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夏末(十一)浴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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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淼用濕巾把地擦干凈,上了個廁所,又走到泡澡房把浴缸的熱水打開,出來脫了裙子和內衣褲放在外間洗手臺頂部的架子上。 她裸著身子刷牙,感覺頸脖有點僵硬,腦袋很亂地有很多聲音在說話,她忙著思考,吐牙膏沫的時機太晚,有點噎住咳了一會兒。 真惡心,這種想嘔吐的感覺。 出門前已經洗過頭,她在淋浴頭下沖涼洗臉,稍微用浴巾抹干,又回房間拿了乳液涂臉。 江漫淼很喜歡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因為她能什么也不穿地在家晃來晃去,輕松又自由。 她頸上的黑色渡鴉項鏈正埋在雪白的乳間。她上半身瘦窄,胸膛不寬,碗狀A杯看起來很和諧,粉嫩的尖兒隨著走動一翹一跳,像白色冰沙上綴一點小櫻花,很美味。 江漫淼手小,握住自己的剛剛好。 沒分班的時候,有的男生會說她“對A要不起”“只有兇沒有胸鐵定嫁不出去”。無語,她一般理都懶得理。他們以為自己是皇帝在選妃嗎?一群loser罷了,連和他們認識的必要都沒有,嫁誰都輪不到他們指指點點。 過幾天那幾個猥瑣男就會去見教導主任,全校女生也會口耳相傳默默把他們劃到垃圾行列,保證他們能在學業期間“心無旁騖”。分了班后,班里基本都是可愛的女孩子,成績好的男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過至少做到了表面的禮貌。 每次江漫淼跟池硯秋提到別人拿胸小羞辱她,池硯秋都說:“這種人可以自己買一頭奶牛供著?!苯到釉挘骸昂呛?,就他們,養奶牛的錢都賺不到?!?/br> 現在時尚趨勢貌似又變成了小胸反而穿衣服高級。江漫淼倒沒怎么在意過這些,想穿什么就穿了。不過她經常想,要是能有更大的,她也想摸摸揉揉,因為好奇大些的是什么感覺。 江漫淼以前經常追問池硯秋會不會因為摸不到大胸覺得虧,池硯秋反復保證沒有用,被她問累了,干脆說:“加倍的脂肪也還是脂肪,并不高貴。愛脂肪摸大腿、屁股和肚腩就行了。說不定等我以后老了就會長肚腩,到時候淼淼摸我的就知道了?!彼謺f大胸更好看,池硯秋就會說那他是不是也要擔心自己肌rou不夠健美眉毛不夠濃眼睛不夠大被淼淼嫌棄。江漫淼歪頭想了想,有道理,反正池硯秋又不好色,這事兒就過了。 江漫淼因為練跆拳道,平時又愛坐椅子邊,臀部長得好,丘陵山包般隆起在長直的大腿邊上。 直肩蘭胸,蜂腰長腿,江漫淼還算滿意。 非要挑剔,又有誰是完美的? 江漫淼剛進浴缸,嘩啦啦,池硯秋走過來淋浴了,窸窸窣窣,換好衣服,唰啦啦,又在洗手臺洗他和江漫淼的臟衣服。有時候江漫淼懶,洗完澡內衣褲隨手丟著泡會兒,想等刷牙的時候再洗,池硯秋見到都會洗好,久而久之,江漫淼的內衣褲幾乎全是池硯秋洗的。 池硯秋去陽臺把衣服曬好,回來發現江漫淼還在浴室悶著,一點聲音都沒有,他覺得時間有點太久了,擔心地喚她:“淼淼?” 浴室門關著,沒有水聲,池硯秋敲門沒得到回應,便按下把手走了進去。 走近才看到江漫淼白花花的背,一節節脊椎骨聳立頂起皮膚,她正折迭身體坐在淺水浴缸里壓腿,長手長腳,手掌貼著腳背,肩胛處蝴蝶骨振翅欲飛,兩個腰窩之間臀縫閉得緊緊的。 