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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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武一直都是這么做的,這次也不例外。不斷升高的腎上激素提醒他快點帶著伏黑惠離開,繼續留下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然而,伏黑惠比他想象的更有主意。 小孩利落的旋轉自己的手臂,借以擺脫天岸武的束縛,劇烈的疼痛讓后者不得不松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惠叨叨著什么邪惡誅殺之類可怕的詞匯,以異常敏捷的速度沖進了人群中。 天岸武愣在當場。 幾秒后,他驚怒道:都是瘋子,小瘋子!要是惠死了,那個暴君回來該怎么辦?! 伏黑惠雖然只有五歲,但他畢竟不是正常的人類幼崽,不管是敏捷度還是力量,都與表象不符。 而且,他也有被博士植入的攻擊手段。 只是這些手段在鬼級怪人或是甚爾面前完全不夠看,才會顯得他格外弱小罷了。 死亡陰云的籠罩下,酒吧里到處是混亂的人群。 伏黑惠仗著自己個子矮,沒有費多大勁就到了恐懼中心。 那個被偷走臉的女孩倒在地上,性感的一字露肩裙滾得臟兮兮的,原本應該分布著五官的臉,卻扁平的像塊鵝卵石。 因為沒有鼻子,窒息讓她的脖頸憋成紫紅色,修剪的光滑圓潤的指甲在地面上不斷摳撓著,可即便撓出一道道滲人的血痕,也減輕不了她的痛苦。 惠的目光落在了她身邊。 那是一只渾身涂滿白//粉的獨腳老嫗,此刻正張開黑洞似的大嘴,準備將手里拎著的臉皮送進口中。 臉皮上的眼睛還在驚恐的眨著,涂了血紅口脂的嘴巴似乎是想要喊叫,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白//粉婆! 關注著惠一舉一動的天岸武下意識的按住了桌子。 據他所知,這個白//粉婆是二級咒靈,是從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對自己變丑的恐懼中誕生的,它們會奪取美貌女子的臉,然后吃掉! 每吃掉一張臉,它們身上的白//粉就會更多,體型也會更大! 看這只的模樣,應該是誕生還沒有多久的白//粉婆,但這也不是惠一個孩子可以解決的。 在天岸武的擔憂中,惠沖上去了。小小的腳蹬在白//粉婆唯一的膝蓋上,借力往上高高一躍,他險之又險的避開白//粉婆尖銳的指甲,伸手一拽,搶走了白//粉婆手里的臉皮! 惠落在地上,好看的眉眼皺了皺。 手里的東西觸感溫熱滑膩,有點惡心。 就在他猶豫是丟掉還是繼續抓著的時候,那張臉懂事的化成了一股煙,回到了女孩臉上。 呼――呼―― 女孩終于又能呼吸了,她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獲救的感覺讓她雙眸含淚。 惠也松了口氣。 快走。他揮了揮手。 女孩還脫力的趴在地上,一邊粗喘著氣,一邊偷瞥可怕的咒靈,她無法把一個孩子丟在危險的境地里,于是磕磕巴巴的,我們一、一起。 惠不贊成的抿嘴:不要。你只會礙事。 ??倒也不必這么真實。 伏黑惠并不覺得自己的話傷人,因為守則里沒寫還要照顧人類的心理狀況。 他沒時間再讓女孩離開了,那怪物被搶走臉皮,已經開始發狂,伸著沾滿白//粉的胳膊朝兩人揮過來。 惠身體一矮,擦著它的攻擊避開,并貼身過去,一腳一腳踢在白//粉婆的獨腳上。 白//粉婆晃了晃身體,好像要站不住一般。 女孩手腳并用的往后爬,眼中升起一絲期盼―― 然而,這個丑陋的獨腳老嫗卻突然站穩了身體,桀桀的笑出了聲。原來它剛剛只是在演戲罷了! 不僅如此,那張腥臭大嘴中還吐出一根漆黑的長舌頭,帶著膩滑的粘液迅速向伏黑惠襲來! 伏黑惠發現避不開了,抬起手想要護住致命要害。 就在那根舌頭距離小孩的胳膊不足一公分時,情形陡然逆轉,兩只一米多高的大狗,倏的從伏黑惠腳下的影子里鉆出來。 它們一黑一白,長長的臉類似狼,額前有著玄妙的紅色花紋。甫一出現,就嘶吼著沖上去,一只咬住了白//粉婆快要觸碰到惠的舌頭,一只撕扯白//粉婆的獨腳。 二級咒靈轟然倒下,還未過多掙扎就被兩只大狗吃的干干凈凈。 嗷嗚―― 威脅人類生命安全的邪惡已經被鏟除,惠沒有管剩下的事,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經被兩只狗狗吸引了。 