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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聽著一愣,像是在思考地“嗯”了聲。 “前兩天還說羨慕你順利呢,結果倒卡節骨眼上了?!敝苋涸陔娫捓飮@了一口氣,“以前那個莽著往前沖的祁夜去哪兒了?” 周群說的話雖然糙了點,但祁夜聽著還挺感動。 “謝了周兄?!逼钜棺绷松?,笑了下,“我會考慮一下的?!?/br> “考慮啥啊?!敝苋赫f,“趕緊的,抓住機會唄?!?/br> “行?!逼钜剐α?,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倒把心結解開了些,“那我加油,你也加把勁,跟Bella好好說說?!?/br> 掛了電話后,他靠在窗邊,透過冰霧看向窗外還在沉睡著的城市。 晨曦將至。 此時微弱金色染上了天際,又跟著絲縷的薄云鋪散開來,直至蔓延到有限的視野外,盡頭另一處的地平線上。 他們依舊是聯系著的,祁夜想。 今天祁夜不上班,盡管一夜沒睡,但就是不困。他背著吉他去公園的時候,正巧見著大門前的被點綴上圣誕掛件的松樹,周圍還圍著不少游人照相。 忽然又想去看看酒吧的圣誕樹了。 一路坐地鐵過去,祁夜靠在車門旁,他看著行色匆匆的不同人進車廂,心思又飛向了天外。到了酒吧,見著了那棵圣誕樹,似乎讓心里好受了一些。 這個時候酒吧剛開門,小陳正好換了衣服拿掃帚出來掃雪,見著祁夜驚得不行,愣了好幾秒。 倒是祁夜沒覺得有什么,挺自然地邁開步子進了酒吧。 一進門,祁夜就讓小陳弄一杯龍舌蘭日出。 小陳看著他那樣子,頭往窗外偏了下:“這個點,喝酒不好吧?!?/br> “那就無酒精的?!逼钜拐f道。 可能是一系列反常的行為,倒是讓小陳弄不明白了。 “行唄?!彼f,“你今天不上班,就是咱酒吧的顧客,給你做?!?/br> 小陳調酒的技術是真不錯,清涼的薄荷液體入口,似乎要把五臟六腑挨個兒都涼個透,祁夜瞇著眼睛,指尖摸索著玻璃杯。 半晌,忽然問了句:“這是什么?” “莫吉托?!毙£愊窨瓷底右粯涌粗?,“你不是知道這名字嗎?” “我剛才沒想起來?!逼钜剐π?,又點了一支煙。 小陳看著他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他暗自心說他的確不懂戀愛這事兒,竟然能讓人傻好幾個度。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再損幾句,就聽門口的風鈴響了一下。 “休息日你還過來了?!绷嘱┩崎T進來,見著祁夜后就直接走到吧臺這兒,她的手上帶了一個長方形包裹,“不過還好你在,門口見著個快遞員,說是給你的匿名物件?!?/br> 祁夜聽聞,喝酒的動作微頓了下。 他把酒杯往前一推,騰出放包裹的地兒,還沒等杯中晃蕩的薄荷和冰塊停下,紙盒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野獸派。 一支染了色的厄瓜多爾玫瑰。 那是七彩的顏色,就像是晨曦間天際升起的彩虹。 第二十二章 祁夜的視線落在這支染色的玫瑰上。 此時它被精致的花藝紙小心包著,花瓣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露珠,絢爛活潑的顏色。 祁夜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什么心情,看著小陳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迅速理了下思緒:“抱歉,我去抽支煙?!?/br> 說完,拿著盒子熟門熟路上了樓上的天臺。 此時正是下午三四點的時間,路上也沒多少回家的白領,還是挺寂靜的。祁夜靠在一旁的水泥墻上,盯著這支花看了很久。 老實說,這感覺就挺神奇的。 從小到大,無論是升學家長塞的紅包,還是朋友間互相送點禮物,他總以為已經千帆歷盡,什么場面都見過了。 但是現在對著這花,他卻感到有點兒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過,他知道現在得趕緊把玫瑰帶回去插上,要是凍壞了就不好了。正要合上盒子的時候,一個金屬質地的掛件露出了一個角。 祁夜愣了幾秒。 他叼著煙,伸手把底下的包裝紙掀開—— 是個小提琴的掛件。 尺寸不大,就比一般的毛衣鏈大些。在正面靠右側的位置上,很精巧地點綴了一小顆水鉆。 祁夜拿起這個掛件,透過夕陽,他看到提琴背后刻了兩個很迷你的字母——XC。 還別說,就挺直接的,生怕一眼看不出是誰送的一樣。 看著這兩個字母,祁夜忍不住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把鮮花和提琴掛件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后,就和小陳他們告別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有些失神,一直在思考著周群說的話。 其實,這哥們話說得很在理,現在放棄的確是太早了點。 可能是無中生有的謠言,也可能是校園傳說,誰說得清呢。 如果真到那一天了,見著蕭教授那未婚妻了,或者更早一點兒,直接被他承認判死刑了,再收手也成。 這一段回家的路祁夜走了很久。 等到他差不多要到家了,見著周邊開了一家首飾店,新開的,門口還放著開業大吉的花籃。 對于這個,祁夜倒也見怪不怪了。 他們這一帶盡管房子老舊,都是老洋房那款的,但怎么說,可能就是因為是房齡太老了,倒是各類店家盯著的香餑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