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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放著前幾天蕭靜送過來的花草茶,混著玫瑰,清香的味道充滿整一個客廳。 祁夜的發尾還濕漉漉的,坐下的時候蕭程多放了個靠枕,祁夜就笑,拿過后靠在尾椎那兒。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個開始看交響樂譜,一個刷手機。 個把功夫,蕭程就感到身邊人越靠越近,最后干脆靠過來。 松垮的睡衣不能遮蓋什么,關鍵祁夜還懶得系衣帶,躺在蕭程腿上的時候,胸口的痕跡若隱若現。 蕭程伸手幫祁夜系上掉落在身側的衣帶,然后撩開發絲,在他的脖頸上輕柔地畫圈按摩。 祁夜瞇了瞇眼。 酣暢淋漓后總會犯困,這會兒再加上柔和的燈光,會讓人更加感到困意。 “去睡吧?!笔挸痰皖^看著他,輕聲問。 祁夜輕輕哼了下,搖頭說不要。 蕭程失笑,伸手關了吊燈,整個客廳只剩兩盞靠近窗邊的壁燈。 他扯下沙發旁的薄毯,蓋在祁夜身上:“想睡就睡吧?!?/br> 祁夜“嗯”了聲。 壁燈把室內一切棱角都磨平了,蕭程拍著祁夜,光線在他秀挺的側顏上落了影子。 之前分開的那段日子,他們都以為到了平淡期。 畢竟戀愛到最后,肯定離不開粗茶淡飯這類的事兒。但沒想到經歷過那些事后,現在全是黏糊勁兒,甚至比剛在一起那會更甚。 第二天,祁夜醒來的時候,蕭程已經去上班了。 桌上放著早餐——蜂蜜松餅和草莓酸奶,被蕭程拿塑料紙封著,還貼了早安的標簽。 祁夜不自覺地就牽了牽嘴角,坐下拿出平板,一邊看資料一邊吃飯。 靠著選秀和在日本發展的人脈,他找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打算在A市開個音樂機構,主吉他教學。 下午祁夜給周群打了個電話,這周末婚禮得再問問需不需要幫忙。 “幫啥忙啊,都準備好了?!敝苋阂琅f是嚷嚷,“你們早點兒過來就行?!?/br> 祁夜說:“那下午三點,兄弟招呼不?” “必須的?!敝苋赫f,“到時候到酒店給我來個電話,我下來接你們?!?/br> 原本祁夜還想摻和早上接新娘的場子,但蕭教授那天有個見面會,他得在家里保障后勤。 不過怎么說,畢竟是兄弟的婚禮,送的禮是一樣不差。 連著穿的衣服都正經。 休閑西服加上發夾和定型啫喱,一樣不落。 蕭程在浴室戴耳釘,聽見主臥起了點聲響。 “在找什么?”他在浴室問。 “我記得柜子里放著耳釘,怎么沒了?”祁夜拉開了好幾個抽屜,“前兩天還看到了……” 蕭程帶著一個透明盒子進來,打開蓋子后把兩枚耳扣遞過去:“是這個嗎?” 祁夜轉頭瞥了眼,不好意思地笑著“嗯”了聲。 “都給你收在里面了?!笔挸贪押凶娱_著放在祁夜面前,“上面那層是耳釘和戒指,底下小抽屜里是掛飾?!?/br> “蕭教授也太細心了?!逼钜雇嶂^把耳釘扣上,黏糊著抱了一下蕭程。 倆人都帶著那對銀耳釘。 怎么說呢,他們都喜歡隱藏在語言背后的東西。 ——就像無聲的符號,藏著熱烈的愛意,是星宿之間的悄語。 進宴會廳的時候,周群見著直接過來喊“祁老板”。 “哪是老板?!逼钜箯南鄼C背包里拿紅包給他,沒怎么鬧騰就笑著說,“不多說什么,祝你和Bella長長久久,幸福美滿?!?/br> 周群說客氣啥,多喝點捧個場。 話音落下,就伸手勾著祁夜的肩膀進去。 祁夜聽著也鬧,說兄弟都結婚了今晚能怎么隨便放過門,等會兒得好好坑一把。 蕭程就在一旁笑,眼底全是笑意。 臨走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祁夜那一桌全是之前認識的劇組弟兄,加上和蕭教授的關系都知道,盡管一年不見,喝個酒就熟絡得不行。 蕭程叫了車,一路上回去的時候,祁夜那興奮勁兒沒下去,仍嘟囔說得再喝幾杯。 等到回家,蕭程先讓祁夜去主臥的浴室洗澡,自個兒開始整理房間。之前從洋房搬過來的那些箱子,大部分堆在客臥,放在了貓爬架的旁邊。 正往客廳搬著箱子呢,蕭程就聽祁夜在浴室喊了聲,于是把箱子擱在主臥,拆了新的沐浴露后直接推門進去。 什么都平平淡淡,但卻是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等祁夜洗完后包著浴巾出來,紙盒還在,他一邊擦著發尾,一邊讓蕭程去沐浴。 倆人抱一塊親了下后,祁夜靠在門口,聽著嘩啦一片的水聲,余光無意間掃到那個長扁形箱子上。 他的神色稍微古怪了一瞬,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搖頭笑了笑。 晚上還是老樣子。 倆人靠在一塊兒,腿和胳膊互相挨著,水溫給肌膚所帶來的溫度還未消退,滿滿都是舒適與安心。 “你看我今天拍的?!逼钜箍吭谑挸碳绨蛏?,拿著相機說,“你看周群那小子的表情,賊逗?!?/br> 蕭程就側頭看,順帶伸手多開了一盞小燈。 翻了一會兒照片,祁夜又自顧自地說:“還叫我祁老板,哪能這么讓他順著叫?!?/br> “不用謙虛?!笔挸逃檬峙隽伺鏊陌l尾,“祁老師都開音樂機構了,叫聲老板應該,大家都認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