他能夠感覺到,這兩只狗狗是跟他同脈相連的,可以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卻又保留著自己的獨立思想。 惠蹲下身體,津津有味的看狗狗進食。 他想了一會兒,拍拍兩只狗狗的大腦袋:你叫大白,你叫大黑。 喂! 這可不是家養的普通狗狗??! 天岸武梗著脖子吐槽。 這時,距離甚爾離開已經有兩個小時了,酒吧里的人跑的差不多,因為沒有人員傷亡的緣故,也沒有警察過來。 倒顯得有點異常寂靜。 天岸武看小孩擼大狗,沒過一會兒,熟悉的壓迫感又出現了。 他戰戰兢兢的朝門口看去,發現穿著和服的男人拎著布包起來的不明物體走了進來,那里面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好幾個球體,將布料頂成一個個弧度。 布料最底下,還在流出黑紅色粘稠的液體。 交任務。暗殺單上的所有人,人頭都在這里了。甚爾毫不在意的說著,雙眼在酒吧里尋找伏黑惠的身影。 那是,玉犬? 高大的男人皺著眉,隨手將手里的東西丟在天岸武腳邊,又掏出一張卡,把賞金都打在這張卡里。 天岸武心中默念不可招惹,弓著腰雙手接過卡,是。 伏黑甚爾往惠那邊走。 只剛剛一眼,他就意識到這并非一般的犬。 禪院家的生得術式――十種影法術,以影子為媒介,可以召喚出十種式神,只是每一種式神召喚出來,都需要調伏才可以如臂使指,除了第一個被召喚的式神,玉犬。 這是印刻在禪院血脈里的術式,他人幾乎無法模仿和學習。 惠怎么會使用? 伏黑甚爾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他懷疑惠是幾百年前,從禪院嫡系分離出去的那一脈的后代。兜兜轉轉,竟然又被自己遇到了。 這是天意嗎? 男人沉默的站在小孩身后,身上尤帶著一點血腥氣。 惠吸了吸鼻子,發現不是甚爾的血就安心下來了,笑容燦爛的指給男人看,甚爾!是狗狗! 嗷嗚!一黑一白兩只玉犬,四肢正在小幅度的顫抖著,它們前肢微曲,上半身低伏著做出警告的姿勢。 嗯?惠不太明白玉犬傳達給他的害怕的情緒,迷茫的向男人求助。 甚爾,它們怕你。 那就讓它們離遠點。 伏黑甚爾第一次覺得自己撿了個麻煩。 他從誕生之初就沒有咒力,這在看中實力而非親情的禪院家,簡直就是天生的原罪。過去的二十四年,侮辱,訓斥,鞭撻,甚至奄奄一息被送到關滿咒靈的監獄里,每一天都在發生。 而最可笑的是,當他決定脫離名為禪院的枷鎖,卻撿到了這一輩,唯一一個繼承了禪院血脈中生得術式的孩子! 惠不明白甚爾為什么盯著自己看,他移開眼睛,摸摸玉犬的脖子。 你們要乖乖跟在我后邊噢。 叮囑完狗狗后,小孩又很自然的去牽甚爾粗糙的手,冰涼的手指緊緊握著對方。 惠抬起頭,跟男人垂下來的漆黑目光交匯,甚爾,你賺到錢了嗎? 嗯。 兩人路過剛將人頭清點完畢的天岸武,后者臉色蒼白,顯然已經吐過了一輪。 甚爾收回卡,腳步未停,賺到了很多錢。 噢。 一大一小走出酒吧,在他們消失于日光下之前,天岸武甚至還聽到那個孩子追著問。 那,惠可以吃小蛋糕嗎? 狗狗可以吃嗎? 甚爾無奈,再問就把你賣給禪院家的老頭。 天岸武:?! 第4章 甚爾在埼玉縣買了房子。 他也找到了工作,經常穿著緊身的黑短袖和寬松的白褲子出門,只是回來時身上總會帶著血腥味,跟博士說的西服革履的精英父親形象大相徑庭。 不過,惠覺得自己不是個優秀的孩子,所以對同樣不優秀的甚爾很寬容。 他甚至覺得,如果甚爾明天就失業,自己也不會意外的。 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個月。 每次伏黑甚爾出門工作,惠就乖乖的在家里跟狗狗玩,中午拿柜子里的錢,獨自去樓下買食物。 其實惠不是一個人,玉犬一直在他身邊,只不過鄰居太太們好像看不見,在路上或是樓梯里遇到時,總是會憐惜的給惠塞一堆糖果。 謝謝~ 惠很開心,捧著彩虹色的糖果,白皙干凈的臉上透著滿足的笑。 他有著很可愛的一張臉,臉上rou乎乎的還帶著嬌憨氣,淺綠色的眼睛澄澈干凈,長長的眼睫跟小扇子似的,甜的人心都要化了。 鄰居太太們很喜歡惠,小朋友,你爸爸mama呢?怎么每次都是一個人下樓買午餐呀? 惠沒有mama,甚爾去工作了。 這樣啊,鄰居太太抱歉的摸摸伏黑惠的腦袋,快回家吧。 惠就抱著滿懷的糖果,帶著玉犬回家。轉身時還聽到太太們在說甚爾長相可怕,不負責任,一定是嚇走了老婆之類的閑話。 沒過幾天,甚爾有一次下班的很早,他回到家剛好洗完澡,門鈴被按響了。 