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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聞到了一股被壓在熏香下的血腥味。 顧容瑾倒是一副被馬蜂扎了般的驚慌表情,抽了手就退開了好幾步。一句話也沒說,腳步匆匆,走得賊拉快。 姜奴緊跟著他,到了無人處,說:“我就說吧,很嚇人吧?!?/br> 顧容瑾不說話。 姜奴:“要不要殺,主人你給句話?!?/br> 顧容瑾自從成年后就絕少露出驚慌的表情。大概比白玨小兩歲的緣故,少年時一直被她壓一頭,又長大了兩歲,就一直想表現的比她穩重。每每故作深沉,就是怕被白玨看輕了。 “你,你容我再想想?!鳖櫲蓁杏X身上的傷口隨著心里的波動又裂開了?!撰k大概是覺得劉管事靠不住,自己列了一長條的清單,讓顧長思給她屋里置辦新物件。 顧長思別的不多,就是銀子比旁的孩子多。他爹給他,他祖父給他,他閔姨給他,更有那宮里的皇帝表哥,皇太后姑姑每到年節變著法兒的塞東西給他。 顧長思說:“管家那有咱家庫房的鑰匙,你要喜歡什么就跟他要,就說是我要的?!?/br> 白玨看他這大方的氣派,忽然心里有些發愁。俗語有云: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 可當官的爹應有盡有,娃要是跟了自己過不來窮苦日子可怎么辦喲。 她心情復雜的在扇子上寫寫畫畫。 顧長思伸了脖子看過來:“你在寫什么?” 雪白的扇面上已端端正正的寫了好幾個名字,依次是:王遲,季云云,牧大乖,牧小乖,白小寶,連翹。 寫完最后一個字,白玨收了筆。 “你這字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非常端正有力。不過你為什么寫這么多名字?” 白玨:“因為你們在我心里都是重要的人啊,重要的人就要隨時帶在身邊,想你們的時候就展開看看?!?/br> 這突入起來的暖心話,顧長思有被暖到。 不過,他指著扇面,有些不開心:“為什么我排在他們后面?” 白玨:“排名僅僅代表時間順序?!?/br> 顧長思想了想:“不對,王遲就算了,為什么我排在季云澤和牧文牧章的后面,明明第一個跟你說話的是我?!?/br> 白玨:“呃……” 顧長思:“還有,你為什么擅自將我送你的雙魚送人了?” 白玨:“呃……” 顧長思遲到的醋意終于發作了:“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了?!彼慌ど碜吡?,像頭發怒的小牛犢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被大神碼字鎖住了,一直出不來。抱歉抱歉。 第33章 。護崽子 · 白玨看著扇子上的名字,等墨汁干了后,緩緩合上,握在掌心。關于他兒子和他侄子們一起出現,她為什么單單將她兒子的名字放在最后這件事,她完全是下意識看臉啊,但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顧長思出了門就后悔了,他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這氣也來得莫名其妙??僧敯撰k搖著扇子過來哄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氣一會。 因為白玨要搬過來,還提了一堆要求,顧長思的院子里哐當哐當,來來回回都是搬東西的摩擦聲。 白玨拉了顧長思一把,“走!別在屋里悶著,我帶你出去玩?!?/br> 顧長思是不怎么喜歡出門的,偌大一個太尉府要什么有什么,他什么都不缺。反倒是外頭,他時不時要忍受旁人的冷言冷語。要不是有了他娘的消息或者去書院學習,他情愿一輩子待在府里。 白玨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決定了的事,強拉硬拽也要將人帶走。拽住顧長思的一條胳膊,夾在咯吱窩,拖著就走。 姜奴從顧容瑾那回來,盡忠職守的繼續監視白玨,一眼看到這情形,頓時整個人又不好了。 “連翹!連翹!”白玨一面走一面喊,經過姜奴時又問:“趕緊將我家王遲還回來?!蹦_步不停。 顧長思要是真不想走,完全可以喊一句“姜叔叔救我?!苯退闫瓷闲悦矔r住。 姜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顧長思的臉有那么一會變成了少年時期的顧容瑾,他一邊掙扎一邊厭煩道:“你放開我,我說了我不出去,我書還沒看完。我不出去……”這時候少年時期的姜奴就會從某個角落里跳出來,即便他和白玨才你死我活的斗過一場,身上的傷并未痊愈。牧真和季崇德這次現身的頗為及時,一左一右將姜奴架住,嘴里哄著他:“我妹子就想和你家公子培養點感情,你就別摻和了哈?!?/br> 白玨哈哈大笑:“季蛋蛋,牧真真干的好!” 季崇德:“滾!” 牧真:“趕緊走!” 姜奴豈是那種好壓制的,白將軍說他是蠱人并不是沒有道理。姜奴就跟不怕疼似的,拼著傷口崩裂也將那二人掀翻了出去。 顧容瑾看著不對,忙喊:“姜奴,我沒事?!?/br> 姜奴已到了他面前。 顧容瑾從白玨懷里抽回胳膊,查看姜奴的傷勢。 白玨:“真是條漢子!” 姜奴:“主人?!?/br> 白玨指了指自己:“女主人?!薄鋈ブ?,先去了趟顧容瑾那。 顧容瑾一個人呆在書房里,冷冷清清,怪可憐的。姜奴忽然覺得自己就這么出去了,挺對不起他的,他明明是去執行任務,卻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問題出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