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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被甩飛,兩人、三人……十數人。 但凡被她碰到的,下場都不會太好,定是沒了再站起來的力氣,但人數眾多你一刀,我一劍的,張翠花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 但她也沒去在意,一邊受傷一邊愈合,有布料隔絕著,旁人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等到半數的人皆被打倒,張翠花也不理會旁人,直奔著葉北辰而去。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揮開那些擋路的人,她很快便到了葉北辰的近前,看著床榻上躺著的這個虛弱的俊秀青年,張翠花不禁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張翠花嘆了口氣,盡管她不想承認,但這還是事實,一開始,她對葉北辰也是生過情誼的。 只可惜,人是會變的。 冤有頭,債有主,今日的事情,葉家的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系,葉北辰也是…… 這番心緒說起來惆悵,但也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罷了,只見張翠花伸出一只手,朝著葉北辰的衣領揪了過去,像拎個小雞仔似的把人提了起來,毫不拖泥帶水,毫不念及當日的情誼。 “??!你放開他?!?/br> “王爺……” 只聽幾聲大吼傳來,那聲音撕心裂肺,語氣中帶著關懷。 說話的人自然是孫姒寶,只見她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懷里抱著的赫然是剛才便被打暈帶走的狗蛋兒。 她剛剛看這屋里形式不好,便去了趟老王妃那把孩子抱了來,以此來挾持她,結果一進來就看到這場面,自然無法再淡定,當即從侍衛手里奪了把刀過來,猛地架在了狗蛋兒的脖子上。 “你敢?!?/br> “姒寶,不要……” 第一句是張翠花說的,第二句卻是是葉北辰,即使眼下正是被張翠花拎著脖子威脅,但他仍是相信翠花不會對他做什么,他更擔心的還是狗蛋兒。 如今,這孩子他們葉家唯一的子嗣,不能有傷。 狗蛋兒在他眼中是如此重要,但在孫姒寶眼中卻不同,這孩子與她非親非故,又是她最恨的女人和她最愛的男子所育,她自然下得去手。 但她今日帶著孩子過來卻不是為了要殺他,而是為了要挾張翠花。 他這一次的確是拿捏住了張翠花的軟肋。 孫姒寶先是命她放下葉北辰,張翠花死死的盯著她,卻還是照做了。 但這還不夠,孫姒寶明白,只要她還有力氣、就還能動,再次突出重圍也是必然的,所以她又指著那個張翠花剛才鉆出來的鐵籠子,厲聲要她進去。 張翠花毫不猶豫。 但對于一個破籠子而言,光是進去還不夠,于是她又命人拿了些鎖鏈過來,就讓張翠花靠在那籠子的欄桿上,還指揮了兩個人拿鎖鏈將她牢牢捆上。 就這還不夠,有了剛才那一出,孫姒寶不得不謹慎,除了鐵鏈之外,但凡府里堅韌的東西,不管是麻繩也好,藤蔓也好通通拿了過來,全往張翠花身上招呼。 到了最后,只見到翠花靠在鐵籠子中,被綁的像個吐了蠶的老繭,渾身上下都被各種繩結覆蓋,只剩下頭露在外頭。 孫姒寶松了一口氣,她就不信,都綁這樣了這怪物還能脫困而出。 等到張翠花人被控制住,孫姒寶也松開了架在狗蛋兒脖子上的刀,葉北辰和被綁起來的張翠花也松了一口氣,她還試著掙脫了一下,雖是崩斷了幾根繩索,但離掙脫還差十萬八千里。 事態平靜了下來,但對于張翠花的去留也是個問題。 葉北辰私心里是不想傷害她的,最好能找個地方讓她回不來就成,但他總是覺得,以翠花的性子,但凡她活著,北涼王府就多一份危機。 最好的辦法便是除掉她,去母留子的事情并不少見,富貴人家里頭,這種事發生的多了,也都見怪不怪,但葉北辰卻狠不下這個心。 若是她能安分一些,安心的待在某處,別再回來就好了,這是葉北辰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但他也知道,若是個正常女子,還有這個可能,但換作是翠花,那必不可能。 看出丈夫的糾結,孫姒寶主動將此事攬了下來,葉北辰只交代一聲“別傷害她”,也就放手讓她去辦。 對著葉北辰,孫姒寶自是恭恭敬敬、無有不應的,但對于如何處置張翠花,她早就想好了后招兒。 一提起這個悍婦,孫姒寶眼里像是淬了毒一般,不過很快就全被她掩飾在眼底,就算是葉北辰也無從得知。 …… 當晚,一輛罩著黑布的板車被運進了大理寺,那黑布罩著的,自然是被關在籠子中堵住了口的張翠花。 大理寺少卿之子與張翠花素來有怨,再加上孫大人在其中周旋,將她送入大理寺自然不成問題,甚至說兩方人皆是受益者。 大理寺地處偏僻,關押的都是受審以及有罪的犯人,雖是與刑部不同,但也是有牢房的,但如何將她從玄鐵籠中弄出來也是個問題。 而且問題不止這些,大理寺的牢籠都是正常的籠子,以這木制牢籠的堅固程度,定是關不住她,拆掉鐵籠就更是困難,但一直將人像個蠶繭一般捆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可就叫他們犯了難。 孫姒寶是陪著他們一塊兒來的,不安排妥當她總是心中難安,所以見他們如此,孫姒寶還淡淡的問了句:“就沒有一點法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