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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不在,府里便是內管事和孟夫子做主,內管事本就是管理內務的,自是不必說,而孟夫子,他雖在名義上只是個賬房,但很得魏璟逸的看重,所以也是主事人之一。 但他們二人再得臉也不如張翠花和狗蛋兒在六皇子面前得臉。 若是等到六殿下回來,得知他們二人失蹤的消息定會震怒,難免要遷怒于他們,這一點,整個皇子府的人都清楚得很,所以如今尋找張誠父子二人便成了整個皇子府的重中之重。 誰也沒有往北涼王府身上想,畢竟他們從未聽說過她與北涼王府有關系。 至于張翠花,她當初之所以找到了北涼王府也只是因為此處的可能性最大,找找試試罷了,但旁人可不會想到這一層。所以,盡管是發動了全府的人力,終究也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整個京都城里慢慢尋找,碰運氣。 而他們此時要尋找的張翠花正拖著鐵鏈被鞭笞,一鞭又一鞭。 張翠花時不時微闔著眼去瞧,定睛到那鞭子上時,上頭污穢不堪,也不知那鞭子上到底打過多少人,又摻了多少人的血…… 至于她身上的鐵鏈,一端自然是從他的肩胛骨穿過,而另一端則是深深被釘進了墻內,想來是從這刑獄建立之初便有此構造。 派人來鞭笞她的自然是大理寺少卿,從前因為張翠花的緣故,他兒子在躺床上躺了許久,但礙于葉北辰的面子他當初也不好做么?但如今時過境遷,竟讓這悍婦落到了他手上,他怎會輕易讓她好過? 只是鞭打,算得了么? 中間孫姒寶也來過一次,見她頂著滿身傷痕還有力氣跟她叫囂,還特意喚人拿來了鹽巴,一把一把的像施肥一般,只管往她傷口上撒,但凡流血的地方都不放過。 甚至臨走時她還放話:“這只是開始罷了?!?/br> 張翠花從前便聽說過傷口上撒鹽很疼,但沒曾想是這個疼法,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而后便是隱隱作痛,整個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很快便流膿、結痂…… 這種事情若是換了旁人,遇到這種傷口,流了膿之后便會發炎、潰爛,哪里還等得到結痂? 但張翠花身體愈合的快,沒等著傷口發炎便直接愈合,恢復的也比旁人快得多,只不過她這飯量不減,整日叫囂著說餓,對她來說,這些傷總是會好的,相比起來,餓肚子更讓她難以接受,只是那些獄卒們也不去管她這些事就是了。 但這話傳到了孫姒寶耳中卻不一樣了,想起從前張翠花喂她吃的那個蝎子,當即拜托他父親找人弄了不少蝎子來,足足有七八簍,里頭密密麻麻爬的全是蝎子。 叫人拿著這幾簍蝎子,她便又帶人去了大理寺。 孫姒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那日穿骨之后,她忽然覺得經過這兩日的調養,張翠花精神頭似乎強了些,但也不負從前。 沒去管這么多,活得久才經得住折磨,她今日是來報仇的,不是來施恩的。 因為翠花所處的那間牢室本就是密封的,且又是地牢,出口是在上頭,平日里送飯也都是依靠繩子提上提下,孫姒寶只管派人將這幾簍子蝎子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且看她會如何。 一只蝎子的尾針蟄不死她,那幾百只,上千只呢? 青青蛇兒口,黃蜂尾后針,萬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孫姒寶也不知自己何時變成了如此狠心之人,但她的確還等著看張翠花驚恐的神情,甚至十分期待。 但這些蝎子從那幾個簍子爬出來的時候卻只見張翠花不為所動,隱隱的還有些興奮…… 似乎是,餓急了一般。 對于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孫姒寶不敢茍同,原先她是想留在此處的,但或許是之前被張翠花嚇得不輕,所以如今見到這么多蝎子爭先恐后地爬出來,隱隱約約讓她還有些反胃,甚至眼睛都有些暈乎。 她也不再強迫自己去看,只要這結果不變就是了。 她知道,今夜,張翠花一定會死,一定…… 而在她走后,唯一通往此處牢室的小門也被關閉,孫姒寶嚴令不許任何人將這屋子打開,免得將這些蝎子放了出來, 蝎子可不是旁的,這東西慣會爬墻,旁人也就罷了,別到時候再咬到了她。 而等到這扇大門關閉之后,就在他們瞧不見的地方,只見那些蝎子爭先恐后地從籠子里爬出,似乎是感受到了么血脈壓制一般…… 尤其是當張翠花氣勢散開的時候,幾百上千只蝎子密密麻麻的,瞬間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逃竄而去,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但牢室總有邊界,地上沒了落腳的地兒,這些個蝎子就往墻上爬,爬的秘密麻麻,哪里都是,對于自己造成的這番景象,張翠花沒么反應,只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她是掏了蝎子窩了嗎?” 里頭的動靜如何外頭的人并不清楚,中間他們曾來過一趟,卻只見剛把這牢室的口打開一絲便有蝎子往外鉆,但是叫他們放出來好幾只,甚至還咬傷了兩個人,疼了好幾日。 有此一遭,他們也不敢輕易的打開這出口。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沒有任何法子,不能看,總能聽吧! 有人把耳朵附在這出口的地方,專門是為了聽里頭的動靜,卻聽見里頭頻頻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十分凄慘,他們甚至能夠想象到里頭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慘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