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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茶盞,抬眼就看到顧寧隨著小丫鬟走了進來。 張教習瞇了瞇眼,只見顧寧輕斂裙裾,淺露風情,蓮步輕移之間別有動人之處,走路能走的如此賞心悅目卻不顯輕浮已是極為難得。 閨閣中的女子多是矜持而收斂,一舉一動規矩到呆板,反而落得無趣,而過于放得開的,扭腰擺臀沾了風塵艷俗之氣,又失了含蓄之美,最難得的是恰到好處,不露骨卻讓人瞧了心思浮動,情不自禁的看過去,只一個身姿就讓人移不開眼。 這一點上顧寧不用教已經做相當好,最令張教習驚訝的是,這位九小姐的禮儀更是無可挑剔,步幅的大小,手抬起的位置,目光停在的地方,每一點都做的完美至極,沒有絲毫的凝滯,仿佛這些早已融入她的血液,本該如此。 如果侯府里的這些姑娘都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就連嫡出的六小姐顧蕓都沒有這般的儀態,她一個受盡輕視的庶女是從哪里練出這身儀態的。她們教坊請了從宮里出來的嬤嬤,專門教導姑娘們的禮儀,綺云就是最得嬤嬤喜愛的姑娘,說是比宮里的娘娘也不差了。然而張教習總覺得比之眼前的九小姐,綺云到底是多了刻意,少了幾分行云流水之感。 等到人走近了,張教習又心生感嘆,竟是一日比一日美了。 顧寧乖巧的給張教習行了一禮,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顫了顫,底下是一雙水波瀲滟的眼眸,未曾開口,已是欲語還休。 張教習問道:方才瞧見九小姐站立不穩險些跌倒,可是身體不適? 回教習的話,阿寧只是有些頭暈目眩,不礙事的。說著不礙事,顧寧的身子又輕晃了幾下,她黛眉微蹙,貝齒輕咬,一看便是硬撐著的樣子,哪里像是她說的不礙事。 張教習是杜氏請來教導這些庶女歌舞的,她只管教她們歌舞,其他的事她不摻和,所以平時看到幾位小姐針對顧寧,只要不鬧事,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對于顧寧本人,張教習卻是不厭惡的,甚至還有幾分惜才之心,雖說每次九小姐都在角落的不顯眼處,但有的人總是能緊緊地吸引人的目光,看九小姐跳舞簡直就是美的享受,這要是樓里的姑娘,她一定要收她做徒弟,如此高的舞藝天賦豈能白白浪費,不要說那張有傾城之色的臉,便是單靠這份天賦,她都能確信能培養出一個名動天下的舞藝大家。 九小姐這臉色看著有些蒼白,還是讓大夫瞧瞧吧。張教習道。 沒事的,不用看大夫。顧寧因窘迫而臉頰泛紅,低著頭揪著手指,鼓足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阿寧能改日再來么? 張教習意識到了顧寧在府里的尷尬處境,想來大夫也不是說請就請的。 如此,九小姐就回去好生歇息吧。 多謝教習。 看著顧寧走出去,張教習又覺得可惜,這樣的容貌偏生一副怯懦的性子,多少有些上不得臺面。這樣想著,又憶起方才顧寧那嬌嬌怯怯的模樣,瞧的她都心軟了幾分,若是男人看了也不知是憐惜她還是想欺負她。 弱不禁風的走了一段路,顧寧頭也不暈了,身子也不晃了,慢悠悠轉了個方向,沿著石子路走到了西院的井邊,左右沒人,顧寧卷了卷袖子把水桶放了進去井里,費了好大勁才把半桶水打了上來。 找個木盆把水倒了進去,然后她端起木盆往回走,半路上停了好幾次,真夠沉的。 悄悄地走到暖閣外,顧寧累的喘了口氣,她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把打好的水慢慢的倒了出來。 井水流了一大片,門口和臺階都流滿了,一盆子水見了底,顧寧滿意的站了起來,悄無生息的退了回去,深藏功與名。 放好了木盆,顧寧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站在道路的分岔口,她遲疑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等待一下她的辛勞成果,然而冷風一吹她果斷放棄了。 看不見結果也不妨礙顧寧的快樂,嘴角微微一彎,得意又驕傲,但很快她便抿起了唇,太墮落了,她竟然因為偷偷摸摸干了點壞事而沾沾自喜。 顧寧正兀自懊惱著,身后冷不丁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這位姑娘請問―― 顧寧聞聲回過了頭,看到來人,瞳孔驟然一縮,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男子見到顧寧也呆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看她,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在看到她快要撞到身后的山石時才回過神連忙出聲提醒:小心! 他的手伸出去欲要拉顧寧,顧寧抬手揮開。 嘭的一聲輕響,顧寧沒磕到后面,反而因為他伸過手來拉她,被顧寧下意識的揮手,手背打到了假山上,手骨打在石頭上,聽著就疼。 磕到到了尖銳的石塊上,手背頓時劃開了一道口子,垂下去時,猩紅的血滲了出來,凝成血珠緩慢的順著指尖往下滴。 年輕的男子因吃痛輕嘶了一聲,倒是沒有因此生氣。 眼前的人白凈俊秀,像初春的水一樣干凈澄澈,他站在顧寧的身前,目光朝她望過來,沒有一絲鋒利,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的柔和。 我嚇到你了嗎?蕭譯往后退開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適才情急,我才想拉你一下,失禮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