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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繼續念叨:“小秋乖巧懂事,你天天冷著一張臉,好意思么!” 沈爸爸跟著附和:“是個好孩子,別冷待人?!?/br> 沈明登不跟他們理論:“我去書房?!?/br> “站??!”向顏叫住他,“小秋的生日禮物呢?” 她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是沈明登還是忘了,她非得揍他不可! 沈明登站在樓梯上:“……在車里,忘了?!?/br> “你今天必須親手送給小秋!不準不答應!”向顏強硬道。 沈明登感受到她護崽般的氣勢,只好默默點頭。 這才有了剛才樓下送禮那一幕。 向顏斟酌道:“今天小秋那孩子說你送球鞋這事,你別跟他計較。我估摸著他就是想跟你親近,想你送他禮物?!?/br> 沈明登相當坦然:“剛才已經跟他說過了?!?/br> “……” 向顏急得敲他肩膀:“你咋能這樣呢?多傷自尊??!小秋本就心思敏感,說那句話肯定有苦衷,你……”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話。 沈明登不想繼續聽訓:“有工作,我去書房?!?/br> 向顏攔不住他,不由深深嘆口氣。 她回房跟丈夫自責:“都怪我,想著顧及情面請了小叔他們,小秋肯定受氣了?!?/br> 沈英山拍拍她的背:“要怪也怪我,怎么能怪我老婆呢?我老婆是為了我的面子?!?/br> “別貧!”向顏瞪他一眼,憂愁道,“我就不明白了,小秋那么好,明登這小子怎么就不聽勸呢?” 她把虞秋當兒子待,見兄弟倆關系不睦,總想著讓孩子們多些相處和了解的機會。 沈英山倒是想得開:“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管太多,反而不美?!?/br>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毕蝾伖淖愀蓜?,力求讓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 虞秋趴在床上干翻敵方,獲得高大帥一連串的666。 【吳火火:不玩了,洗澡去?!?/br> 【高大帥:行吧,要不是你每次洗澡要洗半天,咱還能多玩幾局QAQ】 【吳火火:你不懂?!?/br> 【高大帥:誰說我不懂,你天天這么精致保養,不就是想勾漢子嘛?!?/br> 【吳火火:錯,是為了自己快樂?!?/br> 【高大帥:噫,誰之前說成年后就去狩獵?】 【吳火火:提升自己,碰上更高質量的帥哥,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快樂嗎?】 【高大帥:邏輯沒毛??!要不是撞號,其實我覺得咱倆還挺合得來?!?/br> 【吳火火:不,你太菜了?!?/br> 【高大帥:你禮貌嗎?菜雞沒戀愛權嗎?!祝你以后找個菜雞!】 虞秋冷哼一聲,他才不會找菜雞談戀愛。 洗澡前,他例行做了會睡前瑜伽,保持身體的線條美感和柔韌性。洗完澡,再敷上面膜、涂抹身體乳、給腿部按摩,一直忙到十一點半。 要不是今晚去了一趟酒吧,他完全可以在十點前睡覺。 當然,睡前他不忘自己體貼的人設,給司霆發了個消息:【霆哥,到家了嗎?】 等了一分鐘,對方沒回,他便關上燈,房間陡然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痛呼一聲,全身顫抖不休,仿佛正在經歷極度可怕的事情。 虞秋覺得自己陷入了噩夢,可從沒有哪個噩夢會如此清晰可怖。 在夢里,他仿佛一個毫無理智的瘋子,整張臉都寫滿了扭曲。 他被人厭惡,被人謾罵,被人拋棄,到最后還落得個雙腿殘疾的下場。 他那么好看的腿,他一直精心保養的腿,就這樣殘了。 殘疾之后,他更瘋了。 夢境就像一場連續劇,一幀又一幀地播放著,不斷折磨著虞秋。 他看到自己變得封閉,不再面見任何人,連沈叔叔和向阿姨都被拒之門外。 他甚至連自己都放棄了。 夢境一直到這里,基調都是暗沉晦澀的,虞秋的眼淚接連不斷滑落,浸濕了鬢角和枕面。 他太慘了,他怎么能這么慘? 直到有一天,那扇封閉的門被人強硬地打開,一束光照了進來。 那人將他罵醒,將他從陰郁的爛泥潭里拉扯出來,重新接納新生的自己。 虞秋哭了一夜。 他睜開酸澀脹痛的眼睛,瞇著眼去捕捉清晨初升的陽光。 夢中的痛苦記憶猶新,仿佛剛剛親身經歷般。 虞秋抱著完好無缺的雙腿,愣愣坐了半晌,直到鬧鈴響起,他才驚慌失措地關掉。 拾起手機對準自己的臉,眼睛果然腫得跟桃子似的,太丑了,實在是太丑了。 他匆匆洗漱完,悄悄跑去廚房,用毛巾裹了冰塊,正要回房間冷敷消腫,卻碰上保姆汪姨。 “哎呦,小秋你眼睛咋回事?咋就腫了呢?你哭啦?誰欺負你了?” 汪姨今年四十多歲,有個跟虞秋差不多大的孩子,皮得不行,虞秋乖巧懂事嘴又甜,常常讓她母愛泛濫,所以對虞秋頗為上心。 “沒事,就做了個噩夢,我拿些冰上去敷敷?!庇萸锊缓靡馑嫉氐拖骂^,“汪姨你先忙著?!?/br> 沒等汪姨反應過來,他呲溜一下跑到樓梯口。 正好碰上下樓的沈明登,以及隨后而來的向顏和沈英山。 沈明登掃一眼他哭腫的眼睛,皺了下眉,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