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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程看他:“要不找個遠一些的?” “也成,不過……” 剛才這種氛圍就給破壞了,怪可惜的。 于是祁夜決定換個方向,演出到現在也快三四個小時了,蕭程自然是沒時間,他也是從琴行急匆匆趕過來,沒還吃上飯呢。 所以他是挺餓的,從各個方面來說。 “夜宵吃嗎?”見著蕭程有些驚訝,祁夜擺擺手,補充說:“如果不餓就算了?!?/br> “沒事?!笔挸陶f,“你定?!?/br> 蕭程的話不多,但干凈利落,就和他的演奏一樣。 于是祁夜笑笑:“帶你去個地方?!?/br> 成年人的世界除了煙酒外,還有火鍋和燒烤。 如果一頓不夠解決問題,那就兩頓唄。 晚上車不多,路況也挺好的,也挺難見得蕭程沒開車,等他們到店里的時候,零點過了幾分,店內熙熙攘攘,正是吃宵夜的絕佳時刻。 “燒烤?”蕭程下車后問道。 “嗯?!逼钜裹c頭,“以前壓力大,沒地發泄的時候,就過來大吃一頓,聽說開了近十年了吧,味道超級好?!?/br> 祁夜以前都和室友過來,四五個人點個一大盤子燒烤加扎啤,吹著夏季晚風大快朵頤,再談些不切實際的人生理想,簡直是賽過活神仙。 這次也是,見個店門聞著味兒,祁夜就已經走不動道了。 “隨便點?!逼钜估挸套谶M門的最右邊,“這次我請客?!?/br> 本來是想拉著他坐外面,但祁夜總覺得有點不合適,可能在他心中蕭程可能是天仙下凡那卦的,不忍沾太多煙火氣。 不過蕭程卻出乎意料的自然,把背包擱邊上后倒了水,沒一點藝術家的架子。 “你是行家,聽你的?!笔挸陶f著把菜單給祁夜,自己拿起點單的紙筆。 祁夜笑了笑,也不再客氣。 趕著去買禮物的他早就餓了,對于烤串的期待大于了一切。 不過今天,在這種民以食為天的強大食欲里,好像包含了點其他情緒。 “羊rou串,掌中寶,五花rou……”祁夜翻著菜單,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一下亮了,“這家的烤茄子做得好吃,你一定要嘗嘗?!?/br> 蕭程笑了:“好?!?/br> 下了單,又閑聊瞎扯了一會兒,老板就從拿著香氣四溢的烤串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兩瓶百利甜酒。 祁夜看著面前的百利,微微一愣。 之前接觸下來,蕭程喝的都是烈酒,也幾乎是酒精度數很高的洋酒。雖然祁夜想象不出蕭程喝二鍋頭或者江小白的模樣,但是最起碼也得是啤酒吧。 怎么這次喝起甜酒了? 盡管想不明白,不過倒讓祁夜逮到機會了,他暗搓搓地打算,等下蕭程開瓶的時候,把那句話給還回去。 “在想什么?”蕭程忽然問道,他把開了瓶蓋的百利在祁夜面前,又開起手上這瓶。 “沒什么?!逼钜够卮?。 下一刻,他湊近幾分,笑了笑,把那句打了好幾遍的腹稿說出口:“只是沒想到,蕭教授你喝得這么女生啊?!?/br> 說這話的時候,祁夜對上了他那雙眼睛,還能隱約聞見淡淡的香水味。 不得不說,自從認清喜歡蕭教授的心思后,無論是日常說話,還是揶揄打趣,祁夜都覺得自己動機不純。 算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倒也不必特地裝什么純情未開竅的少男。 他就這心懷不軌的心思。 擺在明面,放在暗處,都是。 思考間,就聽到蕭程笑了一聲,又讓祁夜有些出神。 其實從認識蕭教授到現在,祁夜看到過他笑過很多次,但不是在公共場合,就是酒精上頭的時候。怎么說呢,那些場合下,他笑得很標準,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家教,是社會精英專屬的笑容。 真要形容的話,就是賊優雅,賊好看。 然后再加上點疏離吧。 “你覺得呢?”蕭程利落開了瓶蓋,遞給祁夜一瓶,“也不是不能喝?!?/br> “我只是沒想到……”祁夜說到一半忽然停了,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對視幾秒,最終沒憋住,笑了。 “不過我的確沒想到?!逼钜灌止玖司?。 “什么?”蕭程問。 “就挺接地氣的?!逼钜拐f,“沒想到蕭教授也能來這類市井地方吃飯?!?/br> 燒烤店今天的人不多,但氛圍還不錯,喝了幾瓶百利后,祁夜就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喊了老板又點了兩瓶百利,他開了瓶蓋,一瓶遞給蕭程。 祁夜拿著羊rou串,感嘆:“這家的味道還真是一點沒變,怪不得口碑一直不錯?!?/br> “開很久了嗎?”蕭程看他。 “五年前就在這兒了吧?!逼钜挂Я丝谘騬ou串,“我剛到這里的時候就來過,當地人里面還挺有名的,性價比高?!?/br> 聊到這兒,祁夜又忍不住問了句:“你從小就在A市長大嗎?” 蕭程點頭:“不過平時沒機會來這里?!?/br> “也是?!逼钜拱咽掷锏陌倮伙嫸M,對上了蕭程的眼神。不知為何,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他還是能看出那雙烏泱眸子略沉了些。 其實說話就是門藝術,就算祁夜就平時神經大條,但也不是這么讀不懂氛圍的人。擺明了蕭教授有些話不想提。 于是祁夜也沒再說什么,他打了個響指,讓老板又拿來兩瓶百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