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我NPC今天就要做真酒 第93節
這棟酒店一共十九層,他們所在的這層在十六層,犯人呼哧哧的喘氣和凌亂的腳步聲像一顆投進了湖里的石子般一圈圈震蕩開。 他聽到身后的追兵聲,朝下打出幾發子彈,清水涼借著樓梯的轉彎一一避開。 清水涼慢慢推開天臺門,迎面撲上海濱特有的咸咸海風、明亮無垠的浩瀚星空,以及一把黑漆漆張著嘴的槍口。 “晚上好?!币估镲L大,白色棉質睡裙的裙擺不斷飛舞著。追人時嫌拖鞋礙腳,清水涼不知把它們踢去了哪里,光腳踩在天臺涼冰冰的水泥地上,“雨山勇生先生?” 雨山勇生,24歲,佐藤雅子的未婚夫。 “真抱歉,不管你是因為什么想殺佐藤小姐,看來都要失敗了?!鼻逅疀稣Z氣非常遺憾,表情看上去也很誠懇地懊惱著。 如果不是她恰好和佐藤雅子一起去上廁所的話,雨山勇生肯定能成功殺掉她,成就一波三選一。 再不幸一點,忽然出現什么臺風把人困住,變成暴風雪山莊模式,這波還能帶走不止一個。 影響了柯南的業績真是對不起。 雨山勇生身材瘦削,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拿槍的手也帶著絲顫抖,很不專業的樣子。 “失???不一定吧,只要殺了你,就沒人知道是我?!庇晟接律耐桌锫冻鲆环N絕望的瘋狂,“我還可以繼續隱藏,我一定要殺了她——!” “要殺了我嗎?”一抹笑容浮上清水涼的面頰,她輕輕走到雨山勇生面前,就像一朵云飄了過來,額頭抵上槍口,“來,開槍吧?!?/br> 對上女人平靜冰涼的目光,雨山勇生情不自禁地朝后退了一步,清水涼步步緊逼。赤裸的雙足踩在濕了的水泥地上,黑白分明。 “不動手嗎?再不動手就晚了——你聽不到有人上樓的聲音嗎?” 仿佛是在呼應清水涼的話,天臺門再度被沖破,一聲焦急的呼喊被長風裹著吹上天臺的蒼穹。 “小涼!” 毛利小五郎、安室透、沖矢昴、江戶川柯南都到了。 清水涼余光瞥見了,輕笑一聲,“來得還挺齊……”她望著雨山勇生無辜地眨眨眼,“看,你一猶豫,就錯過時機了?!?/br> “雨山先生,冷靜!”毛利小五郎語氣焦急。雨山勇生的槍還抵在清水涼額頭,一時間,幾人都不敢隨意動作。 “退后——!”雨山勇生歇斯底里地叫道,“別逼我,我只是想復仇而已……都是那個女人……你站??!我叫你站??!” 清水涼不為所動,雨山勇生的聲嘶力竭打在她身上比雨水更輕。她每往前一步,雨山勇生就后退一步。手槍握在雨山勇生手中,扳機卻仿佛扣在清水涼指上。 “我不是說了嗎?想殺了我的話就開槍吧?!彼恼Z氣輕輕慢慢,仿佛一聲夜色里的呢喃與蠱惑?!澳氵B這樣的覺悟都沒有,到底怎么下手殺掉雅子小姐呢?” 雨山勇生徹底被清水涼逼到了天臺邊緣,后背貼著冰冷石臺。 在場的其余四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不同的是,兩個在擔心清水涼,兩個在擔心雨山勇生。 可惡,這個角度根本沒法用麻醉手槍,江戶川柯南懊惱地想,拜托了,饒了雨山勇生一命吧。 “什么?”雨山勇生茫然地抬了下眼皮。 “真的!你哥哥當年確實是自殺,那個事件和佐藤小姐沒有關系!” 雨山勇生有一個哥哥,兩人的父母在兩人幼時離婚,兄弟倆一人跟著母親,一人跟著父親住。即便如此,兄弟倆感情依舊很好。佐藤雅子原本是哥哥的女朋友,但是突然有一天哥哥被發現吊死在家中。 案發當時,家里門窗緊鎖,除了哥哥以外,只有他的女友佐藤雅子在隔壁房間睡覺。佐藤雅子本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因為在現場發現了哥哥的遺書,因而排除了他殺的嫌疑。 當時雨山勇生在國外留學,等他回來時,哥哥已然成了一座墳墓,他不相信哥哥會自殺,于是有意地裝作陌生人接近佐藤雅子,終于有一天從醉酒的佐藤雅子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是我殺了他?!?/br> 當時的她淚流滿面,悔恨從指縫間流出。