她扎了頭發,側著臉頰搭在膝上手臂間,水霧間眼神朦朧。 江漫淼說:“秋秋,浴缸邊上本來有螞蟻排著長隊在爬,后來都被我沖走了。是不是有老鼠搬了好吃的東西過來,螞蟻也想吃?” “也有可能是吃蟑螂的尸體,”池硯秋答,“淼淼,很晚了,你泡太久了,先出來吧?!?/br> “有嗎?是你動作太快了吧?!苯涤妙~頭蹭了一下手上的運動手表,現在才十一點,“浴缸壁太涼了,我想和你一起泡,就五分鐘,行嗎?”她說的時候一動不動,視線還盯著浴缸邊。 池硯秋抬起江漫淼的手看了看,沒泡皺,他打開熱水,脫了衣服進了浴缸。 池硯秋背后抵著浴缸壁,攬住江漫淼的肋下帶她稍微往后坐一點,她柔軟的臀部抵在他的腿間,再讓她的背倚著他暖暖的厚實胸膛,頭穩穩靠在他的肩上。 為了讓江漫淼的頭不浸到水里,池硯秋胸膛都裸露在空氣中,也省得傷口碰水了。江漫淼會嫌池硯秋的手放在肚子上重,所以一般他都擱在江漫淼胸下的肋骨處,江漫淼胖了瘦了他摸得都很直觀。 “有點涼?!苯嫡f,池硯秋伸腳將水龍頭往熱的反向再推過去些。 就著水聲,江漫淼開啟了話題:“螞蟻的英語是ant。ant的詞源是古德語里的mei?an,這個詞是動詞,有切斷剪碎鋸斷的意思,和螞蟻爬在樹葉上用口器分食的景象貼合。為了區分切斷肢體和切碎植物,他們又在詞頭加上了a,用那個詞的名詞形式ā?mei?a?命名螞蟻,現代德語里的螞蟻是Ameise,所以,螞蟻在德國指不分尸的植物剪碎者?!?/br> 池硯秋邊聽邊摸江漫淼的滑溜溜的身子,量她的腰圍腕圍臂圍腿圍。 江漫淼嘴唇翕動,繼續念經:“有一句英文諺語‘When an ant says 'o', he is talking about a small pool’,和我們中國古詩文一樣喜歡嘲笑螻蟻的渺小,但所有國家又都得贊美,螞蟻勤勞,是大自然最厲害的建筑工程師之一?!?/br> “‘蟻力雖云小,能生萬蚍蜉’,螞蟻是有社會性的,壽命能到十年,蟻后和工蟻分工明確,秩序井然,多代同堂,其樂融融?!?/br>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中的‘綠蟻’——有時候也是‘蟻綠’——并不是指綠螞蟻,而是說新釀的酒浮著的泡沫像綠螞蟻,如果你語文考文言文看到‘蟻尊’‘蟻甕’就把蟻當成酒字翻譯就好了?!?/br> 江漫淼像打開記憶宮殿里有關螞蟻的柜子一樣,嘩啦啦地往外倒有關的知識,發現池硯秋只是靜靜地聽,她拋出個問題:“池同學,請問我剛剛吟的第二首詩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池硯秋用手指刮了刮江漫淼攤平的乳rou上因為說話在水中動來動去的小紅梅,引得江漫淼“咿呀”一聲拉開他的手。 池硯秋笑了笑,淡淡地答:“‘天氣晚來秋,能飲一杯無’。有段時間你總在我耳邊念叨,就記得了?!?/br> 說完池硯秋又避開rutou握住她的胸廓揉捏,乳rou在他指縫間變幻出各種形狀,兩點紅梅在指間被擠得更加翹起,江漫淼rutou以外并不是很敏感,就不管他了。 “秋秋,這首詩是白居易的,他的《琵琶行》《長恨歌》《錢塘湖春行》可都是要考的,默寫也很重要……”江漫淼思維發散像一張網,明明已經很累,索引和讀取卻根本停不下來。 江漫淼向后轉過身來,睜大眼笑出八顆牙齒問池硯秋:“一起背《琵琶行》嗎?或者我用螞蟻給你編一個童話吧?或者來討論自由吧?螞蟻不需要像人類一樣尋找人生的意義,一出生便按部就班勤勞工作,它們是不是沒有自由呢?” 