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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彥突然感覺鐘秦又不溫柔了,捏著個噴壺都像手持一把兇器,自己被噴得就像站在蓮蓬頭底下一樣,就快讓他給噴醉了。 席彥忍不住伸手在臉前揮了揮,瞇著眼睛打了個噴嚏:“你是想消毒還是想消滅我啊……” 鐘秦揚揚眉。 席彥這副鼻子癢癢使勁呼氣的樣子,讓他有種自己在給狗洗澡的錯覺。 等鐘秦終于放下噴壺,席彥就兩手扯著衣服下擺,把衛衣抻開繃緊給鐘秦看。 “弄臟了,”席彥開始給鐘秦展示起了衣服上印的狗爪印,“我帶回家給你洗,唔,你再給我找件新的吧?!?/br> 鐘秦看著他臟兮兮的樣子,輕輕勾起了嘴角:“先把你自己洗了吧?!?/br> 席彥抬眼看見鐘秦嘴角的淡淡笑意,心跳倏地重了一下。 席彥摸摸鼻子,希望這人還是不要再像這樣笑。 那眼神就跟看小泥狗似的。 席彥把目光從鐘秦臉上移開,嘟囔:“……你外面那么多客人,我怎么洗?!?/br> 鐘秦把噴壺放在洗手臺上,好像也不在意他臟兮兮:“上樓吧?!?/br> 小老板扔著樓下那么多顧客不管,帶著把手腳都洗了一遍的流浪狗席彥上了樓。 奶油早早就努力從木柵欄上探出小腦袋,嗷嗷嗚嗚地迎接他們了。 席彥心里霎時塌下一塊來。 ……店里人很多的時候,果然囑咐陳萌他們把小崽子放在樓上了。 席彥累壞了,陪奶油鬧了一會兒就脫下衛衣,把臟衣服丟在“他的”狗窩上:“我好困?!?/br> 鐘秦盯了一眼席彥赤著的白皙背脊,把干凈的衣服甩到這位回來之后還接著耍流氓的小同學臉上:“臟兮兮的,你跟狗睡吧?!?/br> 席彥迅速鉆進柔軟的棉質T恤里,解開腰上的狗繩往外一抽,褲腰就又垮了下來。 ……鐘秦實在是不忍直視。 鐘秦不看他,席彥脫起褲子來就更瀟灑了。他把那條睡覺穿的黑色短褲套上,舒舒服服地爬上床,哼哼唧唧宣布說:“我不,我要跟狗王睡?!?/br> 鐘秦:“……” 鐘秦想問狗王是誰。 但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知道答案的好。 什么狗哥……什么天仙。 鐘秦長這么大還沒遇見過亂給他起外號還敢這么囂張的人。 鐘秦脫了衣服,直接把昨晚席彥抱著睡覺的那件外套穿上了。 席彥滴溜溜地轉著眼睛,偷偷瞄了眼鐘秦肌rou緊實線條好看的上身:“……你也喜歡掛空檔哦?!?/br> “……”鐘秦橫他一眼,坐到了桌邊,“你卷子沒了?!?/br> 席彥被拿捏住了,一秒安靜如雞。 鐘秦隨便從桌上拿了張卷子寫,筆尖的刷刷聲隱沒在樓下世界的熱鬧喧響里。 鐘秦寫了會兒,一張卷子還沒寫完就放下了筆。 席彥不說話鬧他,他還……挺不習慣。 他本以為席彥是睡著了,但他回頭一看,發現席彥沒睡,而是盤腿坐在床上,已經不知道抱著毯子發了多久的呆。 鐘秦忽然走了片刻的神,分了些心思去想今晚要是降溫他該從哪兒去給這人找床被子來。 “你要是沒事干,”鐘秦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又跟席彥說,“就點個外賣,一會兒拿上來吃?!?/br> 席彥唔了一聲,光腳下了床,從地上的褲子里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機,蹲著點完外賣又重新回到床上開始發呆。 ……害得在菜市場也能精神專注的鐘秦第一次無法完全靜下心來。 明明這人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在自己身后待著,好像什么心理活動都沒有,但鐘秦總覺得他應該是希望和自己說話的。 直到席彥終于出聲:“……鐘秦?!?/br> 鐘秦停下筆。 鐘秦轉過來,靠著椅背,側身看向席彥:“怎么?!?/br> 席彥抿了半天嘴,破天荒詞窮了,只能憋出一句:“我想跟你聊天?!?/br> 鐘秦:“……” 席彥低著聲音:“行嗎?!?/br> 鐘秦徹底扔了筆:“嘴長在你臉上,你也不像是我叫你閉嘴就會聽話的人?!?/br> 換了平時,鐘秦一打趣席彥,他肯定得跳起來呲牙。 但現在席彥不僅一點都沒有想要駁兩句嘴的意思,反而耷拉著腦袋,垂著眼睛,連聲音聽起來都有點低落:“……我還在想基地上的貓狗?!?/br> 少年人的喜怒哀樂總是來去匆匆,今天的悲歡,明天就被跳到窗外樹梢上的麻雀銜走。 像丁宣他們,忙活一天回去,要不了幾天就能把替流浪動物感到難過和揪心的情緒拋諸腦后。 只有席彥這個心理年齡過載的“偽少年”,才會在熱鬧后的安靜中悄悄心酸很久。 鐘秦并不意外,卻還是嘆了口氣。 他原先沒打算帶席彥去基地。 席彥本身就是個愛湊熱鬧、好奇心重的性格,如果不是鐘秦把他真心喜歡和心疼小動物的心情樣樣都看在眼里,可能鐘秦也不必等到今天他來“拆穿”這個所謂基地負責人的身份。 “你不用想那么多,盡力就好,”鐘秦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說,“決定養它們了,負責到底就行?!?/br> 席彥福至心靈,明白了“一伴”和“另一伴”中蘊含的美好寄寓。 雖然基地里的老弱病殘確實讓席彥心酸,但他卻并非單純因為這事而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