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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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曾想,才入城沒多久, 便見一隊人馬沖出,行于街道之前,生生將藺璟奔騰不止的馬匹攔住。 霎時,藺璟一手勒緊韁繩,昂首嘶鳴之際,雙蹄懸空。 那廂一領頭人上前,朝藺璟作揖頓首,“藺大人,圣上尋?!?/br> 藺璟聞言,展著一張慘白不止的臉,眉頭幾不可見得輕蹙。 卻也不曾多言,遂沉聲一句,有勞。 便跟著這隊人馬一道入了宮。 - 待入了宮門,藺璟的一顆心漸漸下沉。 李云辭今日已出城,原他再不用待在宮里頭掩人耳目,圣上卻漏夜急召,其中緣由旁人或許不清楚,他心里頭卻是門清。 可如今他有傷在身,自然抗旨不得,便也只得咬著牙忍著劇痛,一路跛著足跟著。 待入了內宮,便有一內侍監出來迎,見著藺璟傷著腿,一聲驚呼。 “噢喲!藺大人怎的傷得這樣重!” 只話畢,眼波稍一流轉,隨即咧了唇口笑道。 “不過如今圣上急召,只得苦了藺大人,先回命了?!?/br> 說罷,朝院中候著的兩個人示意,要上前來攙扶藺璟。 藺璟擺了擺手,只道不必。 - 藺璟跟著內侍監一路往內宮去,繞過長長的九曲回廊,那廊下燃著的幾盞燈在雨中散發著昏黃的光,遠遠望去,倒似是今夜不曾見到的星宿,朦朧又晦暗,只將在廊內走著的二人的眉眼籠得忽明忽暗。 李云辭的一箭,射穿了藺璟整個左膝的膝蓋骨,眼下在暗黃的燈光之下瞧著,藺璟身后那蜿蜒的血跡,甚為駭人。 - 終于,在行過甬道,踏過御花園后,藺璟終于到了文宗的寢殿。 只那內侍監將他送至老遠處便要藺璟一人入院中候著。 藺璟陰沉著面,不動聲色地拖著那條已痛到麻木的傷腿,一步步行入院中。 待入了院,藺璟心下便明白為何那些內侍監不肯一道入,因著殿內正在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文宗怕是用金丹用得迷了神,口中污言穢語不斷,內里那劉嬪亦是勉力相就,倒似是快要斷氣了一般急喘。 藺璟唇口溢出一聲輕而又輕的嗤笑,眼下這個碩大的寢殿外,竟除了他以外再無旁人在,回來方才那內侍監避之不及的神情,想來是圣上怕人相擾,皆趕跑了,只留他一人在這處聽著活春宮。 - 因著失血過多,藺璟眼眸間已然有些恍惚,身形亦有些搖晃不止。 遂從衣擺上頭扯下一塊布條,彎下腰將傷口包扎起來,說是包扎,不過是打了個結不讓血流干罷了。 繼而緩緩起身,眸中皆是瘆人的寒意。 他心下知曉,以李云辭的箭法,今日要他的命都是輕而易舉。 他今日留他一條命,不過是為日后再好好清算罷了。 原是他大意了,他給圣上的毒藥見血封喉,如何可能只是癡傻罷了? 想來是李云辭早有了準備! 可李云辭有一點想錯了,今日斷腿之恥,奪妻之恨,他定要跟他討回來的! - 殿內又是一陣急喘的高呼,倒似是下一刻便要死了一般,高呼持續了一陣,這才緩緩低了下去。 藺璟冷眼望著殿內助興的昏黃的燭火,不多時,才聽到圣上沙啞力竭的聲音。 “進?!?/br> 聞言,藺璟慢慢抬了步子,跨上石階,將堪堪要溢出唇口的痛吟皆咽了下去,隨即立身于門口,“臣進來了?!?