雨山勇生才因此確認她是害死哥哥的兇手。 “不是的,”江戶川柯南垂下眼眸,聲音和天幕一般沉沉落下,“我想她的意思是——因為她許可了你哥哥的自殺。當時的她本是唯一一個能救下你哥哥的人,但是她卻因為你哥哥的拜托,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死亡。她那時本可以離開家,好洗脫自己的嫌疑,她之所以留在那里,大概也只是為了陪他最后一程……但是沒能勸阻他這件事,或許一直是佐藤小姐內心的傷痛,所以她才會覺得自己是害死他的真正兇手?!?/br> “你胡說!”雨山勇生哽咽著質問道:“既然她會愧疚,為什么不攔住他!為什么不救救他??!他可以不用死的!” “或許是因為一個真正心存死志的人,沒有任何人能救他?!睒尶诼龔念~頭滑落,月與星在清水涼白皙的臉頰上落下明明滅滅的流轉的光,裙擺依舊在風里飛舞。 “死亡,其實沒什么可怕的,如果真的能就此死去,對一些人來說,倒能算得上解脫?!?/br> 第92章 危機逼近的日子里4 雨山勇生手里的槍一放下,毛利小五郎就立馬沖上來按住了他。雨山勇生沒有反抗。 一場案件就此消弭于無形。 “透哥?”安室透沉著臉上前把清水涼打橫抱起,白皙的腳離開地面,腳趾微微蜷縮了下。 臉色好差,清水涼小心翼翼地把呼吸放輕了,生怕觸了霉頭。 安室透抱著清水涼下了樓梯,回到16層時,警察剛好到了。毛利蘭看到他們從樓梯口出現,著急地迎上來,“涼jiejie,你受傷了嗎?” 清水涼舒服地在男人懷里小小地搖搖腦袋,又對一臉擔憂的灰原哀笑了下,“沒事,只是鞋子不見了?!彼瘟讼鹿庵哪_。 毛利小五郎帶著雨山勇生也跟在后面出現,佐藤雅子目光復雜地望著他。 “……果然是你?!?/br> 事情由警方接手了。安室透抱著清水涼回了房間,把她在床上放下,自己起身去衛生間接了盆熱水出來。 “先把腳洗一洗?!?/br> 清水涼把腳浸沒在熱水里,抬起眼睛偷摸摸地瞅著安室透。 “你在生氣嗎?”聲氣弱弱的。 安室透的神色看上去同往常沒什么兩樣,他半跪在清水涼身前,房間里的燈光發著夕色的暖光,那一雙紫灰色眼眸半垂著,情緒全不動聲色地收斂在里面。 他是個很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像個外表精致又溫柔的匣子,總把所有真實的細膩情感塞在最深處,沉在靜默的海里。 但清水涼敏銳地感覺到他很不開心,而且這份不開心是因她而起的。 清水涼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干脆身子往前一傾,捧起安室透的臉,望進那一雙眼里。 “你怎么了?” 黑發黑眸的漂亮女人倒映在一片紫灰色的海中,安室透輕輕嘆了聲,“你明知道對方身上帶著槍,為什么不等一等我,自己一個人沖上去?” 雨山勇生的手槍抵在她額頭上時,安室透都說不清自己有多害怕。萬一那個男人擦槍走火…… “就因為這個?”清水涼提高了音調,“波本哥你怎么越變越膽小了?就雨山勇生那種人,別說拿著手槍,就是給他一把機關槍也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他手上那把槍只能裝12發子彈,我都數過了,全部子彈都打完了……” 清水涼被安室透看得心虛,聲氣逐漸弱下去,“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了?!?/br> 沉默了一會兒,安室透把清水涼的腳捧出來,包進白色毛巾,放在膝蓋上仔仔細細擦拭著,“我有時候會覺得……” 他忽然開口時卻說著完全不相干的事。 “你好像馬上要離開我了?!?/br> 隔著一層毛巾,清水涼的腳感受著男人身體的溫熱。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被安室透拿手抓住,好像要把她這個人全抓在手心似的。 他的目光在昏白發黃的光下浮動著一片仿佛馬上要碎掉的月色。 