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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場館內就一個泳池,十分敷衍地用一條麻繩分為淺水區和深水區,池里零星散布著幾個大爺,與其說是在游泳,倒更像是在悠閑泡澡。 江南又往里走了幾步,視線落在場館角落的一條長凳上。長凳上背對著她坐了兩個人,看背影也就十多歲的模樣。 明明坐在一起,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 左邊的大兄弟穿著花襯衫梳著大背頭,整個一行走的非主流,看得江南瞳孔直犯疼。 和他比起來,右邊那位哥明顯要盤條靚順得多。即便坐著,也能看出他個子很高,烏黑的短發裁剪得干凈利落。明明是件沒有任何多余綴飾的白色T恤,卻被他穿得少年氣十足。難得的,江南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正臉。 兩人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并沒有人發現江南的存在。 江南沒來得及出聲,倒是大背頭先開了口。 話是對他旁邊的男生說的,語調有些卑微:“延哥求求你了,帶我吃把雞行不行?” “不行?!被亟^得干脆利落,夠酷夠拽。 被拒絕,大背頭的整個背影都寫著不甘心,“為什么?難道我不比你匹配的那些扔顆雷都能炸死自己的菜逼隊友強?” 扔雷炸死自己的菜逼隊友。 江南忽然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你強不強我不知道....”被叫做延哥的男生微微頓了下,“但你長得是真的辣眼睛?!?/br> 能把“你長得是真的辣眼睛”說得像是“你長得真好看”一樣自然。 江南忽然間就對這位哥肅然起敬起來。 她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坐在長凳上的兩個人齊齊轉過身來,但不等江南看清他們的臉,蔣延洲就漠然地收回了視線。 倒是那個大背頭朝江南迎了過來,“請問是江老板嗎?” 江南幾乎是下意識的,“你就是‘挖掘機’?” 大背頭應該是聽慣了這個稱呼,無奈地笑笑,然后見怪不怪地和江南解釋:“江老板我真不叫挖掘機,我本名叫藍翔?!?/br> 合著這哥們本名叫藍翔。 難怪季暮雨叫他挖掘機。 江南輕咳一聲把笑意憋回去,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談事情的樣子,“作業是交給你嗎?暑假就剩明天一天了,你們能寫完嗎?” 她顛了顛手里的書包,“作業分量不少?!?/br> “你這點作業不算什么,更多的我們都接過?!彼{翔拍著胸脯向江南保證,“江老板你放心,既然我們敢接就不會砸自己的招牌?!?/br> 信誓旦旦。很有說服力。 江南還算放心地把書包遞給藍翔。 她剛想揮手離開,一垂眸就看到距自己一步遠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蹲了個四五歲的小孩兒,一個人在泳池邊玩水,身邊也沒個看管的大人。 這里是深水區,不會游泳的人掉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江南呼吸一窒。 即便時隔多年,那種溺水的感覺依舊可以清晰地回憶起來。 大概是玩得差不多了,小男孩打算起身離開。 江南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嘴邊那句“小心點”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面前矮胖矮胖的小人兒因為重心不穩前后晃了下。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慌亂間抓住了離他最近的江南,然后在江南反應過來之前,兩個人一起張牙舞爪地落入水中,在水面上濺起不小的水花。 藍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住了,抱著書包傻傻地站在岸邊。不知所措 - 蔣延洲一局游戲結束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泳池邊立了根竿子,而泳池里的兩個人拼命掙扎。 不和諧中透著股奇異的和諧。 他愣了一秒,然后快步跑到泳池邊,將藍翔的大背頭發型蓋到頭皮上,譏誚道:“要不再嗑會兒瓜子,等到人沒氣了你再去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 終于可以帶著超甜的延哥和南南跟大家見面了。 這本應該會是個有些沙雕(?)的輕松向初戀小甜文。 更新時間暫定每天中午十二點。 開文老規矩,留言都會撒紅包,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哦。 微博@溫初禮 第2章 近我者甜 外面好像隱隱有要變天的趨勢,一縷涼風從游泳館的通風窗吹進來,帶了幾分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涼意。 藍翔猛一哆嗦,回過神來。 這家游泳館是藍翔的爺爺開的。 開了二三十年。 早先還算熱鬧,一到盛夏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愛來這兒取個涼,但后來隨著老街越來越破敗,搬走的人越來越多,這個游泳館也就漸漸被人淡忘。 兩年前藍翔的爺爺去世后,這家游泳館也就落在了藍翔爸爸藍威的名下。 但因為藍威有自己的工作,游泳館每年只有暑假時會開上一段時間,給老街里一些還愿意來游泳的街坊鄰里提供方便。 雖然藍翔是迫于父母yin威才不得不在假期看管游泳館,但既然來了,他好歹也算這個游泳館的半個負責人,自然不可能對這種意外視而不見。 更何況掉下去的還是超漂亮的小jiejie和少不更事的小朋友。 哪個出了事他的良心都過不去。 想到這兒,藍翔忽然就正義感爆棚。他把懷里的書包扔給蔣延洲,自信滿滿地擼了一把頭頂有些變形的大背頭,然后留下一句“我去救人,延哥你旁邊等我——”,就一個漂亮的猛子扎進了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