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知道是處男？顏漫告訴你們的嗎？】

    問半天問不出什么，顏漫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尋求幫助。

    彈幕：【不許告訴她?。?！】

    全體工作人員沉默，很上道地說：“讓葉老師幫幫你呢？”

    【這個工作人員叫什么名字，工號告訴我，馬上寫信請求領導給你升職加薪?！?/br>
    顏漫：“……”

    她轉頭，繼續看向葉凜。

    男人凝視她許久，而后道：“在你眼睛和鼻子對角線五分之一的地方?！?/br>
    【你他媽擱這畫坐標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爆哭到爆笑：六個字，為你朗讀顏葉批的一生》】

    顏漫大概把手指放過去，揉了兩下：“掉了沒？”

    “再往下?！?/br>
    她再次搓了搓：“這兒？”

    “往上一點?！?/br>
    她采用提拉的方式，揪了兩下：“這里？”

    “不是?！?/br>
    顏漫終于忍不住了：“你就給我弄一下會怎么樣？”

    【nice！等的就是這句話！】

    【兄弟們截圖鍵準備好了——】

    【很喜歡一些不識趣的睫毛?！?/br>
    【椰林：請大家給我一些耐心，我會學著做一個好爸爸，不是，好丈夫?！?/br>
    終于，葉凜抬起手，幫她把那根睫毛拿掉。

    不是很頑固，也沒有很難定位，他全程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自己摸索了半天的顏漫：“……”

    她深深吸氣，抬了下唇線，告訴自己要堅強。

    【漫漫：你懂什么事皮笑rou不笑？】

    【自己找的老公，忍一忍，至少他那個不錯←我指的是演技?！?/br>
    【你但凡不加后面那句話我也不會多想?！?/br>
    顏漫拿起拍立得，先試驗了一下，知道該怎么拍了。

    她示意工作人員：“給我們拍兩張合照吧？”

    【讓他們自己來！給你們慣得！貼近點拍會怎么樣！】

    【就是就是！年輕人就是要多吃苦！】

    工作人員瞅了眼彈幕：“兩個老師靠近點，然后自己舉著手自拍也是可以的?！?/br>
    【升職警告?！?/br>
    【加薪警告?！?/br>
    顏漫點了點頭，看他手比較長，把拍立得遞過去，指了下拍攝鍵。

    彈幕不滿，sao話連篇：

    【用嘴教他！顏漫！用嘴！】

    【你們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

    【總覺得你們彈幕都不太正經，怎么回事?！?/br>
    【我看錯了嗎？這位id叫‘顏葉狠狠搞’的朋友說其他人不正經？】

    【sao瑞，忘記隱藏id了?！?/br>
    終于，拍好了三張合照，葉凜低頭簽著，顏漫手里晃著剛出來的一張，讓它快快成像。

    工作人員：“漫漫等下也簽個名?！?/br>
    “十張都要我們全部簽名嗎？”顏漫說，“我還以為有一張就行，其它可以分開?！?/br>
    【我不準??！不許給我分開??！】

    彈幕的意念傳遞到了屏幕外，顏漫低頭，在他名字旁邊簽下自己的簽名。

    趁葉凜低頭簽的時候，為了湊足十張，她又拍了兩張葉凜。

    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俯著身，一手按著拍立得，一手拿著油漆筆流暢簽名，劉海遮住些眉眼，肩膀的輪廓線挺拔而開闊。

    “還剩五張，”顏漫有點犯難，“還能拍什么？”

    工作人員想了想，引導說：“你們知道耳朵怎么畫嗎？”

    顏漫：“知道啊，不就是一個半圓弧，上面的往里扣一點?！?/br>
    工作人員：“可以用手嘗試一人比一半耳朵?！?/br>
    顏漫思考兩秒，反應很快，跟葉凜說：“別上當，她要我們比愛心?！?/br>
    葉凜：“……”

    顏漫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愛心氣球，手指放在上面，比了個大拇指。

    【工作人員：要你們營業真他媽難啊?！?/br>
    【哈哈哈哈哈顏漫：別想騙我，我腦子很靈光?！?/br>
    【顏漫，反詐騙第一人?！?/br>
    最后還剩兩張，顏漫想了想，把相機遞給葉凜：“你站我對面給我拍兩張吧?！?/br>
    彈幕一片反對聲音，萬能的工作人員再次站了出來。

    “老師，不能離開位置的?！?/br>
    顏漫：“誰說的??？”

    “彈幕說的?！?/br>
    “……”

    就這樣，條件限制下，葉凜充當她的自拍支架，替她舉著拍立得，又調整著角度，讓她成為畫面中心。

    但無可避免地會出現男人的蹤跡，最后照片出來，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頭側歪著，而一旁就是葉凜的小半個肩膀。

    錯位看來，像枕在他的肩上。

    她笑得溫柔而動人，燈光散射下眼瞳很亮，臥蠶圓鼓鼓的，煞是可愛。

    【有小情侶那味了！】

    【喜歡這張的朦朧感，我要我要我要?！?/br>
    【曖昧期yyds?！?/br>
    彈幕在那搶了十來分鐘，十張照片總算發放完畢，顏漫起身，一一說了感謝，正準備離開，聽到工作人員說：“漫漫老師留一下，做個采訪?！?/br>
    她覺得好不公平?。骸熬臀覇?？葉凜呢？”憑什么他可以休息??？

    彈幕：【她需要他kswl！】

    【你好黏哦！黏人精小漫=v=】

    工作人員：“葉老師還有行程?！?/br>
    拉人下水失敗，她妥協了。

    “行吧?！?/br>
    彈幕：【好乖好乖！老公只是出去賺錢養你！馬上會再見面滴！】

    顏漫：“那我留一下，采訪開始了叫我哦?！?/br>
    *

    十分鐘后，葉凜走上自己的房車。

    按照導航路線，車子徐徐出發。

    枯燥的車程總是容易無聊，畢談忍不住，就開始跟他聊天。

    “噯，你覺得顏漫現在對你是怎么個意思??？”

    葉凜掀了下眼皮，沒答。

    意思是有話就說。

    畢談：“不是說女生的前男友都跟死了差不多嗎？她好像不那樣，然后看到你，也沒有那種避之不及的感覺?！?/br>
    “所以……會不會放棄也只是她一時說著玩的？”

    “畢竟追你的時候感覺也挺上心的，總不能一下就放下了吧，欲擒故縱？或者，這只是她對你暫時的一個冷靜期？”

    “就像是感情的瓶頸期，堅持過去了，就又是熱情期?！?/br>
    葉凜看向手中的劇本，這場戲拍完，按照時間線銜接，就是他和她曾拍過的，在醫院里的那場戲。

    似乎還沒過去很久，因此她的表情仍然清晰，又或者是他記性好，片場發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她笑鬧的樣子仍未飄得太遠。

    “或許是瓶頸期吧?！彼f。

    就像演員演戲、作者寫文，瓶頸期總是不可避免的東西，但這并不代表就要放棄，只要瓶頸期過去，一切就會恢復如常。

    小姑娘情緒來得快，或許只是賭氣。

    而且她愿意進入他的組，和他演這個導師合作劇目，也代表她對他，應當還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