/br> 推開門入內。 殿內軟香玉枕,熏香裊裊,便見劉嬪輕紗兜身羅帳半掩,釵發橫亂,卻半點不避人,一身兜衣似遮非遮似掩非掩得坐在床沿之上。 床榻之下金丹散落了一地,也不知文宗今日用了多少丹藥助興。 不多時,便見文宗氣喘吁吁地緩緩爬起身,繞過金絲楠木屏風,想來方才是累極了,步履漂浮蹣跚,身上只披了一件不曾系扣的中衣,袒胸露乳雞皮贅rou橫生。 待行至外間,見著藺璟正在外間,面露倦怠,只眼簾半掀得略過藺璟一條滿目瘡痍的腿,連頓都不曾頓一下。 唇口微張,聽不出情緒,“藺首輔,可有話要說與朕?” 藺璟見狀,忙頓首行禮,“啟稟圣上,梁王殿下心機深重裝虛作假!根本不曾中毒癡傻,不過是為脫身之舉,分明是早有將反之心!” “如今之計,圣上當召曹侃回金,遣大軍伐雍!” 藺璟垂首言辭鑿鑿說了許多,只話音落,殿內更是寂靜無聲,不多時,響起了薄履輕踏于地板之上的嗦嗦之聲,半晌,藺璟眼前出現了文宗明黃的緞面中衣。 藺璟不曾抬頭,故而不曾瞧見文宗面上的神情,可眼下文宗只立身卻不作聲,分明是心下猶豫,藺璟眼波微動,遂道。 “想來梁王手中還有圣上……與突厥的證據,倘或讓梁王就這般順利回了雍州,屆時憑那證據一呼百應,圣上的王朝……只怕……” “到那時,想來梁王也不是什么大歷朝唯一的異姓王爺,而是名副其實——” 藺璟正一字一句頓然不已,卻不想話還不曾說完,便被文宗抬手扇了一個耳光。 一角的劉嬪不知何時從屏風后頭繞至了前頭,見狀心頭大駭,一聲驚呼,待發覺時忙抬手捂住唇口,只如此一來,手一松,捧著的一盒金丹散落了一地,咕嚕嚕在地板上滾動著。 一顆顆金丹猶拇指蓋一般大,在殿內四散,有的滾至文宗的足邊才堪堪停下。 藺璟一時不及應,腿上又有傷,一個不穩隨即跌倒在地,卻連聲音都不敢出,只覺頭頂上兩道視線正在望著他,強忍著痛意匍匐著身子跪拜,“圣上……” 那廂文宗一動都不曾,想來是怒極,唾罵不止,“朕還不曾怪罪你假傳圣旨之罪!如今你還妄圖讓朕替你擔罪責!” “朕就是輕易聽信了你的話!錯將賀氏女賜婚去雍州,現如今賀氏女半點用處也無,亦是聽了你的鬼話,說與突厥里應外合雍州兵權輕而易舉便能到手,現在兵權沒有拿到,反而初初都受制于人?!?/br> “連你竟然都敢來肆意拿捏朕!你算個什么東西!” 文宗想來是怒極,顫巍著身形行至藺璟側旁,抬腿便朝藺璟鮮血淋漓的膝蓋踹去! 霎時,藺璟一聲痛哼,險些痛暈過去,卻一動都不敢,只得下意識用手捂著膝蓋,埋首在地面上,額上皆是細密的汗。 可文宗好似仍舊不解氣,一時之間紅了眼,朝藺璟那條已然不自覺在微微顫動的傷腿又踹了下去! 膝蓋上頭之前從衣擺之上撕下來的布條早被鮮血染紅,文宗豹頭環眼連眨都不曾眨,只沉著面,似發泄,似神思混沌,抬腿一下又一下,半點要收的意思也沒有。 只見著藺璟背脊輕顫匍匐在地窘迫狼狽的模樣,文宗心頭的憤懣好似才紓解了一二,這才施施然大發善心松了腳,輕喘著,“這樣才對,你擺正了自己的位子,別以為外頭人喊你一聲首輔便是你自己掙出來的臉面!” 文宗的聲音如生了四肢的藤蔓,慢慢生至藺璟的脖頸處纏繞著,緊緊勒著,似是要抽干他脖頸里頭所剩無多的空氣,藺璟藏在胸前的五指微微攥籠,漸漸地握緊成拳,只不住得戰栗著,手背之上皆是冒起的青筋,好似能瞧見筋脈里頭汩汩的血液下一刻便要破管而出一般。 文宗還不曾歇,仍在輕喘著絮絮不止,聲調中充滿了奇異的亢奮。 “你的權勢地位都是朕賞給你的,朕何時想收回便可收回,夾緊尾巴做人,別像你父親那樣,惹怒朕!” 驟然聽聞文宗說到自己的父親,藺璟眸中忽得一震! 他太知曉他的父親是為何而死,他還是孩童時,他的父親便因著與前首輔不睦,被前首輔污蔑至被捕入獄。 當時何等風光的藺府,成年男女皆斬首,其余皆流放。 他因著被人施救,與母親二人多年相依為命,他二人無收入,是他母親于碼頭上頭干苦工趕營生,替人洗衣才勉維生計。 他在市井碼頭學會了易容口技的江湖術,他勤學苦讀多少年,韜光養晦韞匵藏珠成了前首輔的家臣,就為收集證據扳倒前首輔,為父親平反…… 也就是為著這個,他瞧上了在皇后宮中的賀瑤清,能時常見到圣上的面。 他得償所愿,扳倒了前首輔,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大歷朝朝堂之上頂頂體面之人。 可后頭才知曉,圣上并非對他父親被冤一無所知,何以這般趕盡殺絕,不過是父親勢大,圣上只覺有了威脅,這才借了前首輔的手,要了藺府闔府上下的命。 這也是為何,賀瑤清替他傳了話后,圣上那樣快便尋到他,又用了他手中的東西扳倒了前首輔,亦是一樣的道理…… 他上輩子就是不曾勘破這一點,為大歷朝鞠躬盡瘁最后丟了身畔唯一對自己真心的人兒…… 嗚呼哀哉,所為皇權…… - 文宗望著癱在地上猶如一坨爛泥的藺璟,心頭才稍稍好過了些,施施然后退著,眸中皆是混沌,繼而步履蹣跚得行至屏風旁,一彎腰便將癱坐在地上的劉嬪扶起來,唇邊一勾,正要說話。 不曾想那劉嬪驀得睜大眼睛,驚恐萬狀。 文宗見狀,一時不明,遂下意識回過頭…… 霎時,屋外竟倏地打下一條慘白的閃電,將屋內的昏黃驅散。 只見藺璟已悄無聲息得立身在他身后,面色慘白,狀如鬼魅…… 第106章 劉嬪身懷龍裔,藺璟掌…… 電火之間, 藺璟倏地朝文宗撲了過來,文宗到底年至不惑,又長期服用金丹, 不知節制,身子早就虛透了,饒藺璟跛著一條腿卻仍舊不敵, 被藺璟一下子便撲倒在地! 二人擁著在地板上滾動了兩圈,待文宗反應過來, 眸中是又怒又駭, “藺璟!你瘋——” 不曾想, 文宗連再多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了, 藺璟伸出手一把扼住了文宗的咽喉! 霎時, 文宗雙目瞪圓,滿眼的驚懼憤恨, 下意識抬手置于藺璟雙手之上,勉力去推, 卻動不得分毫,在藺璟扼緊的咽喉里頭發出“咯咯”的沙啞的聲音。 那一旁的劉嬪早就被嚇噤了聲, 只捂著唇口不住屋檐, 連眨眼都不敢! 藺璟好似魔怔了一般,眼底猩紅, 只唇角不住抽搐著,手中力道不曾減半分! 從來皆是萬萬人之上隨意拿捏旁人的文宗被藺璟死死壓在身下不住地踢蹬著雙腿, 足上趿著的兩只鞋不知滾落在何處,腳趾死命地繃著,倒似是繃著最后一口氣,身上那原就半掛著的明黃色的中衣已不知何時被扯破。 藺璟隨即抓起一把地上散落的金丹, 不管不顧地便往文宗閉不得的唇口鼻咽處塞! “我讓你吃!我讓你吃!多吃些!” 口中恨然不已,霎時文宗的唇口便皆被塞滿了,因著被扼著咽喉,故而根本吞咽不下! 藺璟見狀,倏地松了脖頸間的兩只手,卻還不待文宗喘上一口氣,便又將手掌上移,死命的捂住文宗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