想對波本基爾動手,那不是只剩挾持琴酒這一條路了?清水涼大膽地在腦海里構思行動計劃。 可惜沒等她實施,一發從門外來的子彈刷地把電燈滅了,倉庫陷入漆黑——這誰選的地方,選址的人肯定是臥底。大哥快干掉他! 拉開門,夕陽的光落進來,波本已經消失了。 清水涼趕忙舉起雙手自證清白:“不是我!” 額頭浮起青筋,琴酒強忍著一槍打死她的沖動,正在這時貝爾摩德接到了朗姆的電話。朗姆收到了庫拉索的短信,短信上證明了波本和基爾的清白。 “我就說他們不是臥底吧?!鼻逅疀鲆娍p插針地肯定道。 琴酒一把將肩膀上探出來的腦袋按回去,“滾?!彼哪抗庾兊们八从械年幱舯?,一邊眉梢挑起,尾音像一道尖銳的勾子般上揚?!叭绻业难劬们疫€沒瞎,你手上的槍剛剛是想對準我?” “怎么會呢?”清水涼恭謹地站直身體,“我對大哥可是一片赤誠之心?!彼那奈罩謽?,打定主意,如果琴酒真要殺了她的話,說什么也得在臨死前回他一槍才行。 琴酒冷笑了一下,“我扔給你的手槍里根本沒有子彈,蠢貨?!?/br> 好家伙,居然釣魚執法。 清水涼被琴酒關進了組織的訓練基地。那架勢與其說是放她一馬,不如說是組織因為要奪回庫拉索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暫時沒功夫處理她,只好先把她擱置。 “你最好祈禱一下,在你餓死之前,組織能成功奪回庫拉索?!?/br> 整天叫人祈禱,也沒見你報銷香火錢啊。 組織在怎么關人上面似乎和公安有些說不得的默契,兩邊的房門都是指紋加密碼鎖。屋子里放著一張床和桌子,還有一個小衛生間,在生活環境方面,除了有點落灰,其他都還不錯。 清水涼跪坐在床上,面對著墻角長蘑菇。她膽戰心驚地把已經關閉的死亡偏差值提示又提溜出來瞅了瞅。 [當前死亡偏差值:10] 請借我一雙沒看過這行字的眼睛。清水涼重重地嘆了口氣。 [系統,你覺得我還有救嗎?現在離大結局還有多遠?] [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已經差不多是“準備準備后事吧”的語氣了。 [我以為你聽了會哭出來。] 既然會這么想,為什么還要說得這么直白? [我還活著呢,哭什么?況且就算死掉也是活著的人來哭我吧?]清水涼的口氣聽上去居然還有些驕傲,[本大人已經沒少被人哭過了,用我的照片做的佛龕連起來能有兩個琴酒那么高。] 是可以去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的程度了。 清水涼振奮起精神。 [你要干什么?] 似乎是統之將死,其言也善。清水涼覺得今天的系統好像很有興致同她閑話家常。 [不是你說的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區區密碼鎖怎么能難得倒她清水涼。 組織的訓練基地早幾十年就建起來了,之后使用也不過是翻修過幾次。這把密碼鎖的使用壽命少說也有四五年了,按鍵的磨損程度也因為使用頻率的不同有著明顯的差異。 琴酒開鎖的時候,清水涼留心聽過,是四個按鍵音。她找出四個磨損程度最大的按鍵。不多時便試出了正確答案。 還剩一把指紋鎖。 她帶著手套把口袋里的打火機拿出來。不會有人以為她給那個神經病那么殷勤地遞火是為了討好他吧? 雖然當時沒想到會被關起來,不過未雨綢繆嘛,這不是就用上了? 清水涼從系統的小背包里拿出2b鉛筆和透明膠帶。將2b鉛筆削出粉末,灑在打火機的金屬表面上,接著用透明膠帶將浮現的指紋粘下來。 打開門后的三秒鐘,清水涼放倒了兩個守門員。都是沒見過的面孔,顯然又是組織里遍地跑的背景npc。 她把兩人身上的槍卸下,又從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一部手機,隨后邁步朝走廊里走去。 此時天黑透了,夜風冰冷,星光閃爍。清水涼憑著記憶撥通了黑田兵衛的手機。 “是我,黑櫻桃。我們做個交易吧?!?/br> 琴酒顯然下了命令,一旦黑櫻桃逃出來,就地格殺。常年身處里世界,清水涼對來自狙擊手的視線格外敏感,她藏在一根柱子后,小心地探出一雙眼睛來回搜尋狙擊手的所在。 “你想做什么交易?” “不要帶庫拉索去東都水族館,把她交給我?!?