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她說要關她至死,這人竟敢問他有沒有吃的?吃的和死哪個是重點都分不清嗎? 這悍婦怎么這么能氣人? 但這些個郁悶的心情她自然不會表現在臉上,只是接著嘲諷道:“臨到死了還想著吃,有本事你出來呀!膳房備了不少的點心緊夠你吃,我房中那許多阿膠人參也緊著你吃,前提是你得能出來?!?/br> 說到這里,張翠花眼睛一亮,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一臉認真的問她:“你確定只要我出去就給我吃的?” 擺弄著新染就的指甲,孫姒寶笑的張牙舞爪:“當然,前提是你能出來,你若是能出來,這王府里的東西隨便你吃個夠?!?/br> 話音剛落,只見張翠花“啪嗒”一聲,卸下了那扇門,還朝她招手:“大妹子,走吧!” 孫姒寶愣了。 這女人是個什么怪胎? 張翠花是個什么怪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女人卸了房門,出了禁閉,違了老王妃的心意,這下子,收拾她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招手勾勾手指,孫姒寶喚了后頭跟著的兩個打手,有些狂妄:“你們給我上,攔著她?!?/br> “是” 張翠花皺了皺眉頭,往后退了一步:“你又想做什么?” 昨日就因為她鬧事兒,婆母才罰了她禁閉,若是再鬧事,定是要引得婆母心中不快,但她這舉動顯然是讓孫姒寶覺得她是害怕了。 躲在那幾人后頭,王妃帶著丫鬟笑得花枝招展,燦爛得很:“做什么你看不出來嗎?自然是欺負你?!?/br> 張翠花指了指自己,笑了兩聲:“你想欺負我?” 這種話,自打她十五歲后就再沒人說起過,如今聽來,倒也是新鮮的很。她朝著王妃走過去,那體型懾人,讓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孫姒寶并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樣的怪胎,只是讓幾個侍衛牢牢的護在身前,接著挑釁:“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模樣,一個山野村婦也膽敢當面勾引王爺。昨日是個什么場合?那是我與王爺的大婚,你也敢來鬧?欺負你都是輕的,給我打,最好是能把他的孩子打掉?!?/br> 只要沒了孩子,王爺對她也沒什么顧忌。 聽到這話張翠花瞇起了眼睛,不禁正色:“你剛剛說什么要打什么?” 孫姒寶有些理直氣壯:“自然是打孩子,你一個村婦也配剩下王爺的長子長女,王府自然是容不下你?!?/br> 對于張翠花來講,孩子是他唯一的逆鱗,男人他可以讓,孩子不行。 她是沒有讀過什么書,但這并不代表說她傻,葉北辰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心里其實很清楚。逢場作戲誰都會,當初誆他娶了自己,一是為了了卻父母的心愿,二是為了日后給自己找個伴兒,她還沒有傻到把全部的心都交付于他。 因為當初是自己誆了他,所以如今他說再娶,她便沒有說什么,象征性性的抵抗兩下也就從了。 但是,在青游村拜了天地的是她們,喝了合巹酒的也是她們,自然是先來后到她做大孫姒寶做小,這一點,誰也改不了。 欺負她,不行,欺負她的孩子,更不行。 翠花三兩下便撥開了幾名迎面而來的打手,直接就到了孫姒寶的跟前,捏住了她的衣領子。她旁邊那小丫鬟嚇得不敢動彈,但反應過來時也過來扯住她的手腕子。 張翠花像拎小雞一般把那丫鬟丟到一旁,又揪著王妃目光如炬的威脅道:“有本事,你就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br> 字字如珠璣,她這話一出口,讓人毫不懷疑,倘若是孫姒寶干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恐怕下場不會比在場的幾人好到哪里去。 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嗚咽的幾個人,孫姒寶怕了,下生以來,她從未見過如此女子、如此怪胎,從前她與父親去街上看摔跤表演,那些個人肥壯得很,也不見像她這般孔武有力,一招兒撂倒一個…… 這女人,簡直是可怕至極,她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趁著這個機會,張翠花正好也與她確認一下這個家里到底誰做主,誰大誰??? “我問你,在這個家里,咱們倆誰大誰???誰是正妻?” 此時再不說話就不合適了,但孫姒寶還是選擇實話實說,興許能搪塞過去:“論年齡,你確實比我大些,但正妻是我,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br> 她嫁進來是以正妃的名義嫁進來,自然她是大。 “錯了” 張翠花搖搖頭,淡淡的道:“年紀上我比你大,拜堂我比你早,自然我是大,你是小,我才是正妻,明白嗎?” 第十三章 “正妃與先拜堂還是后拜堂沒有關系?!?/br> “我沒有在跟你商量,只是知會你一聲,我是正妻,不服你可以說,但俺……我不會接受?!?/br>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重新組織語言,偏要逼著她自己說:“我再問你一遍,誰是正妻?” 聽她這么問,孫姒寶的心上簡直像是在滴血,自尊心也像是被按在地上摩擦,想她一個侍郎家的嫡女,含著金湯匙長大,如今竟被一個山野村婦給拿捏住,如此作踐,還逼著她做妾,這怎么能行?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怪胎她惹不起。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你是正妻?!?/br> 張翠花看著眼前乖順的像個鵪鶉的孫姒寶,笑著點點頭,夸贊道:“很好,我喜歡識趣兒的人,記得你今日說的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