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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個教師節就這么平平淡淡過去了,卻不想明禮的領導班子今年突發奇想搞了場演出, 作為對各位站在教育一線辛勤付出的園丁們的節日慰問。 所以下午第一節 課剛上完,李成江就像趕鴨子似的把同學們往cao場趕。 “大家搬好自己的凳子去cao場上集合,不要拖拖拉拉的?!?/br> 江南的午覺還沒睡醒,聞聲不情不愿地站起來,“什么破演出啊,不去行不行???” 季暮雨拖著凳子走到江南身邊,“去看演出總比在教室里被格格折磨好吧?!?/br> 聽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江南這才搬起凳子,耷拉眼皮著往教室外面晃。 蔣延洲走在江南后面兩步遠的地方,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略顯蹣跚的背影。 要不是周圍人太多,他覺得江南能隨時把凳子一扔,就地躺在地上繼續補眠。 “延哥——你笑什么呢?” 蔣延洲斂了笑意轉頭,就看見藍翔身上裹滿了綠油油的爛布條?;钕袷菑哪硞€山頂洞下來的原始人。 蔣延洲眨了下略有些不適的眼睛,“你在搞行為藝術?” “好看吧?”藍翔顯然很滿意蔣延洲一眼注意到了自己的裝束,“你兄弟我等會兒要上臺表演?!?/br> 周圍全是搬著凳子的學生,鐵制的凳腳和地面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另外一個認識藍翔的男生湊過來,“挖掘機你要表演個cao?” 藍翔一心都在炫耀自己的演出服裝上,絲毫沒注意到對方的玩笑,老實巴交地回答:“對啊就是棵草?!?/br> 蔣延洲低低笑出聲。 江南是聽到藍翔那標志性的公鴨嗓音時回過頭的。 她本來是想打個招呼,卻在看見藍翔那件綠得發亮的爛布條大意時果斷放棄了這種想法。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回過頭,藍翔也看見了她。 “江老板、季老板——” “還有問夏小jiejie——” 在叫何問夏的時候,江南從藍翔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類似于嬌羞的感覺。 她摸了下耳朵,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藍翔已經擠過重重人墻沖到了何問夏的面前。 “夏夏——”他二話不說地搶過何問夏手里的凳子,“搬凳子怎么能讓女生親自動手,這種粗活我來就行了?!?/br> 凳子突然被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怪物”搶,何問夏嚇了一大跳。等到看清對方是上次一起吃過飯的男生,她這才松了口氣。 “你干什么???夏夏是你叫的嗎?”江南把何問夏往身后護了護。 江南一警告,藍翔有幾分的小委屈,看了看江南身后的人,“我就是想幫夏夏——不是——你們女生搬搬凳子嘛——” “幫女生?”江南挑眉笑了下,“就幫我們夏夏啊——我和季老二你不幫幫?” 藍翔這才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五十米深的大坑。 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總不能在何問夏面前出爾反爾吧,于是眼一閉手一伸,“凳子拿來吧,我可以?!?/br> 季暮雨早就搬得累了,見狀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凳子往藍翔手上一遞。又多了一根凳子,藍翔頓時就被壓垮了一截兒。 “你還好吧?”何問夏有幾分擔心,“要不然我自己來吧?” 藍翔卻立馬躲開她,使出吃奶的勁兒站直身體,倔強地看向何問夏,“根本就是輕輕松松——” 江南覺得好笑。 她本來也就是開個玩笑,見自己手上這根凳子很有可能成為壓垮藍翔的最后一根凳子,也沒再繼續壓榨他,“我這根就自己搬了?!?/br> “那怎么行——” 藍翔說這話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有那么一瞬間江南甚至以為他想把自己手上的凳子搶過去。 結果下一秒她就聽到藍翔忽然轉了話鋒:“女生的手不應該干粗活——讓延哥幫你搬吧?!?/br> 她們這才注意到蔣延洲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身后。 蔣延洲這會兒一雙眼睛里都是冷漠,就差在臉上寫著“她是誰老子憑什么幫她搬凳子”幾個大字了。 江南還是會看人臉色的,“這真不用了?!?/br> 哪知她話音還沒落,手里的重量就一空,那張凳子便穩穩地落進了蔣延洲的手里。 江南以為蔣延洲是迫于“男生要照顧女生”的傳統觀念才不得不出手幫她,趕緊伸手過去拉住凳子,微仰著頭看他,“我沒那么嬌氣,我真可以自己搬的?!?/br> 后面還有無數的學生涌進樓道。樓道里亂哄哄的一片。 蔣延洲利落抬腳,抵住一個差點撞上江南小腿的凳腳。然后看了眼她捏在椅背上的細白指尖,“手松開好好長眼走路?!?/br> 藍翔他們三個人都還在等著江南和蔣延洲。 見狀藍翔沖江南招呼了一聲,“江老板我們延哥很強的,別說搬個凳子了,就是你坐在凳子上他也能輕輕松松搬起來?!?/br> 藍翔說得太過于有畫面感。 江南輕易就聯想到了她坐在凳子上,蔣延洲連人帶凳將她像小雞仔似的搬起來的畫面。 沒有公主抱的浪漫,反而有幾分照顧殘疾人的既視感。 江南不忍心想下去,見蔣延洲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從教學樓到cao場的距離并不短。藍翔一路上都在沒話找話的和何問夏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