/br> “你能給我什么?” 一顆子彈打在柱子上,清水涼立刻朝著子彈來的方向回擊。她的動作太快了,甚至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 位處深山的基地因為子彈的破空聲更加幽寂。她的身體浸沒在黑暗里,唯一雙漆黑眼瞳,亮如明月。 “名單——組織派出去的臥底名單,只用來交換一個庫拉索可是你們賺了。兩個小時后,把庫拉索帶到羽田機場,我們在那里見?!鼻逅疀龅穆曇艋厥幵诎察o的夜晚,電話那頭傳來肯定的答復后,她輕輕加上一句話,“這件事不要讓波本知道?!?/br>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定下交易只用了兩分鐘時間。解決掉狙擊手,清水涼在基地找到一臺電腦。 不知道組織和公安為什么都熱衷于把臥底名單記錄在電腦上,組織的這份名單,清水涼早在剛拿到黑客技能時就在找,她一直把攻下這份名單當作是技能練習,在大約一個月前,她完成了最后一步。 如今要做的只是把名單拷貝到u盤上。 既然說我是叛徒,這回就徹底叛給你們看哦。給我哭著后悔去吧。 二十分鐘后,清水涼出現在基地的大門外。郊外沒有光污染,頭頂的天空流淌著一條璀璨銀河。漫天星光下,她振臂高呼:“我自由啦!” 跑了十幾分鐘后,又灰溜溜地折回來。 “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于人會使用工具?!?/br> 她坐進一輛車里。 此時的風見裕也剛剛掛掉降谷零的電話。答應過上司會看好清水涼不讓她離開房間卻沒能做到,風見裕也心里滿是愧疚,上司雖然沒有指責他,語氣卻有種難言的疲憊。風見裕也發誓一定會把降谷零交代的有關庫拉索的事好好完成。 他就是在這時接到了黑田兵衛的電話。 “稍后把車停在下一個經過的商場,假裝去上廁所,會有另一個人替換掉你。然后你一個人帶著那女人從后門出來,我會在那里等你。這件事不要告訴降谷?!?/br> “等等——” 黑田兵衛言簡意賅地交代完事情就掛了電話。聽著耳邊的忙音,風見裕也滿臉痛苦——他才剛發過誓??! 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打工人? 風見裕也按黑田兵衛的吩咐帶著庫拉索從商場的后門悄悄溜走,或許是失去記憶的緣故,竊取名單的那天晚上氣勢洶洶的女人變得小白兔也似。 坐進黑田兵衛準備好的車子里,風見裕也忍不住問:“我們要帶她去哪里?降谷先生說也許在摩天輪上能讓她恢復記憶?!?/br> 那位日本公安的最高領導人掀起僅剩的一只眼的眼皮看了他一下,“那種事已經不重要了?!?/br> 那個引發了公安和組織之間腥風血雨的女人安靜地垂著眼眸,好像對身邊發生的事一點也不在意,是被帶去水族館還是游樂場都沒有分別。風見裕也懸著一顆忐忑的心跟著這輛夜色下疾馳的車子停在了羽田機場。 黑田兵衛帶了兩個人,加上風見裕也和庫拉索,一行人隨著黑田兵衛停在了兩棟建筑物之間的小道前。 夜風很涼。 “庫拉索?!闭f不準等了多久,黑暗里響起一道輕快的聲音。風見裕也順著聲音看去,聲音的主人也對他露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燦爛笑容,“風見先生也晚上好啊~” 晦暗的月光在絲綢般的長發上傾瀉而下,黑絲絨的裙擺在暗夜里仿佛黑天鵝垂下的高傲脖頸。 這家伙長得一副生人勿近冷漠無情的樣子,每每說起話來卻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總是生機勃勃的,風見裕也心想。他推了下眼鏡,“晚上好?!?/br> 那女人站在高一層的綠化帶上,輕輕從上面躍下,距離拉近了,風見裕也正對上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那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人身上,仿佛有一片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