清水涼忍了忍,終于忍不住了,小聲說:“透哥,可以讓我先上個廁所嗎?” 安室透:“……”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明天說不定還需要你去做筆錄?!?/br> 清水涼點點頭,看著安室透朝外走的背影,她忽然問道:“透哥,要是有一天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你會很傷心嗎?” 安室透的身影在門前僵硬了許久,他沒有回頭。 “為什么這么問?” “只是有些好奇?!?/br> 他不說話了。清水涼覺得可能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她換了個問題,“透哥,你會忘了我嗎?” 安室透還是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清水涼笑了笑,“那就很好啦,只要還有記憶存在,人是不會消失的。我也永遠不會忘記透哥的?!?/br> 在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什么是清水涼舍不得的話,大概就只有朋友們了。尤為不舍的,只有波本。 如果回去以后還能再見就好了,清水涼不禁想道。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異想天開,那么能永遠留存這份記憶,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好,也就足夠了。 話說回家的事還八字沒一撇呢,就開始想回去后的事了。 沒準兒壓根活不到回家。 那也沒關系,迄今為止的人生已經夠讓人滿足了。清水涼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清水涼果然被警察叫去做了筆錄。一同做筆錄的還有佐藤雅子、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做完筆錄,佐藤雅子便先行和朋友們回家了,事到如今,她們也沒有心情繼續度假了。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沒受太大影響,估計他們已經習慣這種旅行途中突遇兇殺案的日子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回到酒店時,大家正聚在餐廳吃午飯。清水涼在坂本的旁邊坐下。另一只手邊坐著安室透。 “你要的調查結果?!臂啾具f來一沓工整整理好的資料,清水涼接過來,咬著面包翻了兩下,心里不住地感嘆——什么叫專業,這就叫專業!不愧是坂本。 資料分門別類地整理了沖矢昴的人生軌跡、個人喜好、情感歷程——盡管在清水涼看來全是假的——非常清晰可觀。資料的最后一部分是少年偵探團和沖矢昴此次出行的旅行計劃。 旁邊遞上一杯果汁,清水涼接過來,道了聲“謝謝”。 “這是什么?”安室透問道,目光落到清水涼手里的紙張上。 清水涼慌忙按住資料,一張小臉嚴肅地說:“秘密?!?/br> 安室透頓了下,好一會兒,落寞地垂下眼眸,“我們之間有不能說的秘密了嗎?” 清水涼也愣了下,“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有嗎?” 有秘密并不代表不是好朋友哦。 清水涼拍拍安室透的肩膀,應付性地哄了他兩句,“這件事和組織沒有關系,是我的私事,你不用擔心哦?!?/br> “是不能說的私事嗎?” 清水涼想了想,點點頭,“嗯,是不能說的私事?!?/br> 沖矢昴下午要帶著少年偵探團一起去海濱市場,這會兒一行人吃完飯就要出發了,清水涼趕忙把吃到一半的面包叼在嘴里,果汁推回給安室透,追了出去。 “等等,我也要去!” 安室透靜靜看著她歡快的背影,一言未發。 坂本沉思著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