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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時狗蛋兒就知他娘已是恢復了神志,但此時由不得他與他娘再訴母子情,且張翠花也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心口受了重傷,她需要休息。 怕壓著他娘的傷口,狗蛋兒直接從他娘懷里爬了出來,跪在地上,拼命捂著張翠花心口上的劍傷,嗚嗚地哭。 其余人見了這場面也都停了手。 狗蛋兒有些自責。 他為什么不早一點來?他若是能早些來就好了,若是他看好了他娘,不去典當那玉墜,他娘就不至于再受這么重的傷害。 “娘,你別睡,你醒醒……” “你醒醒??!” 狗蛋兒朝他娘鼻子跟前試了試鼻息,好在還有一口氣,容不得再拖沓,他得帶她娘離開。 但此時,場上還有個攔路虎。 見到這母子分離場面的孫尚書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任孟夫子如何扯緊他也無用,只聽孫尚書深吸了一口氣,幾近嘲諷道:“別喊了,她活不成了,回頭有的是時間夠你嚎喪的……” 痛快!真是痛快! 他女兒沒了,這孩子也別想有娘。 眾侍衛見情況變化如此之快,也都停了下來,至于剛才刺中張翠花的那個侍衛,一想到千兩白銀即將進了他的口袋就欣喜異常,渾身都有些發顫…… 不過下一秒,就見一柄利刃從他胸膛穿過,卻是狗蛋兒出的手。 只見他赤紅著雙目,毅然決然的說道:“傷我娘者,死!” 眾人還被眼前這場面驚的不行,只見下一秒,狗蛋兒又拔出了刺入他胸膛的劍,直直沖著孫尚書遠遠射了過去,直奔他的心口。 只是,有前車之鑒在前,孫尚書眼疾手快的側了身,那劍終究也只是順著他嘎吱窩內側穿了過去。 雖是反應的快些,卻還是能夠看得出傷勢不會輕。 孫尚書這身體自然比不過張翠花,當即倒下,孟夫子也不去管他,但那些個侍衛卻不會看著孫尚書倒地不管,盡管想對狗蛋兒做些什么,但有皇子府的人攔著,他們一時之間也無法對他怎樣? 兩邊形勢均是十分焦灼,你不能拿我怎樣,我也不能拿你怎樣,等到孫尚書的人抬著他離開之后,局勢才清明許多。 盡管覺得沒什么效用,但孟夫子還是輕輕對著狗蛋兒說了一句:“我去叫人找大夫……” 聽到這話,狗蛋兒搖了搖頭,只道:“不必,我自己來,夫子,我要用馬車,幫我備車?!?/br> 他要救他娘,旁人看不得,此處,也待不得。 如今,他算是瞧出來了,只要沾上這北涼王府,必沒有什么好事,他不會由著他娘在這里茍且偷生。 狗蛋兒心中已打定主意,卻見葉北辰走上前來,小心開口道:“不用急著備馬,府里就有屋子,只不過,就算是找了大夫恐怕你娘這傷勢也……” 他想說這傷勢定是治不好,如今雖然還有口氣,但顯然撐不住太久了,就算是撐到大夫來也是于事無補。 但聽了這話,狗蛋兒卻是看也沒看他爹,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現在才知道出主意,早干嘛去了,若不是因為你,我娘也不會有這一遭?!?/br> 葉北辰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但他自己心中的郁結對著個孩子也不好說,不過狗蛋兒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時間就是了。 對于他這個名義上的親爹,狗蛋兒沒有半絲情誼,只定定的看著他,道:“告訴我,他是誰?” “你斗不過他?!比~北辰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只見狗蛋兒猛地站了起來,抄起一把刀,只一剎的功夫,電光火石之間直接拿刀抵住了葉北辰的心口。 只見他抬頭,盯著葉北辰的眼睛,面無表情的又重復一遍:“我問你,他是誰?” 他這副樣子,像是今日必須要得個答案。 眾人皆知,狗蛋兒此時狀態不對,只是剛剛一直在隱忍,如今怕是忍不住了。 老王妃嚇得說不出話,也不敢替她兒子作答,就怕觸了狗蛋兒的霉頭,手上不知輕重傷了葉北辰。 不僅是她,就連孟夫子也跟著揪起了一顆心,這可是北涼王,不比剛才的戶部尚書身份低,狗蛋兒這一刀若是刺下去,恐怕沒個好兒。 如今,他并不知葉北辰是狗蛋兒的親爹,看著狗蛋兒這要殺人的架勢,孟夫子自然也不會朝這方面想。 葉北辰并不知孟夫子心中所想,他知道這孩子恨他,所以對他的這舉動并不意外,但不管怎么說,不管怎么解釋,被自己親兒子拿劍指著,他還是會心痛的…… 見狗蛋兒這副不達目的死不休的模樣,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但葉北辰到底還是妥協了,只好閉著眼睛答道:“他是戶部尚書,孫詹?!?/br> 但戶部是管財政的,怎會帶這么多精銳?所以孟夫子又補了一句:“今日的那些人也是他府上的?” 葉北辰搖搖頭,誠實回道:“不,手底的那些是兵部的人?!?/br> “私自借兵,兵部尚書這是與戶部尚書勾結在一塊兒了……”孟夫子大驚。 勾不勾結的,狗蛋兒不管這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打算在葉北辰身上浪費時間,只是放下了刀,又回到了他娘跟前,偏偏葉北辰只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到是叫孟夫子覺得有些不明真相。 按理來說,以葉北辰王爺的身份,被這么威脅,怎會如此簡單就善了?這不合常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