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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柳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頗為無奈地把成績單往講臺上一放,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問:“既然談到細節問題——鐘秦,數學最后一道大題為什么空著,等一位好心的批卷老師幫你寫嗎?” 方才還安安靜靜的教室歷經三秒鴉雀無聲,然后猛地炸開了鍋。 “哇——” “最后一題沒寫?認真的?” “可是……可是我看他十一名??!” “我的天,一分壓下兩個人,那題二十分??!第一小問就五分,約等于白給,哪怕只寫一問他就第一了!這都還剩下十五分的空間呢!” “你看看他那理綜成績,別說第一問,這題拿滿對于他來說不難吧?二十除以五十……均分還能再上0.4!” “那咱們班均分就領先一分了……平均下來班上每個人都壓下兩個……怪不得高老那個表情!” “這得是什么水平??!服了服了!” “……” 高成柳聽見班上這些討論,更加鬧心了。 好心痛他的均分。 月考雖然在形式上是正式的考試,但題目以當月學習的內容為考察重點,有時候命題不一定能完全依照高考大綱來賦予分值,偶爾也有不太規范的地方。 比如這次的數學大題。 命題組實在找不出那么多考點,干脆統一意見,刪掉一個題,然后增加壓軸題的分值,整整給了二十分在這道題上,一共兩個小問,分值各為五分、十五分。 “安靜,”高成柳擺擺手,沒想到在實驗班還有學生能給自己添這種堵,語氣略顯郁悶,“鐘秦,你說?!?/br> 鐘秦在滿教室的敬仰目光里站了起來,措辭了一下:“它在最后一頁,我沒看見?!?/br> 高成柳:“……” 十二班同學:“……” 意思答題流程里沒有檢查這個步驟是嗎。 試卷兩張共八頁,這題在第八頁的最頂上,那頁只有這一道題,字雖然小,但也有兩行,但凡檢查過卷子都不會漏了這題。 可沒辦法,這已經是鐘秦能想到的最合適的理由了。 他總不能說他就是想簡單粗暴并且“合理合法”不去上競賽,又瞅著這道題分值差不多合適,于是就抱著嘗試心態棄之——看看自己有沒有希望能跌出年級前五十吧…… 拼競賽成績可以高考加分,為上名校再加一道保險。 ——他自己考不上嗎? 必要程度沒那么高、聽起來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精力的課,鐘秦第一反應并不是很想去。 要不是高成柳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在競賽課上好好學習爭取為校爭光,一來就斷了他主動放棄的念想,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事實證明他要么是低估了自己。 要么就是高估了別人的實力。 總之這些聽上去都不太像人話的話,他出于禮貌,沒說。 高成柳現在的表情和前兩天說“我信你才怪”的魏卜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自己說,可不可惜????可不可惜?下回別這么馬虎了,題漏做,這是我們班的學生該犯的錯誤嗎?” 鐘秦站著,把自己擺成了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很識時務。 高成柳:“……” 高成柳總結完月考,就開始評講數學卷子。 這次的試卷難度,除去最后一題,對于他們班的學生來說總體不大,需要重點評講的題目很少,大多提提思路就帶過,因此還是趕在下課之前講到了壓軸題上。 高成柳也不知道是莫名慪氣還是怎么,卷子一放,手一揮,點名說:“鐘秦,這題你來?!?/br> 楊子陽坐在下面小聲吐槽:“我去,讓我們鐘哥講,他能講,我們能聽懂嗎……” 鐘秦:“……” 席小狗都能聽懂。 他同桌到底是什么菜雞。 高成柳在粉筆盒里拿出一根粉筆,示意鐘秦:“還有點時間,你上來,不愿意寫卷子那你就寫黑板吧?!?/br> 底下的同學們真是想笑都不敢笑。 鐘秦合理懷疑這位班主任痛失0.4的平均分,正在跟自己賭氣。 所以他上去答題的時候看起來一反常態,特別耐心、特別慈祥,整個人都洋溢著對鬧脾氣班主任的寵愛之情。 他考試時不是沒做這題,因此現在寫起來流暢得很,一點都不卡殼。 同學們在底下竊竊私語,有兩個步驟自己不動手計算,光靠看,還是有點懵懂。 高成柳就不一樣了,他一眼就抓住了鐘秦的思路。 原本鐘秦以為自己滴水不漏答完這題后,高成柳心里就多少能安慰一點,結果他撂筆轉過頭來看高成柳那臉,已經憋得跟豬肝差不多色兒了。 鐘秦:“……” 他就該說他不會。 班主任的心思猜不得,有點失策。 第一堂數學課一下,席彥就跑去十二班湊熱鬧。 他本想去楊子陽那兒旁敲側擊,結果楊子陽正好就在教室后面和幾個學生圍看成績——成績單一式兩份,一張剪碎了分發到個人,一張完整的貼黑板報旁邊。 誰都能看,連任課老師上課在教室里溜達的時候都偶爾要翻翻。 公開處刑也是名校毫無人性的代表手段。 席彥賊兮兮地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鐘秦,輕車熟路抬腳進門,鉆進了看成績的人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