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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剛剛完全是情急之下說了這句話。 這會兒蔣延洲一點出來, 好像邏輯是有幾分智障。 可是江南覺得她要是承認自己是小學生會更智障,索性硬著頭皮回道:“反正你得答應我?!?/br> 估計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底氣, 江南開口的時候一雙手微微插著腰,頗有幾分霸道包租婆的意味。 蔣延洲眼底帶著笑意看著江南,剛要說點什么, 就聽見有人遠遠地叫了江南一聲。 兩人應聲轉頭, 便看見許婉柔快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說不清什么原因, 蔣延洲下意識有些反感這個班長。但見江南和她關系還不錯, 也不好多說什么。 眼看著許婉柔越走越近,蔣延洲也不再多說,給江南扔了句“到時候再說”便一個人回了班級的看臺區。 “南南,蔣延洲怎么走了?”話是問江南的, 可許婉柔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蔣延洲挺拔的背影。 “不知道?!苯闲乃疾辉谶@里,回答得便有幾分敷衍,“你找他有事???” 許婉柔這才收回目光, 淺淺笑了下, “沒事, 我是看你剛剛跑完步挺難受的,來關心一下你?!?/br> - 因為許婉柔的突然出現,江南到最后也沒能得到蔣延洲確定的答案。 她后來糾結了小半天,索性把蔣延洲那句“到時候再說”默認成同意給她這個特別的獎勵。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 江南憑著這份腦補出來的自我暗示,鉚足了勁開始為期中考試認真復習起來。 大概是從沒見過江南認真學習的樣子,一連好幾天,“南哥瘋了”、“南哥居然開始學習了”、“南哥中邪了”一躍成為高二十班最為熱門的話題。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本尊卻學得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蔣延洲這道題怎么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投入到一件事中就會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別說復習,江南甚至覺得自己還沒預習完,就一眨眼要考試了。 這次半期考試的座次表是按照第一次月考的成績來排序的,江南和蔣延洲毫不意外地位列一頭一尾。 如果不出意外,考試這兩天兩人基本沒有什么碰面的機會。 離第一堂語文考試還有二十分鐘,蔣延洲收拾好東西準備往考場去。 起身之前,他下意識往江南的座位上瞄了一眼——兩分鐘前還在爭分奪秒抱佛腳的人,這會兒正雙眼緊閉,雙手合十,嘴上神叨叨地念著什么。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江南面前的桌上還錯落有致地擺著三顆棒棒糖和一瓶牛奶。 “你魔怔了?” 蔣延洲冷不丁地出聲,江南被嚇了一大跳。 她睜眼,皺眉瞪向蔣延洲,警告似的說了一句,“別影響南哥我拜考神?!?/br> “拜考神?”蔣延洲又朝江南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掃了兩眼,“考神喜歡這些東西?!?/br> “你不懂?!苯纤土怂粋€白眼,“心誠則靈?!?/br> 蔣延洲隨手撈了根江南棒棒糖起來,沒有要吃的意思,只漫不經心地拿在手里把玩。 過了小幾秒,他朝江南抬抬下巴,“你拜鬼神不如拜我?!?/br> 蔣延洲這話本就是隨口打趣一說,倒不想江南真的聽了進去。 她稍一琢磨,覺得好像拜拜蔣延洲這個霸王學習機也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考神太虛無縹緲了。 于是在蔣延洲反應過來之前,江南抬手抓住了蔣延洲的衣袖。 蔣延洲本來已經站起了半截身子,江南這么猛地一拽,整個人踉蹌著重新跌回椅子上。 他一抬頭,就撞上了江南水汪汪的一雙明眸。 蔣延洲微微頓了下,將到嘴邊那句“你有病啊”生生憋了回去。 江南并沒察覺出蔣延洲短暫的情緒變化,兀自將桌子上剩下兩根棒棒糖塞進蔣延洲的手里。 然后她語速飛快地開口:“蔣·霸王學習機·延洲,這幾根棒棒糖都是孝敬您的,您可千萬要保佑信女這次考試進步一百名。另外牛奶就先不給你了,畢竟這次本信女更需要補腦?!?/br> “信女?”蔣延洲被江南這自稱逗得忍不住發笑,“這么迷信,我看你是挺需要補腦的?!?/br> 江南卻沒有搭理蔣延洲,低聲嘟囔了一句,“你要是不保佑我你這輩子就會失去一個最好的女朋友?!?/br> 最后這句話,江南聲音很輕。 所以蔣延洲并沒有聽清。 他微微朝江南歪著頭,“你說什么?” “沒什么?!眱扇说⒄`的幾分鐘已經陸陸續續有在這個教室考試的考生進來了,江南站起身故作瀟灑地將書包帶往右肩上一挎,先蔣延洲一步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又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看了蔣延洲一眼,“反正你記住為我祈禱就行了?!?/br> - 不認真考試永遠不知道試卷能難成什么樣。 在江南過去十六年的人生中,她對試卷所有的認知就是白紙黑字需要把空白填滿的一張紙。 她幾乎從沒有走心地看過任何一張試卷,每次都是隨便劃拉幾筆就心滿意足地補覺去了。 所以這次,期中考試毫不留情地狠狠鞭笞了江南想要進步的心靈。 江南這種萬年小學雞自然不會揣摩出題人的心思,更不會知道什么是考點。在她眼里,所有題只有她會做和不會做兩種類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