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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彥什么都沒回,看上去很是記仇的樣子。 鐘秦也不急,反而笑了一下。 “你別這樣笑??!”胡學警惕道,“你這樣笑會讓我回想起捅了gay窩的恐懼!” 記仇的席小狗把魂兒落在了基地,腦子里除了鐘秦還是鐘秦。 他坐在自己房間亂糟糟的書桌前,撅著個嘴,把筆桿子橫抵在上唇和鼻子之間,開始出神。 桌面上攤著一個語文聽寫本,攤開的那頁末尾,用紅筆寫著漂亮大氣的四個字。 「金石可鏤」 半晌,席彥從草稿本上撕下一頁白紙,蒙在上面,情不自禁地跟著鐘秦的字跡,認認真真描摹起來。 但他寫了十好幾遍也靜不下心,反而總是去想鐘秦拿筆寫字的樣子,想鐘秦修長的、沾上墨跡的手,想鐘秦怎樣用這只手又不耐煩又溫柔地捏他的后脖頸。 席彥扔了筆,側著腦袋趴在了桌上,眼睛耳朵都guntang起來。 無意間,席彥瞥見被他隨手扔在書桌角落的《學生守則》——因為期末清空教室,所有書都帶回來了。 ……他給鐘秦背過好多次《學生守則》。 席彥怔怔地、一頁一頁地去翻,就像想通過這個動作去回憶他和鐘秦的相遇一樣。忽然他動作一頓,在第五篇第二條看見一行字: 「禁止學生交往過密」 席彥瞬間便心虛起來,因為他現在有指向性明確的“交往過密”對象了。 席彥隨手抓了一支2B鉛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這條圈了起來,又在旁邊一筆一畫批注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席彥重新趴回桌上,臉埋進臂彎,無措道:“鐘秦……鐘秦……我可怎么辦啊……” 今天年三十,席彥家團年。 丁宣下午就跑來湊熱鬧,在屋里跟著席彥他姥忙前忙后。 丁宣進門見到席彥的第一句話不是新年快樂,而是問他要狗哥,席彥心里一酸,對鐘秦的想念忽而叫囂起來。 好在席彥的手機一天都沒消停,全是親愛的小同學們發來的新年祝福,以及鬧鬧騰騰的班級群談天,這些并不虛與委蛇的鬧熱消息很容易讓人愉快起來,也容易讓人轉移注意力。 等團完年,送走親戚和丁宣,席彥回到房間,又陷落進“只有鐘秦的世界”。 他坐在桌邊,把早玩沒電了的手機充上開機,指尖頓了頓,再一次點進了和鐘秦的聊天界面。 就一天的功夫,這么點聊天記錄已經被他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雖然比起“聊天”更像是“留言”,因為記錄里沒有他的回復,只有鐘秦的消息,這是一個小概率事件——就像他的情竇初開。 鐘秦的擔心、鐘秦的關心、鐘秦的讓步,鐘秦打趣他、鐘秦哄他、鐘秦給他發基地的照片,一條一條讓席小狗的尾巴翹上了天。 ——手機忽然震動。 席彥的心就跟著一顫。 是鐘秦他……正好給席彥發來了三個紅包。 席彥手指蜷了蜷,猶豫半晌后,沒著急領紅包,而是先發去了消息,這是他一天后的第一條回復: 「……干嘛發紅包」 鐘秦很快回了,說: 「因為你見錢眼開」 席彥:“……” 席彥盯著這行字,憤憤然把三個紅包一氣兒領了。 一個88.88、一個66.66,還有一個75.21。 前兩個還能理解,最后這個是什么東西。 席彥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于是干脆直白地問: 「第三個是啥寓意」 鐘秦言簡意賅地回答: 「微信剩的」 席彥不能理解:“……怎么著,新年新氣象,往事皆拋,連以前剩下的錢都不想要了嗎,什么人呀?!?/br> ——鐘秦按下鎖屏,放下了手機。 很快一周過去,席彥當鴕鳥當上了癮,這幾天幾乎都沒有消息。 年初七,鐘秦的店重新開門營業,張一恒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問鐘秦:“小老板,席彥這兩天忙什么呢?我以為他已經快要篡權成功接替你掌管大權了呢?!?/br> “……”鐘秦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那位要篡權的小同學為什么好幾天都不來,只好說,“他忙著記仇?!?/br> 席彥的遲鈍程度比鐘秦想象中更淺一些,敏感程度又比他想象中更深一些。 席彥過去和他相處時越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現在回過勁來就越是被動。 鐘秦明白席彥當鴕鳥的時間越久,意味著自己在席彥心里的分量就越重。 但他竟然也會頻頻關注手機、不自覺就對席彥掛念起來。 在唐曦撞破他“早戀”之前,他原本認為收斂一份感情對于自律的人來說并沒有那么難,直到席彥那天晚上黑著臉鎖門走人,讓他的心跟著疼了一下。 他才恍然發覺,不知從哪刻起,他跟別人提起“席彥”這兩個字時心里便會不自覺敞亮幾分,連嘴角也想揚起來。 不知從哪刻起,他希望席彥永遠愿意、永遠喜歡叫他的名字。 不知從哪刻起,與席彥待在一起的舒適感和愉悅感曖昧地交織在一起,讓“同學”或是“朋友”都不足以確切形容他內心的那一份期待。 “友情”與“喜歡”落在天平兩端,“喜歡”那側的分量一點點變沉、一點點變實、一點點變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