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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溆茫然,“所以?” “園園是朕的女兒,不管如何,始終都是?!?/br> 見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圣人索性也放棄了旁敲側擊的迂回想法,直接攤開來說,“你若是想有個孩子,盡早成婚吧,自己的孩子寵起來更親近點?!?/br> 園園是他的女兒!親生的!血濃于水的那種! 為什么江溆總是要跟她搶女兒呢? 這年頭搶什么的都有,搶女兒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偏偏還發生在自己身上。 更過分的是,貌似自家女兒跟眼前這位笑面虎很親近,都快趕上他這個父皇了。 一想到這個,他更郁悶了,看著江溆的目光很是不友好。 江溆將他的話完整的在心里捋了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呢。 “臣明白?!?/br> 他恢復了平日的笑,淡定將手里東西整理好,“姜姜始終是陛下的公主,臣并沒有要爭搶的意思,只是?!?/br> 他刻意頓了頓,面上浮現出思索的神色,沉吟幾息后才繼續道,“姜姜這孩子看著可人,臣總不能冷眼待她?!?/br> 圣人心中思量一番,好像確實是這個理,再者,聽人夸自家女兒,他自然是樂意的,便不再多言。 有江溆準備一切事宜,謝姜只需要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前去園洲需要些時日,還要在那邊待一段時間,江溆將她送到姜府后還要去苗疆,謝姜索性將小白和白白送到了謝曙那里,讓他幫忙照顧一下。 江溆準備的很快,不過兩日便可以動身,謝姜被江溆扶著上了馬車,還不忘探出個腦袋對圣人揮揮小手。 “父皇早些回去吧,此處風大,莫要著涼了?!?/br> 圣人點頭應下,卻是看向面前劍袖緊束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一路小心?!?/br> 雖只有四個字,但江溆也明白其中輕重,他鄭重點頭,簡單道別后上了馬車。 出華京的過程比較順利,馬車里準備了茶點和話本,有月棠陪著,謝姜也不會太過無聊。 此次主要是澤山侯出行,目的地是園洲姜府,對外隱瞞了他去苗疆的事情,也隱瞞了懷玉公主前往園洲一事,這一路還算平靜。 中途停下來休息時江溆會過來問謝姜的情況,順便跟她閑聊片刻解解悶,有時還會送來一碟剝好的瓜子,順便揉一揉她的腦袋。 謝姜百無聊賴的將話本又翻過一頁,隨手捏了幾顆瓜子到嘴里,“嘖”了一聲,“皇叔的手真巧,做的點心好吃,剝的瓜子也這么好看?!?/br> 一旁的月棠嘴角抽了抽,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小碟里的瓜子,也沒覺得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怎么就好看了? 許是因為一路跋涉,謝姜面色略顯蒼白,眉宇間透露著明顯的疲倦,月棠上前去替她按揉著額角,“殿下若是累了,便靠著奴婢休息片刻吧?!?/br> 此處距離園洲還有一段距離,是以,這樣一路顛簸跋涉的日子還是需要幾天的。 謝姜閉了閉眼,只覺得胸膛似是有無形的壓力,壓迫的她呼吸有些不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錘了錘自己的心口。 “殿下?” 見她這般,月棠當即扶住她,“殿下哪里不舒服?” 謝姜搖頭,伸出一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小點聲,別驚動了江溆。 “無事,只是有些累了?!?/br> 說著,她放下手中話本,將手邊東西收拾好,“我小憩片刻?!?/br> 月棠輕手輕腳的讓開,拿了輕薄的毯子替她蓋上。 片刻后,濃重的睡意間,謝姜聽到了零亂的馬蹄聲,她剛睜開眼,便是看到了面色嚴肅的月棠。 她揉了揉眼,“怎么了?” 月棠靠近了謝姜,呈現一幅保護的姿態,“殿下且安心?!?/br> 下一刻,利刃交接的聲響傳入耳中,謝姜微微睜大了眼,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撩開車簾,卻是有一抹溫熱濺在其上,暈開一片的深色。 謝姜自然能夠猜出來是什么情況,她瞇了瞇眼,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拍了拍月棠的胳膊,“別怕?!?/br> 月棠面色蒼白,一手攥緊了衣袖,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覺得心跳快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她不過是深宮的一個宮女,平日里伺候著千嬌百寵的懷玉公主,哪里遇到過刺殺這種事。 車簾上又有了一攤血跡,謝姜盡量不亂動,側耳細細的聽外面的動靜。 混亂間,車窗被敲了敲,繼而便是男子一如既往清潤的嗓音,“姜姜?” 她下意識的稍稍放松,“皇叔?!?/br> “我在呢?!?/br> 他語氣如常,并沒有因為身處刺殺中心而有所改變,“別怕,等會兒便好?!?/br> 謝姜心頭微熱,輕輕應他,“好?!?/br> 江溆說片刻,確實是片刻,這次刺殺從開始到結束并沒有多久,月棠卻是嚇得手腳無力,直接攤在了馬車里。 待一切平息,謝姜急忙想要下馬車,車簾卻是被人從外面撩起。 男子一身劍袖青袍,衣擺染了明顯的血跡,向她看過來,眸底盛了粼粼的日光,“姜姜,無事了?!?/br> 江溆的衣襟和側臉上也有些許血跡,但他身上并沒有傷口,這血應該是別人的。 想到這里,謝姜不禁深深的松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