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再看一眼，轉身走了。

    夏興言依舊站那兒，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緊接著是古怪。他盯著他們的背影，半晌，從背包里拿出相機，指尖有意無意摩挲起來。

    一路上回去，祁夜有點兒沉默。

    他手肘撐著往車窗外看，街景的倒影映在眸中，稍沉了些。

    等到開了門進去，祁夜仍沒說話，把打包的taco放進冰箱后，開始煮咖啡。

    蕭程知道祁夜的心思，在他轉身把摩卡壺里的濃縮倒進杯子的時候，從背后摟住他。

    蕭程靠在祁夜肩膀上，輕輕哄了句：“別擔心了?！?/br>
    “什么叫不擔心？”祁夜停頓了一下，把咖啡杯放臺上，“之前sao擾你也就算了，現在還偷拍跟蹤，是可以報警的?！?/br>
    “應該只有我的照片，沒事?！?/br>
    “你和我難道有區別嗎？”祁夜側頭看了一眼蕭程，沒繼續說下去。

    蕭程就繼續抱著他，用手輕輕揉祁夜的發尾，兩人沒再說下去。

    隔了挺久，他柔聲問道：“還生氣嗎？”

    祁夜沉默幾秒：“我不是氣這事兒?！?/br>
    “嗯，不值得?！笔挸逃秩嗔讼缕钜沟恼菩?，畫著圈兒安慰了一下。

    感受著蕭程指尖傳來的溫度，祁夜心里還是不好受。

    他知道蕭程總是擋在前頭，總是把事兒都攬了，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但這恰恰是他覺得最不忍心的地方。

    怎么說呢，就是心疼。

    見著蕭程剛才輕描淡寫的神情，他這心里就跟擱了石子似的，來回碾著，難受。

    兩人抱了會兒，等咖啡杯上飄著的熱氣都散了不少，才松手。

    祁夜端著濃縮出去，蕭程就在剛煮咖啡的料理臺上切冰激凌蛋糕，氛圍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話稍少了點。

    見蕭程把蛋糕放餐桌上，祁夜起身想去拿餐具。

    就在這時，放桌上的手機屏亮了下，于是他就靠在蕭程旁邊的桌邊，解鎖了屏幕。

    手機的光線勾勒出輪廓，祁夜看了一陣兒，直到蕭程把刀叉放邊兒上了，他才回神：“哎我把拿餐具這事兒給忘了?！?/br>
    “看什么這么認真？”蕭程笑著看他。

    “沒什么?！逼钜惯@時候腦子清醒，藏事兒了，畢竟沒和蕭程說過他找周群去調查ip地址，“就周群問我去不去南方選秀，我得給個最終回復?！?/br>
    蕭程：“真決定不去了？”

    祁夜點頭：“離不開這兒?！?/br>
    聽著這話蕭程似乎知道了什么，把咖啡放下后抬眼看他：“其實不用為我擔心?！?/br>
    “我知道?！逼钜裹c頭，“剛才發生的就別提了?！?/br>
    這事兒說了一下午，沒效果，倆人就是看不得對方為自己做什么。而祁夜這么回答，也只是打算打馬虎眼，這個狀態雙方從認識開始就帶著，改變都難。

    本來情緒就這么帶過去了，兩人都不想再提這事，結果夏興言來了個電話。

    “陰魂不散?！逼钜购攘艘豢诳Х?，“還真以為這樣我們會給他臺階下？”

    “刪照片就行了?！笔挸虥]管這通電話，盡管之后夏興言還發微信過來道歉，直接看一眼就關屏，把手機扔桌上。

    祁夜聽著是理解蕭程的意思，但就是心煩，畢竟自家男朋友，平白無故被人sao擾跟蹤，換誰都得炸。

    “要是下周夏興言再sao擾你，我這兒有辦法?！彼沉搜郾淮恋萌嵌吹牡案?，又嘀咕了句：“我就不信，曝光那兩個音樂官博還治不了他?！?/br>
    蕭程微怔了下：“……音樂官博？”

    祁夜的動作猛地一滯。

    “我……”祁夜移開了視線，低聲說“就去調查一下?！?/br>
    “調查什么？”

    蕭程見著祁夜支支吾吾的語氣，很平靜地說：“看著我?！?/br>
    祁夜知道事情是瞞不住，只好說：“就找周群查了下那五個賬號的ip地址?！?/br>
    “然后呢？”

    “里面有兩個賬號是音樂學院的?！?/br>
    “我不是問你這事?！笔挸陶f，“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在調查這個？”

    祁夜沒法開口回答，也沒法說我就是為了你，蕭程什么人他不是不知道，之前周斯嘉那次就鬧過點矛盾，當時就看不得祁夜擔一點事兒。

    而上次還是他們共同面對著的，這一回，直接快進到祁夜悄悄幫他攬事了。

    無論換做誰，看著愛人這樣瞞著擔風險，都不會好受。

    隔了挺久，蕭程站起身。

    叉子清脆碰在餐盤上，又晃悠悠落到一邊。

    祁夜抬眼看他。

    “有點工作要處理?！笔挸梯p聲說了句，“晚飯不一定吃，別等我?！?/br>
    他依舊揉了下祁夜的頭發，就和之前很多次的那樣。

    但祁夜知道這次他是生氣著的。

    蕭程轉身進了書房。

    時間滴答流逝，他也沒出來過。

    而祁夜就坐在客廳，盯著蛋糕夾層里的冰激凌逐漸融化，漸漸從盤子邊兒漫出來。

    這種狀態的確要命。

    兩個人都藏著點東西，但都怕對方擔心所以不說，直到最后，只要事兒這么一撞上，矛盾就不偏不倚地精準產生了。

    而這種壓攢著的情緒，到祁夜進了書房，見到蕭程電腦上的一個文件后，到了極值。

    ——那是一個媒體號的合集，以及各自的所屬地區和活躍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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