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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和王昭又去了酒吧,就是我和陳毅初見的那家,叫UG。 在酒吧里我因為喝了太多果茶,頻繁上廁所。結果在廁所門口遇到一個人模人樣、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男的在廁所堵住我去路,還伸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而且這人力氣特別大。 我褲子都被他脫了。 我當時特別怕,在廁所里用英文呼救。還好王昭靠譜,他趕來了廁所,一腳踢開了那個要侵犯我的男人。 就差一點,我就要和這個人模狗樣的男人在M國的法庭見了。 那天晚上陳毅的司機開車來接我們。陳毅坐在副駕駛上看合同。 王昭那天被嚇壞了,在車上大聲說著剛剛的險情,他還說再也不帶我來酒吧了。他把剛剛的情況說的特別驚險,我覺得他有點夸大其詞了。幸運的是我也沒被那個啥。 我擰了一下他的大腿,讓他閉嘴。 我抬頭去看坐在副駕駛的陳毅,他翻了下文件,朝我笑了下,說:“下次要注意安全?!?/br> 然后他看了下腕表,繼續看著手里的文件。 我當時挺失落。 我給自己找了很多借口??赡苁峭跽颜f得太假了,他沒相信。也可能是我的表現太鎮靜,他根本不知道我其實害怕了。 其實這種借口都挺扯的?,F在想來就是他不愛我。 但當時我對這些狗屁借口深信不疑。因為我們脆弱的愛情就靠我的借口來茍活。 我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回了家。 第二天休假,我在附近的超市買盒切好的菠蘿。 正好看到保安亭里的阿姨在干活。 “姨!吃不吃菠蘿???” “別搗亂咯,蘇老師,我要查監控?!?/br> “小區進小偷啦?” “沒有咯,你對門養的泰迪走丟了?!?/br> 我拎著菠蘿進了保安室,給阿姨一個叉子。她咬著菠蘿盯著監控,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朋友回來咯!”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坐在她身邊,盯著監控。 果然是陳毅。 他竟然回國了。 我特別驚訝。阿姨給我的紙杯到了水,我慢慢喝著壓壓驚。 監控里我和李老師拉拉扯扯地進了小區,像兩個在打架的小孩似的。 后面跟著一個穿黑襯衣的男人,是陳毅。 我牽著李老師進了我家,李老師扯著褲子上圍住的外套,緊緊挽著我的手臂。我倆看上去挺猥瑣的。 我家的門緩緩關上后,陳毅出現在了門口,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他盯著門眼,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猜昨天那個電話可能是他打的。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塞進了西裝褲的口袋。 接著他把上前一步,雙手撐著門框兩邊,把頭貼在了門上。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紙杯也沒拿穩,撒了一褲子水。 阿姨懟我肩膀一下,給我抽了張紙巾,埋怨我說:“一個有模有樣的老師,喝個水嘴都能漏喔!” 我慢慢擦著褲子。真不是我嘴漏,這監控沖擊性強。 一個天天衣冠整齊、舉止溫文爾雅、整日寫毛筆字又開著賓利車的男人。他貼著門偷聽我家的墻角。 這就像是三國里的張飛朝你丟著手絹,嘴里還念叨著嚶嚶嚶。 看了這個監控,我的腦袋要爆炸了。 首先,陳毅回國了。其次,他鬼鬼祟祟地在我家門口偷聽。 我仔細想了一番,我已經快兩個月沒聯系他。他回了家看到兩個狗沒了,我的行李也沒了,定然是知道我倆拜拜了。 他兩個月沒提過我倆的后事,我一直覺得他默認我們分手了。 但我不知道他為啥偷聽,他還是在意我的,是嗎? 那天晚上我腦子特別亂。閉上眼睛后,一會是陳毅挺直背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畫面,一會是我打開冰箱,一個金毛犬躺在冰箱的畫面。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有人在敲門,確切來說是在拍門。我迷迷糊糊地看向門眼。 剎那間,我清醒了。 陳毅站在門口,一只手夾著一根很細的煙,另一只手插在黑色西褲的褲兜。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門。 他挺直背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走廊的照明燈。他把額前的劉海慢慢往后抄,他的頭發有些長了。 “蘇老師,好久不見?!彼穆曇暨€是輕輕柔柔的。 “陳先生,有事嗎?”我低著頭,不去看他那張迷人的臉。 他上前一步,這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很濃的酒氣,有點像洋酒的味道。 “沒什么事,來看看你?!彼麄戎?,倚靠在我家門框上。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神有些迷離,臉頰很紅。 他可能喝醉了。 我有點無措,他以前喝酒,但是喝得很少,僅僅是幾杯紅酒。我從未見他喝醉過。 “你喝多了?!蔽页吨囊r衫袖子,想把他往外推。 結果,陳毅突然把我往后推,一只手拖著我的身子,另一只手大力關上了我家的門。 這人不僅會偷聽墻角侵犯他人隱私,還有了非法入侵住宅罪。 他捧著我的臉吻了上來,確切來說,是咬了我嘴唇。他按著我的后腦勺吻著我,手在我的腰肢和臀間來回游走。我在他嘴里嘗到了烈酒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