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第86節
書迷正在閱讀:要活命!就種田![末世]、櫻桃沙冰、一劍掌乾坤、截獲一條Omega人魚、當偏執大佬愛上我以后、在異世界當頂級社畜(穿越)、漂亮炮灰每天都想離婚(穿越)、勾引有婦之夫后(出軌高H)、逝者之書(出書版)、重生之絕世梟寵
賀瑤清聞言,心下悻悻然。 這時,那頭的阿二正要回房,隨即上前陪著笑,“王妃若不嫌棄,不若睡我的房間,我東西還不曾搬進去呢?!?/br> “那你睡何處?” “屬下與許琮那廝擠一擠便是了?!?/br> 聽罷,賀瑤清抿了唇道了一聲謝。 阿二正要將人引入屋內,便聽見二樓欄桿處傳來一聲輕咳。 隨即應聲仰面朝上頭瞧去,見李云辭正負手而立在欄桿內,一雙眼眸越過阿二直直得望著驛站已然闔住的大門。 霎時,阿二面上之神情忽變,當即停了步子,朝賀瑤清訕訕著支吾道,“屬下才剛忘了,那許琮一雙汗腳倒似是在陳年的酸菜壇子里泡過一般……這……” 那頭正在柜臺前收拾行李的許琮聞言,當即沉聲道,“放你的狗屁!莫在王妃跟前編排我!我何時生了一雙汗腳!” 阿二聽罷,也不怵,只斂了眉頭正經朝許琮駁道,“自己上茅房何時會嫌自己臭?也不見醉了酒的說自己喝醉了的!” 三言兩語便將許琮懟得舌橋不下,面上更是驚愕不已,只恨不得當即便回去褪了鞋襪好生聞一聞,究竟臭也不臭。 再一瞧阿二擠眉弄眼的模樣,復連連點頭,朝賀瑤清訕訕道,“是了是了!屬下忘了,原便生了一雙人嫌鬼棄的汗腳,不脫鞋襪則已,但凡脫一脫,人神共憤!” 那頭賀瑤清聞言,抬了帕子掩了唇鼻,遂仰面朝欄桿之上不動如山面色如常的李云辭睥去,復朝阿二與許琮二人又瞥了一眼,心下如明鏡一般,只得撇了唇角,道一聲罷了,隨即便一手拎著裙擺,向二樓去了。 待至二樓,賀瑤清也不與李云辭多言,徑直繞著走回了方才李云辭那間臥房。 李云辭見狀,唇邊勾起的笑意已然快要遏制不住,正要跟著賀瑤清一道回屋,不想她入了屋轉身反手便拉了兩扇屋門,連眼梢都不曾給他一個,只聽見“哐”的一聲,屋門便被闔上了。 只余李云辭一人在屋外凌亂不已。 遂抬了手,輕叩屋門,“阿瑤,怎么了?” “王爺不若下去與阿二一道睡,你二人臭味相投,我瞧著很是相配?!?/br> 李云辭堂堂九尺男兒,眼下被關在了門外頭,若真下樓與阿二一道睡,背地里頭笑也要被他笑死的。 可若讓他這般強闖入內,他亦是做不到。 故而朝內輕聲道,“阿瑤,莫生氣了,今日全是我的不是,我亦不進去了,只在外頭守著,你有事便喚我?!?/br> - 那里賀瑤清原還附在門邊聽著動靜,待聽到李云辭的話后,只退開兩步,見真的聽不到半點動靜了,才唇瓣微勾輕笑著掛上門閂往屏風后頭去了。 今日勞累,在馬匹之上顛簸那樣久,來驛站后又與李云辭胡鬧許久,雖說已不是盛夏,可到底出了汗,眼下又有現成的熱水,便脫了衣衫沐浴了。 待將周身的疲乏皆洗凈了,賀瑤清才綰了發絲起了身,正抬手撩衣衫之際,才發現她竟忘了差人送換洗的衣衫來。 只眼下李云辭正在屋外立著,這般喚人自然是使不得,她今日出門匆忙,亦不曾帶換洗的衣衫,周身不著片縷更不行。 正進退兩難之際,賀瑤清抬眸便瞧見了在屏風上掛著的李云辭的內衫,原內衫皆是素白的,不過是大些小些,想來這般拿來穿著,當是無礙罷? 想罷,也不多言,兀自抬手撩起那李云辭的內衫往身上套了起來,分明不過是略有些寬松的內衫,可到了她身邊竟硬生生成了寬襟廣袖,甩一甩袖子儼然可以直接去唱戲一般。 