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最美,男主不配[快穿] 第42節
“放手!”他扭過頭,厭惡喝道。 他現在只想叫她滾,離他遠一點。 男人眼里的厭惡和不喜,是那么明顯。韶音看著,臉上露出狐疑來。 將他打量兩眼,忽然問道:“王爺怎么忽然兇我?出門前還好好的,王爺還特地邀我來茶樓小坐。怎么突然之間,就對我如此不滿?” 誰跟她好好的了?誰邀她茶樓小坐了?他那不是出不去將軍府,讓她放行嗎? 蕭寒煜繃著臉,不耐煩與她爭辯,大力把胳膊往外撤。 “哼,喜怒不定?!币娝麆e扭,韶音也沒了再挽著他的心思,松開他的胳膊,徑自起身,與相識的文士說話去了。 蕭寒煜一開始挺滿意。 她走了,他身邊就清凈了。 即便茶樓里的人都認得他,但這里人來人往,新來的客人總不會認得他。 直到他聽到一些字眼。 “詩作?!?/br> “陳王的?!?/br> “字很大氣?!?/br> 什么詩?什么字?蕭寒煜眼底疑惑,垂下眼眸,靜下心又聽了幾句,漸漸眉頭皺起來。 他們怎么知道他作的詩?又是怎么見到他寫的字?蕭寒煜可沒有將自己的詩作流露出來過,那么發生這種事,就只能跟那個女人有關了。 他這樣想著,忽然見到不遠處走來幾名文士,滿臉恭敬,緩緩走至近前,對他作了一揖:“見過陳王?!?/br> “免禮?!彪m然不喜,但蕭寒煜還是保持了風度和禮儀。 只聽這幾名文士說道:“王爺的詩,我們都拜讀過。其用詞之精妙,用情之真切,通篇意境,皆堪稱上品?!?/br> “是極。那些人竟然不識臻品,實在有眼無珠?!?/br> “依我等來看,王爺的詩作可次次評為頭名。他們卻只給王爺評了一個第三名,實在是欺王爺寬宏大量,不與他們一般見識?!?/br> 什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 蕭寒煜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直到余光一掃,看到他的王妃,跟兩名文士站在一堵墻前,而墻上貼滿了詩作,才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他胸中怒意叢生,不可遏制,霍然起身,大步走過去。 站在那面貼滿詩作的墻壁前,他視線一掃,輕松從其中找到眼熟的內容——那是他為她作的最后一首詩! 從那之后,她再也沒有纏著他作詩。他原本以為,她終于鬧夠了,可眼下看著,原來是她拿著他作的詩出門顯擺,終于得了名次,才消停了?! 這世上怎有如此虛榮的女人? 怎有如此愚蠢的女人? 蕭寒煜腦子里嗡嗡的,一時間什么都忘了,大步上前,就要把自己的詩作撕掉!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的詩不好。而是,這是他堂堂陳王的字跡,這小小一間茶樓,怎么配張貼? 還有旁邊這些無名之輩的作品,怎么配與他的詩作一同張貼?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他糊弄韶音的,根本不是他的真情流露!他心中真正愛的,只有影兒一個人,這些詩作再好,在他看來,也都是見不得人的! “王爺,你在做什么?”見他撕下那張詩作,唰唰幾下,撕成了粉碎,韶音驚訝地掩口,不敢置信地問道。 一旁,與韶音說話的幾名文士,亦一臉愕然。 “隨手之作,難登大雅之堂?!贝藭r,蕭寒煜才想起來場合,勉強保持住幾絲冷靜道。 韶音皺眉,一臉不贊同地說:“王爺怎如此妄自菲???你這首詩很好的,是大家一起投票選出來的,我也很喜歡,你怎能說它不好?我不許你說不好?!?/br> 說完,轉頭看向伙計,招了招手:“王爺的那首詩,再謄抄一份,張貼上去?!?/br> 原版被她拿走了。 她是贊助商,每一次比賽的前三名作品,都被她拿走了。墻上張貼的,只有前九名之外的作品是原作字跡,其余都是專人默下來,才張貼上去的。 “不可!”蕭寒煜沉聲喝道。 韶音皺著眉頭看過去,等他的解釋。 “總之,不可!”蕭寒煜負手,冷冷說道。 他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神態睥睨,仿佛周圍的人全都不配被他看在眼里,更不配聽他的解釋。 韶音是個“直腸子”、“大老粗”,看不出他的態度,不足為奇。但滿樓的文士,哪個不是機警敏銳之人?幾乎一瞬間,就察覺出了不對,眼神閃爍起來。 這位陳王,原來不僅是虛偽和軟弱,還很目中無人??! 再看韶音,都覺得有些惋惜??上Я?,王妃這么好的女子,還是計將軍的掌上明珠,居然嫁給這么個金玉在外的家伙。 “哎呀,你別害羞了!”似是根本看不出來他的不屑,韶音跺了跺腳,往他胳膊上拍了一記,“都知道你我夫妻恩愛了,你還矯情什么?” 說完,對伙計揚了揚下巴:“去吧?!?/br> 又捉了蕭寒煜的手臂,往角落里的桌子走去,聲音不高,卻也一點都不低,足夠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個人,就是別扭?!?