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最美,男主不配[快穿] 第162節
牧月霖神色一變,打斷她:“別胡說!” “嗚嗚嗚,就算最終找到了,我也很快會生別的病?!鄙匾粢廊豢拗?,絲毫不受干擾,伏在他胸膛上,揪著他的襯衫,傷心欲絕,“老天就是要折磨我,就是要折磨我!” 牧月霖聽她這么說,頓時想到那張印著“急性白血病”的檢查報告單,心頭一陣窒息。 手術后的臉色,愈發顯得蒼白。他眼中浮現痛苦和掙扎,薄唇抿成一條線,手臂不自覺收緊,將懷里的人抱得緊緊的。 為什么會這樣?到底為什么? 是上天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他? 幾乎立刻,牧月霖就摒棄了前者的想法。音音是那么善良可愛的女孩,上天為什么要懲罰她? 是因為他!因為他這個壞胚!上天要懲罰他,而他又沒有別的弱點,只有音音一個軟肋。所以,上天將種種懲罰降落在音音的身上。讓她痛苦,讓他無能為力地看著,倍加痛苦。 “不是的,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他語氣有些蒼白,抱緊她保證道。 他不會認輸! 老天不能將她搶走! 不就是眼角膜?不就是白血???他統統會找到治療的辦法! “嗚嗚嗚……”韶音作為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孩,只是伏在他懷里哭,哭得那么沒有辦法,只能全心全意地依賴他。 到最后,她哭著睡著了,牧月霖也沒說出口“急性白血病”的事。 他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現在已經接受不了,快要崩潰了。他如果再說出“急性白血病”,她一定會瘋的! * 韶音在醫院里住了兩天,沒鬧著要回家。 因為她又開始流鼻血。 而牧月霖也終于艱難地開口,告訴她要在醫院接受治療的事。 “嗯?!彼龊跻饬系仄届o,沒有哭鬧,也沒有發瘋,甚至還對著牧月霖笑了,很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其實,我早就有預感啦?,F在不過是懸在頭頂的刀落下來,反而輕松啦!” 她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在牧月霖的眼里,只覺得她在刻意表現輕松,以此安慰他。 他心中痛得仿佛有刀子在剜,嘴唇都輕輕哆嗦起來,但是為了不辜負她的好意,他努力擠出如常的輕松表情,俯身吻住她的額頭:“我已經找到治好你的辦法,你很快就會康復了?!?/br> 他在撒謊。 而韶音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看出來他在撒謊。 “好?!钡龥]有拆穿,反而依戀地勾住他的尾指,把玩起來,“我會乖乖治療的?!?/br> 她這么乖。 這么這么乖。 牧月霖的眼圈迅速紅了,幾乎是立刻抽出手,轉身過去:“我想到還有些事要跟醫生說,你先休息著,我等下就回來?!?/br> 說完,都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立刻邁起步子,大步出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他整個人重重地倚在走廊的墻壁上。 背脊弓起,緊繃著身體,隱忍而顫抖。 忽然他抬起手,咬住了手背。 一聲短促的抽泣聲響起,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砍斷。 好一會兒,在走廊盡頭有腳步聲響起時,他迅速抹了抹眼睛,直起身體,又恢復面無表情。 大步向前走去。 “喂,我沒事,嗯,真的沒事?!鄙匾粢呀浱苫卮采?,跟小哥哥打起電話了,“那個是我哥哥啦,表哥,就是管我比較多,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啦。打游戲?好啊好啊,現在嗎?” 她掛了電話后,興致勃勃地開了游戲。 “喬云夢和男二差點擦槍走火?!贝虻揭话?,灰總出聲了,“喬云夢及時醒悟,推開了男二?!?/br> 韶音眼也不抬:“挺好啊,為婚姻和愛情保持忠誠?!?/br> 身為女主,是不可能婚內出軌的。 不論什么原因。 “哦對!”灰總仿佛這時才想起,“他們還沒離婚!” 喬云夢現在還是已婚人士! 想起來這一點,它頓時心情復雜起來,因為它想到了男主。 “你跟牧月霖……”過了一會兒,它試探著問。 韶音頓時驚訝道:“你在說什么?那是犬犬??!” 主人和犬犬? 怎么可能! 灰總:“……” 神特么犬犬。人家明明是個人,年輕英俊、活色生香的大帥比!還是有錢有勢的男主! 不過,隨她了。 韶音這次住進醫院,就再也沒有出去。 治療的效果并不理想,她一日日病重下去。病成什么樣呢?牧月霖已經不阻攔她跟異性打游戲了,甚至把那天咖啡廳里見到的男孩叫來醫院,讓他陪著韶音打游戲,連那個男孩稱他為“表哥”,他愣了一下,就點頭應了。 