男人好像很愛緊身的短袖和寬松的褲子,換了一套干凈的,一邊拿著毛巾擦頭上濕漉漉的水,濕著頭發開門。 他看著門口一只手就可以碾死,但沒必要這么做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看起來也是怒氣沖沖。 身為父親,怎么能放任小孩子一個人在家呢?獨自出門萬一遇上了壞蛋,或者弄壞家里的電器導致失火,這都是很危險的!即便你沒有時間帶孩子,那也應該讓惠去上學啊,五歲應該要上國小了吧? 甚爾一句話沒說,先被鄰居太太教訓了一頓。 對方還塞了一堆附近國小的招生傳單給他,嫌棄似的上下打量甚爾,尤其是看到甚爾嘴角的疤痕時,目光更不善了幾分,這些都是我家孩子去年上國小時我收集的,你拿著看吧。要不是為了惠 鄰居太太穿過甚爾快要完全遮住門口的身體,看到了屋內坐在地上玩積木的惠。 她竟然還有兩幅面孔,從嫌惡到喜歡一秒切換,惠,阿姨走啦! 惠:再見? 好乖!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啪的一聲,鄰居太太握著把手,從外面帶上了門,甚爾差點被砸到鼻子。 他看了眼手里的宣傳單,又看了看跟玉犬說話的惠,頭也不擦了,把半濕的毛巾搭在脖子上,盤腿坐在茶幾前看。 yingying的發絲一縷一縷的,往下滴著水。 惠偷偷拽著甚爾的衣角擦掉了。 第二天,甚爾還在看。 第三天,惠看著時鐘慢慢爬到甚爾平時出門的時間,再扭頭一看,甚爾還在看那些花花綠綠的紙。 伏黑惠覺得他可怕的猜想成真了,甚爾真的變成落魄的失業人士了。他踩著白襪子,噠噠的跑到男人身后,把下巴放在甚爾異常寬闊的肩膀上,絞盡腦汁的想該怎么開口安慰。 伏黑甚爾不知道惠所思所想,正看這厚厚的一扎招生宣傳單看的頭疼。 他察覺到惠的依賴,將小孩拎到面前,從里面隨便抽一張。 惠隨便抽了一張,甚爾松了口氣,很好,這是你自己挑的,要是學校有什么毛病,你就自己克服,聽到沒有? 惠還不明白,甚爾不是失業了嗎?怎么又變成他要去上國小了? 他腦子里有從國小到大學所有的知識,不需要花錢去學校的。 可男人不知道,還擼了把他毛茸茸的的腦袋,跟卸下重擔似的,動了動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有些酸澀的胳膊,走,今天我帶你去調伏式神,順便把這附近的咒靈都清空吧。 家里小孩要上學,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身為父親,怎么能不全力支持? 寒來暑往,日轉星移。 惠六歲了。 伏黑甚爾是反向的天與咒縛,生來就被強行賦予了束縛,以犧牲某種先天條件為前提,替換成其他方面的強大力量。他沒有術式,因而得到了強大的□□//力量。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沒有辦法教會惠術式,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幫忙調伏式神罷了。 就連這,也只能起到掠陣輔助的作用。 這天,惠放暑假了。 甚爾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找一個厲害的咒術師,給小孩做老師。 畢竟惠有十種影法術,這可是能與五條家的六眼打成平手的生得術式,在咒靈遍地的世界,浪費天賦就是在浪費生命。 他雖然強大,卻也不能永遠保證小孩的安全。 今天給你帶一個厲害的老師回來,他跟你的天賦一樣強。 惠已經習慣了,點點頭,那中午我去中沼阿姨家吃飯。 中沼阿姨就是一年前狠狠教育過甚爾父親之道的鄰居太太,她如今已經三十多歲了,養育了三個小孩,最小的比伏黑惠大一歲。 現在甚爾出去工作,惠就會去中沼阿姨家吃飯,甚爾會給錢的。 嗯。甚爾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沒有危險,不要放玉犬出來。 這一片因為一年多沒有咒靈的侵擾,已經吸引了很多咒術師,和擁有咒力但不強的偽普通人了。 萬一碰上個有術式天賦的,會很麻煩。 甚爾打開門,屋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忽然回頭看了惠一眼。 伏黑惠含著糖站在他身后,睜著圓眼睛乖的不行。明明一年多了,根本沒怎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