池硯秋抓住江漫淼高談闊論時灑水亂舞的手,皺著眉說:“淼淼,你最近都這樣嗎?”他覺得江漫淼半夜十一點多還在興奮說話的情況不太普通。 江漫淼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池硯秋親了親江漫淼的唇,小心翼翼地柔聲問她:“對不起,淼淼,需要我安慰你嗎?” 江漫淼低頭垂眼掙開他,厲聲說:“全是你的錯,池硯秋!” 她握拳錘打池硯秋的肩和胸,咚噗咚噗,水濺上池硯秋的眼,他忍不住眨了眨。 池硯秋復又睜眼時,江漫淼正抬頭盯他,眸中水色瀲滟,緋紅的鼻子、臉頰和耳朵像叁月山櫻云霞。 江漫淼咬唇嗚咽:“頭好痛……” “你這個月竟然真的不理我,秋秋,我好想你……” 池硯秋瞳孔一縮,心臟揪緊。 池硯秋低身湊近額頭抵著她熱熱的臉,想撫平她被痛苦揉皺的眉,雙手捧著她的頰,親吻她墨中染水的眸,她淚凝于睫,顆顆墜下,嘀嗒嘀嗒,滴在水面蕩出漣漪,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敲在池硯秋心上,讓池硯秋心間又酸又疼,脊背僵硬難受。 池硯秋在心里把自己怪了一萬叁千遍。 江漫淼哭得全身顫抖發軟。池硯秋越是道歉,她越是委屈,憋了一個月,恨不得哭干身體里的水分。 她罵:“我恨你?!?/br> 她咒:“你去死?!?/br> 他接?。骸皼]關系,我愛你。不去,我要陪你?!?/br> 她嚎啕大哭:“其實應該去死的是我。為什么對我那么好?我明明沒有愛可以給你?!?/br> 他抱緊她答:“你給過了,我收到了?!彼娜閿D壓他硬邦邦的胸膛,乳尖摩擦得有些立起,心口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帶著她慌張的心音逐漸和緩。 她遮著淚眼道歉:“我對不起爸爸mama和你,我是一個沒有愛的人?!?/br> 他掰開她的手掌送上一個濕吻,分開的時候銀絲相連。 他用暖暖的臉頰貼著她潮濕陰冷的面,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有的,我們都懂。只是你受傷了,想窩起來舔舐傷口?!?/br> 池硯秋把手貼在江漫淼的心口,像聽診一樣。 江漫淼愣住。 池硯秋認真聽了一會兒,他笑著說:“淼淼,它說你愛我,這就夠了?!彼募羲一ㄑ蹚潖?,像靈魂都賣給了江漫淼的天使。 江漫淼聽罷又扁著嘴低聲哭起來。 池硯秋感覺江漫淼的哭聲和淚水就像無數根針刺進他的心口,讓他后悔自己為了一時被關注的快樂傷害了她,為了確認她愛他,他卻失去了她的愛和愛她的資格。 池硯秋抱緊江漫淼,頭發蹭著江漫淼的耳廓。 池硯秋在她耳后沉聲說:“對不起,淼淼,全是我的錯,我萬死難贖?!痹∈依锘厥幹档某檠事暫退膲阂值拇?。 在江漫淼看不到的背后,池硯秋紅著眼落淚了:“淼淼,我會改正,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讓你難受……再相信我一次,讓我陪你,讓我贖罪,好嗎?” 江漫淼抽泣著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也伸手回抱他,小小的手掌用力抓他的背,瘦瘦的手肘硌得他心疼。 池硯秋輕聲問她:“淼淼,你現在腦子很亂,我安慰你,讓你舒服一點,好不好?” 江漫淼點點頭,下巴輕輕磕在池硯秋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