也沒有問韶音,為什么跟別人這么說。 他仿佛對她全無要求,只要她好起來,只要她能開心一點。 “傅小姐的身體狀況惡化很快?!币粋€月后,醫生找到牧月霖,很抱歉地道:“除非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盡快進行骨髓移植?!?/br> 牧月霖臉色微微發白。 他早就已經在找了。自從韶音查出“急性白血病”時,他就立刻叫人去找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那樣,“注定不可能輕易找到”,“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總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 他甚至把她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爸爸和哥哥們,統統收拾了一遍。要他們有什么用!連骨髓都為她提供不了,有什么臉沾她的光! “試試我的?!彼齑絼恿藙?,聲音很輕。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就好像上次做腎臟移植的配型時,所出現的預感。而這一次,比上次的預感更深。 他的預感成真了,他的骨髓跟她的配型成功了。 “也好?!钡弥Y果后,他沉默一會兒,慢慢地笑了。眼神比之以往,更為陰鷙,還有些閃爍的瘋狂,猶如火山即將爆發的前夕,僅有的平靜。 他愿意提供給她。 她得任何病,需要任何器官,他都愿意提供給她。 如果這是上天的懲罰,是上天對他的安排,他愿意接受,只要別讓她離開他。 韶音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手術很成功,術后她的病情開始明顯好轉。 “真感謝那位好心人?!彼谳喴紊?,被牧月霖推著,在花園里曬太陽,這時已經是春天了,到處開著繁盛的花朵,姹紫嫣紅,充滿生機勃勃,“我能當面感謝他一下嗎?” 推著她散步的牧月霖,低下頭,看著她重新煥發神采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已經謝過他了。音音就不用見他了。他長得太好看,我怕音音看上他?!?/br> “哼,我是那種人嗎?”韶音撅噘嘴道。 牧月霖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種人。 但他曾經在病房外面,看見那個男孩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而她沒有推開他。 雖然那個男孩再也沒有來過,但牧月霖永遠忘不了那一幕,他不會再讓任何異性出現在她身邊,那種啃心蝕骨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了。 “我知道你不是?!彼怪劬?,輕輕摩挲她額頭上的一塊細膩肌膚,“是我小心眼?!?/br> 韶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那好吧?!?/br> 頓了頓,她輕聲道:“你謝和我謝,其實是一樣的?!?/br> 說完這話,她臉上微微紅了,低垂的睫毛輕輕顫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嘖?!被铱側滩蛔“l出一聲。 她總是突然撩人,絲毫不給人心理準備,這誰受得??? 牧月霖就很受不住,恨不得將她抱進懷里,揉碎了,嵌進身體里,永永遠遠不分開。 “阿霖,等我出院后,我們去北極,看極光吧?”被溫暖的日頭曬著,她忽然輕聲說道。 之前做腎移植的時候,她就提出過這個心愿。但是出院后,她給“忘”了。 現在重提,忍不住讓牧月霖將視線落在她清澈的眼睛上。她現在還看得見,可是以后呢? 不忍叫她失望,他立刻點點頭:“好?!?/br> 出發去北極時,又過去幾個月,已經是下半年了。牧月霖非要她的身體康復到正常水平,才肯帶她遠行。 他本來準備了飛機,但韶音卻說道:“我想看看沿途的風景?!?/br> 于是,牧月霖又準備了車。 “不如坐火車吧?”她又說道,“聽說沿途可以看到好多美麗的風景,而且安全?!?/br> 牧月霖從不拒絕她,于是跟她一起坐了北上的火車。 哐當哐當。 乘坐體驗當然不如開飛機和自駕,但是韶音興致勃勃,一點也沒抱怨,拿著相機,咔嚓咔嚓,不停拍照。 茫茫雪原,澄澈冰河,湖光粼粼映著雪山,蒼茫廣闊又優美如畫的景色,盡落兩人眼底。 牧月霖從一開始的不耐,到后來的擔心她身體,漸漸變為奇異的寧靜。 他不知不覺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體驗這趟美麗的旅程。 他們在一起。如一對普通的小情侶,跟平凡眾生沒什么區別,如此的渺小而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