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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逸幽幽的回了一句:“狗蛋兒的三百千都能倒背了,你說他會不會?” “啥?倒背?我都不會呢!” “你不行,不代表狗蛋兒不行!” 不過,張翠花還是覺得如今早了些:“我記得私塾里的孩子都七八歲吧!估計也合不來!” 魏璟逸卻不這么認為:“我瞧著狗蛋兒心智不低,先不說學業,就他這個頭也抵得上七八歲的孩子,若是等他到了七八歲再去私塾,恐怕晚了些,那會兒才叫合不來。王府雖是不小,但也只有他一個孩子,到底還是少了什么,多接觸些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不是什么壞事?” “成,那回頭你去安排?!?/br> “嗯!” 說完孩子上學的事情,張翠花又張羅著叫他吃飯,還把剛才煮的蛇rou湯、饅頭也都拿了上來,通通都擺在桌面上,看得魏璟逸心驚rou跳。 魏璟逸覺得他翠花jiejie就是故意的,今個兒是狗蛋兒要吃蛇rou又不是他要吃,翠花jiejie卻偏偏盛了一海碗的蛇rou湯放他跟前,美其名曰是讓他多喝些,長身體。 但魏璟逸總覺得翠花jiejie動機不純。 不,是用心險惡! 魏璟逸愣了好久也不動筷,只顧著一小口一小口的揪著饅頭往嘴塞,還是張翠花覺得他這樣噎得慌,反復勸他喝口蛇湯。 光勸也就罷了,她還端了一碗示范給他瞧瞧,看那一滿碗的蛇rou湯咕嚕咕嚕下了肚,魏璟逸心里直發毛。 但這還不夠,張翠花喝完了湯,見小六還不動勢,又跟著多問了一句:“小六這是怎么了?嫌棄我的手藝?” 就連狗蛋兒也跟著起哄:“干爹你嘗嘗這蛇rou如何?” 魏璟逸“……” 他感覺對這人世間已經沒什么眷戀了! 在兩人這么輪番催促之下,魏璟逸終究還是端起那燉的奶白的蛇湯,喝了一口,但這一口雖是入了嘴到底還是咽不下去,魏璟逸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坦,“蹭”的一聲起身,趕忙出去找了個合適的地兒吐了出來。 屋里的母子二人聽著外頭的動靜,都是笑得前仰后合,很快,外頭就傳來魏璟逸的聲音,說是有人找他,臨時離開一下。 也是巧了,他是真的有事兒,但里頭二人卻以為他是找個借口,狗蛋兒覺得他們母子剛才做的過了,還替他干爹抱怨了一句:“娘,你真是惡趣味,就不能對我干爹好一點?!?/br> “你還有臉說這話?剛剛你不也勸了嗎?再說了,你娘我昨天為了放血救他,往手上劃了好幾刀,雖然愈合的快,但也疼??!臭小子,你既然跟他這么親,要不下回這血你來放?!?/br> 狗蛋兒大言不慚地道:“我來就我來?!?/br> 不就是放點血嗎?那有個啥。 張翠花知道狗蛋兒是把事情想簡單了,要只是放個血也就罷了,關鍵這傷口不能割大也不能割小,割大了愈合的慢,容易惹人生疑,割小了愈合的太快,血放不出來。 如若不然,她昨日怎么會在自己手上割那老些刀,她傻嗎? “那你得多補補,免得到時候身上的血都不夠你放的……” 說到這,張翠花又把剛才小六吃剩的那碗蛇rou湯端到了狗蛋兒跟前,示意讓他給喝完,喝干凈,別浪費。 狗蛋兒雖然不嫌棄他爹喝剩的湯,但對他娘這個做法頗有意見,忍不住抱怨了句:“娘你咋不喝?” “那是你干爹,又不是我干爹,當然是你喝?!?/br> 狗蛋兒“……”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他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駁! 母子二人吃過了飯,魏璟逸也回來了,樣子瞧上去有些憂心忡忡,趁著翠花收拾碗筷的功夫他還說了件事。 “葉北辰的嫡子夭折了?” 張翠花手上的功夫頓了頓,眸色一定,忍不住問道:“什么情況?” 魏璟逸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府里管家剛遞過來的消息,說是孩子已經沒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聽到這種消息張翠花心里也不大好受,這一世孩子夭折的并不少,十個孩子里頭有四五個都長不大,但富貴人家里頭孩子夭亡的概率并不算高,但十之二三也是有的。 葉北辰的嫡子才出生不久,連葬入祖墳的資格都沒有,按照常理來說,就連入土的資格也無,不過貴族人家倒沒那么多顧忌,雖是要從簡,但該有的還是要有。 若是尋常人家,夭折的孩子恐怕裹個被子草席就扔到哪個荒郊野嶺去了? 說起來很殘酷,但卻是事實。 魏璟逸告訴她這件事也是提醒她做事當心,之前北涼王府有嫡子,所以王府對于翠花帶著狗蛋離開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視,但如今失了嫡子可就難說了。 “孩子上學的事還是再等一等,免得中間再鬧出什么事?!?/br> 張翠花皺起了眉頭:“不至于吧!他失了兒子跟狗蛋兒上學有什么關系?孫姒寶又不是不能再生?他們就算想要跟我搶兒子,那也得有這個本事?!?/br> 魏璟逸勸阻道:“別,多事之秋,且忍一忍,你不是說狗蛋上學不著急嗎?不如等北涼王妃再有孕了之后再去?!?/br> 張翠花有些不忿:“她這一胎又不是我害的,按你的意思,她要是懷不上,狗蛋兒是不是一直就不能上學?我一開始的確是覺得如今上學早了些,但你剛才這么一說,我忽然又覺得你說的也挺有道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