/br> “明明喜歡跟人切磋,卻總不愛出門。明明喜歡我,卻總也不說。明明很高興拿了名次,一來卻就要撕畫。你說說你,叫我說你什么好?” 什么?是這樣嗎?聽著她的解讀,剛剛還覺得陳王目中無人的文士們,此刻一臉懵。 他們不愿意相信,可是陳王被陳王妃拉走,便沒有再抗拒了,說明是真的? 而且,陳王的那幾首詩,他們都是看過的。雖然才華不足,但的確真情實感,全是贊頌王妃的。所以,真相其實是,他這個人很別扭? 第31章 上位工具13 蕭寒煜不想被她拽著往桌邊走。但是,她力氣大得出奇,五指攥上來的一瞬間,蕭寒煜立刻判斷出,他根本掙脫不開。 一味掙扎,不僅脫不開身,還會叫人看了笑話! 蕭寒煜黑著一張臉,被她拽到桌邊,強按著坐下。心中的屈辱達到頂峰,在心里已經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 “不過,我才發現,你作詩一般啊?!弊聛砗?,她的聲音倒是沒有剛才那么敞亮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她微微撅著嘴,有些不滿地道:“我從前以為你很厲害,長得好,有文采,現在看著……就是個花架子??!” 連肅州這樣的地方,在大梁排不上姓名的文士們,都能穩穩碾壓他! 她看過來的眼神,帶著質疑,帶著失望,好像在說:“你也只有一張臉能看?!?/br> 可不如此? 論文采,他比不上茶樓的文士們。 論武力,他連她這個女流之輩的鉗制都掙不開。 蕭寒煜看著她毫不掩飾,帶著明晃晃嫌棄的表情,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死死瞪著她,眼睛都微微發紅了:“計鸞音,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她軟禁他,虐待他,折辱他。將身份宣揚得人盡皆知,害他打聽消息都不方便。她還未經他允許,拿著他的詩作在外炫耀,令他顏面無存。 蕭寒煜心中恨得滴血,拳頭攥得死緊,若非她是計將軍的女兒,他立刻將她扒皮拆骨! “你動我做什么?”韶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無能,還不許人說了?說句實話,就要動手?蕭寒煜,你何時竟如此心胸狹隘?” 她每個字都在拱火,在蕭寒煜的怒氣值上撒野,令蕭寒煜再也忍不住,腦中“嘣”的一聲,有什么斷了,揚起手—— “王爺,王妃,這是小店贈您二位的酥皮蓮蓉包,配上小店的清茶,正是香酥爽口,請您二位慢用?!被镉嫸酥槐P晶瑩剔透的點心,恰時走了過來,打斷了蕭寒煜的怒氣。 蕭寒煜瀕臨爆發的怒氣,被一層薄冰封住,暫時凝滯下來。 “退下?!彼淅涞?。 伙計放下托盤,便笑著道:“是,您請慢用?!?/br> 轉過身,表情帶了驚恐! 這位陳王,怎么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單單是伙計,茶樓里的不少人,此刻都在悄悄打量蕭寒煜,小聲議論著。 “他當真是別扭?” “我瞧著不像?!?/br> “也就王妃信他?!?/br> “你們瞧見他剛才的舉動沒有?竟像是動手!” 雖然韶音“解釋”了,蕭寒煜撕掉詩作只是別扭,但相信的人并不多。大多數人根本不信,少數人將信將疑,真正信了這番說辭的人,寥寥無幾。 都不是傻子。再說,就算他們傻,難道陳王也傻嗎?他會傻到當眾鬧別扭,撕詩作嗎? 不可能。 根本不會。 所以,他應當是惱羞成怒了,一氣之下撕掉了詩作。由此可以看出,他不僅文采平庸,虛偽軟弱,并且心胸狹窄。 只可惜陳王妃看不出來,還當他是別扭。 一道道異樣的視線,雖然隱藏得很好,但蕭寒煜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猛地抬頭,往四周看去。 仿佛什么也沒有,大家都是各自喝著自己的茶,跟同伴友人們閑談。但是,蕭寒煜總覺得,是他看過去的那一刻,他們才把頭扭過去。 眉頭緊緊皺起,他再也沒有坐下去的感覺,起身往外走去:“別跟來!” 他不想在外面失手打她。 韶音挑挑眉,果然沒跟去。悠哉悠哉地吃著酥皮蓮蓉包,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別忘了回府吃飯?!?/br> 話音落下,蕭寒煜的腳步一頓。隨即,大步往外走去。 “你這不是提醒他,不要再回去了嗎?”灰總不解地問道。 韶音翹著腳,一晃一晃,輕笑著道:“他早晚要回去?!?/br> 他的王妃在那里,他不回去,是想一輩子沒有王妃嗎? “找個借口打他罷了?!彼Φ?。 雖然打他不用挑日子,但借口還是要找一找的。否則,傳出去了,對她的名聲不好,對將軍府的名聲也不好。為了這么個東西,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