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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吃了嗎?”祁夜把新買的撥片和備用琴弦放進袋子, “要不還是幫你點個?” “不用?!笔挸陶f,“吃過了?!?/br> 祁夜“嗯”了聲,有點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和父母見面……是下個月嗎?” “對?!笔挸陶f, “別擔心, 我會處理好的?!?/br> 上次突如其來的熱搜打亂了計劃, 之后事兒就鋪天蓋地涌過來, 等他們全部處理結束, 想著蕭程的父母冷處理也行, 而最后竟然主動打了個電話給蕭程,說要見一面。 這件事拖了挺久,但總歸要去面對,沒法兒躲過去。 掛了電話后,祁夜去陽臺抽了根煙就出門了。 下午約了個紋身師, 這家開在縣城里十幾年了, 沒做什么特意的營銷和宣傳, 光靠技術把名氣打出來。 挺多顧客排了大半個月,還有的專門從其他城市趕過來,找他們家去做圖。 祁夜就打算在海選前去做一個。 紋身店藏在大廈的二樓。 在一樓的保安室登記后,祁夜就沿著昏暗的樓梯走上去。 小店里東西多,但挺整潔,還在架子上擺了很多藝術畫。祁夜進門的時候,店里好幾個客人坐在沙發挑圖,兩個助手就在一旁忙活。 見著祁夜過來喊了聲張哥,說預約的客人來了。 紋身師三十出頭的樣子,穿著黑T恤,手臂上紋著字母,看上去利落又干練。 “線稿你看下?!睆埜绨哑桨褰o祁夜,“小提琴和玫瑰的元素都有,跟著你的要求做的?!?/br> “不錯?!逼钜雇λ?,“就這個了?!?/br> 張哥看了他一眼,把塑料膜封著的工具拿出來:“脖子那部分可能會有點痛?!?/br> “都行,隨便折騰?!逼钜挂еl圈,撩了幾下頭發后扎上,把后頸那塊露出來。 想紋小提琴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等到決定后就去預約,預先設計了線稿。 提琴的圖案是純黑色線條的,流暢簡單,而接近琴托的地方,是幾朵爛漫的紅玫瑰,祁夜沒要求填滿,勾勒幾筆就行。 這樣不扎頭發的時候見不到,扎起來能見個小提琴,而那些玫瑰就藏在領口下面。 強光照在皮膚上,刺痛中帶著灼熱,像是從沙漠綻開的玫瑰。 等覆上塑料膜,祁夜低頭給蕭程發了語音,說紋好了,回家拍圖片給他。一旁的張哥整理著器具,一邊問:“男朋友?” 祁夜點頭:“對?!?/br> 可能剛才相處的挺好,或者說覺得祁夜是個痛快人,張哥說行,以后男朋友過來紋能打折。 祁夜笑著說好,可以的話一定拉他過來。 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盡管不是做大圖,但這種細致的活還是費時間,加上還咨詢了會兒洗紋身的事,就又耽擱了半小時。 當年的確不懂事,莽撞跟風紋了個小青龍在手臂上,這會兒倒后悔,覺得圖案沒意義,還唬人。不過蕭程看上很喜歡這個,親密的時候除耳釘外,他總是會啃咬這塊區域,把皮膚弄得又紅又腫。 不過洗紋身得好幾次,祁夜肯定沒這時間。 縣城地方小,沒有多少靠譜的紋身店,直到周末去了海選的C市,才找了幾家店,全部記在備忘錄里。 按照海選,初選,地區賽再到淘汰賽和決賽,不用挪地方全在這兒錄制的話,他的確能空出會兒時間過去。 到了酒店把窗子打開,祁夜邊抽煙邊翻著樂譜,手機就響了。 蕭程的電話打過來。 他靠在洋房的鐵窗邊,也點了一支萬寶路。 “今天高鐵延誤了會兒?!逼钜拐f,“到這兒都晚上了?!?/br> 蕭程:“我給你叫個吃的,別餓著了?!?/br> 在離開父母家的時候,祁夜就把酒店地址發給蕭程,而蕭程也沒瞞著行程,機票的截圖發給他。 怎么說呢,發地址的時候有點心虛,不知怎么就想起兩個月前直接回家那事。 那會兒的心結雙方估計都藏著,蕭程有沒有紓解開不知道,反正他覺得自個兒還是帶了點說不清的情緒。 之后又聊了會兒,蕭程說十一月開始會有巡演,巡演城市里可能會包含C市。 祁夜就笑著應了聲。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那樣,一眼就望得明明白白。 直到海選唱完歌出來,祁夜還沒發消息,蕭程就打了電話給他問情況。 “哪有這么快出結果?!逼钜箮е鷻C一邊說,一邊走進酒店,“得等三個工作日呢?!?/br> 隔了會兒,祁夜問:“什么時候的機票?” 蕭程停頓了幾秒,說道:“剛接到院里通知,臨時有個會議?!?/br> 祁夜輕輕“啊”了一聲。 “沒事?!逼钜挂幌戮褪樟饲榫w,“能堅持到決賽呢,你忙你的吧?!?/br> 蕭程有點欲言又止。 把手機屏倒扣在桌上,祁夜點了支煙:“之后得和你父母去溝通……然后就是演奏會?” 就聽蕭程“嗯”了聲,語氣很沉。 祁夜佯裝笑了笑,說沒事。 不是沒經歷過這類計劃被打斷的事,這種不得已總要去習慣,失落會有,但人總得往前看。但蕭程之后說一定會過來一次,就算當天往返也得過來。 這是祁夜從沒聽過的語氣,似乎和一如既往的冷靜不同,其中還藏了其他的一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