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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提溜著小雞仔。 蔣延洲步子大、走得又快,等藍翔邁著他的小碎步追上他的時候,蔣延洲和江南之間的氣氛已經透著明顯的劍拔弩張了。 藍翔覺得,如果這會兒來顆火星,這兩位一定噼里啪啦炸起來。 他看看蔣延洲,又看看江南。最后還是把手搭在了蔣延洲捏著江南衣領的那只手上,輕輕順了兩下。試圖想勸蔣延洲不要太暴躁。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蔣延洲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聲音不大,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威脅:“不想再多一個理由被揍就把你的手拿開?!?/br> “……” 江南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慫我惹不起延哥我只想嚶嚶嚶”的藍翔,有點無語凝噎。 也不知道這位“挖掘機”那天把衣服給她的時候,到底是哪里來的迷之自信說出“我們延哥絕對不會生氣”這句話的。 你延哥不生氣個屁。 他這會兒的樣子就差吃人了。 - 應該是快到九點了,還沒來得及進學校的學生漸漸變得匆忙起來。但即便是快要遲到,也并不影響他們在經過蔣延洲和江南時,停下來好奇地往這邊看上一眼。 江南覺得自己像某種觀賞動物。 而蔣延洲就是那個拿著繩子和鞭子馴動物的人。 她正琢磨著怎么樣才能從蔣延洲的魔爪下脫身,一抬頭,就看見藍翔在蔣延洲看不到的角度,對她擠眉弄眼。 嘴里好像還無聲地念叨著什么。 江南半瞇著眼,仔細辨認了一下。 只是她看了半天,都沒看出藍翔到底在說什么。直到藍翔說到第五遍的時候,江南的眼睛忽然亮了下。對著藍翔脫口而出—— “延哥偷懶不洗澡?” 藍翔:“……” 蔣延洲:“……” 季暮雨:“……” 關鍵時刻還是季暮雨智商在線。 她湊到江南耳邊,小聲提醒她:“他說的是他延哥吃軟不吃硬?!?/br> 吃軟不吃硬? 江南一雙眸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然后在蔣延洲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往后退了兩步,主動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微微仰著頭,露出一副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假笑。 “延哥?”少女的聲音有幾分討好,“你是叫延哥吧?” 蔣延洲沒說話。 女生湊近的時候,他又聞到了那種類似于蜜桃香的味道。很好聞。 江南也不是非得要蔣延洲回答。他不說話,她就當他默認。于是她又清清脆脆的叫了一聲“延哥”。 “你看你好歹也是個文化人兒,這周圍人來人往的,你和我一個小姑娘在學校門口拉拉扯扯的,是不是有點敗壞你高大偉岸的光輝形象?” 打嘴炮忽悠人這種事,江南向來干得得心應手。 “大家都是明禮的學生,四舍五入也算是同過窗,有什么事兒我們好好說,所以你看能不能先把我松開?”她說著,指了指蔣延洲提溜著自己的那雙手。 少女嫣紅的唇瓣張張合合。 起先蔣延洲還想聽聽這人到底能說出什么花來??蓻]兩句,眼前這張明媚的臉就莫名和昨晚夢里那個女生重合起來。夢里那個人,也是這樣巧笑嫣然的,對他說著話。 他下意識就松了幾分手里的力道。 江南自然也感覺到了,她以為是自己的懷柔政策起了作用。顧不得多想,稍一用勁掙開蔣延洲的桎梏,拉著還在發呆的季暮雨拔腿就往學校里跑。 等蔣延洲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女生已經和她隔了十多米的距離。 這會兒正站在明禮恢弘氣派的大門里面,肆意地笑著。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線,她甚至還帶著幾分挑釁地揮了揮手—— “延哥我們有緣再見哦?!?/br> - 然而事實證明緣分這東西,有時候就像狗屎一樣,隨處可見。 如果江南知道自己和蔣延洲的下次見面就在十分鐘后,打死她都不會說出那句“我們有緣再見”的屁話來。 但剛挑釁完蔣延洲的江南還是殘存著幾分清醒的。至少她清楚地知道,既然她和“白天鵝”同在一個學校,就仍然還有見面的可能。 為了避免再一次被他暴躁地扼住命運的后頸皮,一混過學生會的檢查,江南就迅速去了教學樓的衛生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這種時候還是自己的衣服穿著比較安心。 換好衣服,離報道還有十分鐘。 她便背著書包,和季暮雨優哉游哉地往教室走,期間時不時敷衍地應付幾句季暮雨對那只“白天鵝”的強烈好奇。 - 她們兩人同在高二十班。 明禮中學為了抓學生的升學率,高一上學期結束就直接給學生分了文理科。文科八個班,理科十二個班。 而高二十班,雖然不像作為第一個理科班的九班一樣有“火箭班”這種響當當的頭銜,但也是一個不錯的重點班。如果班主任抓得嚴一點,每一屆還是能出那么幾個清北苗子的。 至于江南和季暮雨這兩顆回回考試吊車尾的老鼠屎出現在這個班,完全是因為她們各自有個有錢有勢的老爸,并且她們老爸都有著望女成鳳的愿望。 高二十班位于第二教學樓的三樓。三層樓的距離,江南和季暮雨用龜速整整走了五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