無法,只得兀自將隴長的袖襟卷至手腕處,又將闊口的衣襟斂了一斂,遂在桌上隨意挑了一本李云辭的書,施施然爬上了床榻,望著床榻之上因著先頭二人的胡鬧正是一片狼藉,一時面龐羞紅,隨即重新鋪了床鋪,這才鉆入薄衾慢條斯理得翻閱那本書冊。 手中拿著的原是李云辭的兵書,排兵布陣自然晦澀難懂,外頭夜色又濃,合該是最易犯困之際。 可賀瑤清時不時側眸望向屋門處,也不知李云辭那呆子可曾有去樓下尋著阿二一道睡。 如此輾轉不寐幾個來回,想著二人原也不是不曾睡過一個屋子,先頭在陳氏家中亦如此,先頭只是為著心下有一口氣便想著教他吃些苦頭,如今苦頭還不曾吃,心下已然泛起絲絲郁悶與不舍來。 想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長路漫漫想來得走兩三個月,若今夜著了涼可如何是好。 賀瑤清心下一嘆,隨即趿了鞋下了床榻,行至屋門處,撤了門閂,遂轉頭復爬回了床榻之上。 只門閂已然撤了,屋外竟還是半點動靜也無,一時蹙了悶頭好生納悶。 - 那頭李云辭原被關在了外頭便一直立身站在門邊,先頭行軍打仗時站著入睡也不是沒有過,不想才剛闔了眼便聽見內里穿嘩啦啦地水聲戳戳不絕,便將他片刻前才隱下的心頭燥愈之感又燎了起來。 至此,屋內的聲音便好似自己長了腳一般跑至他耳邊不住地放大。 他原耳力便勝旁人好些,如今雙眼一闔,只覺內里之人如何寬衣解帶如何下水如何起身皆能用耳朵勾勒出來。 少頃,內里水聲停,才叫李云辭輕輕舒出一口氣來。 他這樣的年歲,原連通房都不曾有一個,他雖不曾刻意禁欲,可枕畔亦不曾有過人,只覺那樣的事體慣是沒有意思的。 可遇到她之后,好似全然由不得他一般,不知何時那紈绔便不聽使喚得隨意舒展。 還不曾食髓便似已知味,誠如眼下,腹中如火燒一般。 這般往復幾次,饒他面皮再是厚,眼下卻仍舊覺得訕然不已。 只得雙目緊闔,強自斂了腦海中蹁躚的思緒,心下默念著兵法。 可這般默念了一陣,竟覺用處不大,遂眉頭緊鎖,干脆默背起了經文。 只于經文上頭,他原是一竅不通,不過是從前秦氏唇口中念著幾句時不經意間記下來的。 故而眼下這般臨時想起抱佛腳,佛祖想來亦是嫌棄得很,七零八落牛頭不對馬唇的金剛經來回不知念了多少遍,心下才稍稍安定了些。 隨即深唿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李云辭瞧了瞧窗外的夜色,已然不早,正要復闔眼之際。 卻聽到內里傳來趿趿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便至他身后門口處,“咯”的一聲,是撤了門閂的聲音。 繼而又是一陣踢踏不絕的腳步聲向床榻上頭爬去,隨即便是賀瑤清的喁喁細語。 “進罷?!?/br> 驟然聞言,李云辭心頭一震,莫說什么金剛經,全然拋至腦后,施施然推門入內,只面上還得裝作淡漠如千山一般。 朝內一瞧,她竟已然鉆入薄衾中要睡了。 隨即便聽到賀瑤清悶在被衾里頭的聲音,“將燭火熄了罷,我要睡了?!?/br> 分明半點情緒也無,可教李云辭聽來,只覺腦中轟的一聲,猶如爆竹應聲炸開,剎那間紙屑飛揚,火藥香四溢。 忙吹熄了桌上銅燭臺上的燭火,小心翼翼放輕了步子行至床榻邊,不想才剛坐下抬了一足要褪鞋襪之際,那頭微微朝里的賀瑤清便翻過身探起半個身子,不明所以道。 “你作甚?” 李云辭一時愕然,面上怔楞道,“我亦要睡……” 不想,話還不曾說完,便見賀瑤清斂著眉頭滿臉不耐得嗔怒道,“哪個讓你上床榻的?” 眼下分明剛入了秋,夏日的尾巴才剛過了不久,因著怕反熱,屋子里頭的一扇窗戶還嚯了一條縫。 只那秋風掃過屋內,拂過李云辭的脖頸,鉆入他的衣領,繼而便往他的驟涼的胸口匯聚而去。 恍惚間想起洞房的那晚,只一個字垂墜在心頭。 悔…… 第87章 “勞煩王爺現下便將和離…… “你自去尋個地兒睡, 莫來擾我?!?/br> 說罷,再不多瞧李云辭一眼,兀自將肩頭縮回薄衾中, 朝內翻了個身闔了眼。 只留李云辭一人,坐在床沿上頭,垂首瞧著膝上的一足, 足上的靴履脫亦不是穿亦不是。 半晌,才悻悻然起了身, 自去柜子里頭拿了兩床被衾鋪陳在離賀瑤清睡著的床榻不遠的地方, 一席墊一席蓋, 又尋了一個包袱放在地上當枕頭, 便這般合衣睡下了。 屋外月影婆娑, 只余一縷銀輝從先頭那條窗戶縫透進來傾瀉在床踏旁,淡淡地勾勒著床榻之上正側身躺著的那人的身姿婀娜。 李云辭原是摒了雜念要睡的, 只眼下夜風陣陣,生怕榻上之上著了涼, 便掀了眼簾往床榻之上瞧去,一眼便瞧見了小山高低綿延。 瞧了一眼, 頓了一頓, 收回視線。 不稍半刻,復又抬了眉眼瞧去。 少頃, 李云辭一聲輕嘆,好似要將腹下一股濁氣皆吐出一般, 只這般深唿吸不知往復做了多少回,半點用處也無。 分明已入了秋,何以這夜晚還是這般燥熱,李云辭初初不過是在薄衾下頭翻來覆去, 教那被衾一空一浮的好不熱鬧,而后干脆掀了薄衾將身子皆探出被衾外頭貪著涼。 半晌,終是認命一般躡手躡腳地爬起身,連燭火也不敢點,只摸索著往屏風后頭去了。 正這時,身后竟響起了賀瑤清的聲音,只到底是吳儂軟語,便是帶著一絲不耐,可話說出便仍似嬌嗔一般。 “什么辰點了,還要不要睡了,怎的這般不能安分的?” 聞言,那頭正在浴桶邊的李云辭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原這話他再熟也沒有的了。 可眼下“他”確實不安分…… 故而心下訕訕,也不敢駁。 不多時,水聲嘩啦,是李云辭抬手輕絞了帕子。 那頭賀瑤清聞聲,探起半個身子問道,“王爺可是要沐???那頭的水是我先頭用下的,我差人再另送兩桶熱水來罷?!?/br> 李云辭只道不用,便就著涼水沖洗了一番。 賀瑤清聽著刻意放輕手腳后淅瀝瀝的水聲,被衾下的唇瓣微微勾起,連眼眸都彎了起來。 待屏風后頭的水聲停了,倏地抿了唇忍了笑意繼而鉆入被衾中再不作聲。 - 那頭李云辭絞了帕子擦干凈身上的水珠,正下意識抬手探向一邊的屏風上頭撩衣衫時卻撩了個空,卻也不曾多想,便另尋了一件內衫換好。 繼而放緩了步子回地鋪旁躺好,一聲輕嘆,將先頭腦中煩亂翩躚的思緒皆掃空,遂闔了眼,心下默數著羊,這便準備要睡去了。 那廂一旁床榻之上的賀瑤清聽著沒了動靜,又從薄衾內鉆出半個身子,上半身微微撐著,菱唇輕啟,板著臉佯裝正顏厲色道,“穎婉是誰人?” 驟然聞聲,倒教李云辭一時愕然,睜開眼,險些想不出這“穎婉”是誰人。 心下一時回轉,想起好似前日在東院他母親跟前提過一回,不想她這般便就記下了,還忍到現下才問。 心頭好似被照入一縷日光,火光悠然,熱意潺潺。 李云辭唇邊的笑意漾開,細細答著,“原是我母親要放在我房里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