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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雖然小聲,但還是成功讓陸向晚閉了嘴。 平日里他再也不要臉她是懶得管他,但要是在外面,她還是要點臉。 昇衍兩人在店里只坐了一個小時,董杰去了又回,說現在見一面不容易,去送送兩人。 酒吧燈光昏沉,直到走出了店外,董杰才留意到陸向晚一身大衣里穿的是件低調的旗袍,一瞬間一個久遠的記憶冒了上來,然后下意識看向了一處方向,那是一家巷子深處的清吧,一個旗袍美人,一杯無憂雞尾酒,在北城火過一把。 一年多前他去過一次,是帶著眼前這位祖宗去的。 他定了定,瞬間詫異地回過神,昇衍已經握住陸向晚地手朝他揮了揮手,陸向晚朝他笑了笑,“謝謝招待?!?/br> 董杰看著兩人的背影,這會終于難以置信地草了聲。 當時那位祖宗是怎么評價來著? ——“旗袍美人?” ——“也就那樣吧?!?/br> 董杰呸了聲,狗男人!還是這個最狗。 * 年初七,旭日向晚于北城的首家旗艦店正式開業,這消息同時占據了財經和時尚板塊頭條。 陸向晚有些好奇為什么別的一二線城市早就鋪了店,但北城卻等到現在第一家旗艦店才正式落地。 昇衍當時正從咖啡機拿下杯子喝了口,瞬間嫌棄地苦著一張臉,然后打了個哈欠,當苦藥一樣一口悶了,隨后聽到陸向晚地話,隨意回了句,“因為這家店太貴了,沒錢建,存很久了?!?/br> 沒個正經。 陸向晚習以為常地點點頭,附和了句,“那辛苦了?!?/br> 昇衍聽著她那小語氣,放下咖啡杯就過去捏著她的脖子親了下去,隨后拖著懶懶的尾音笑著說道,“娶老婆嘛,辛苦點也沒辦法?!?/br> 陸向晚看了眼被他抖了一筆的畫,淡定地點了點水彩重新暈染回去,對昇衍對話點評了兩字,“加油?!?/br> 其實距離兩人從大山里那座破敗教堂回來,已經快四個月,那枚素面戒指陸向晚一直帶著,但兩人卻沒有把領證提上日程,昇衍沒提,陸向晚更加是不急,可兩人又仿佛有種默契,安安靜靜地坐在平衡木的中點,安全的,又彼此信任。 昇衍:“等今天晚一點的時候,帶你去看看,那家花了我不少錢的店?!?/br> 陸向晚:“為什么要晚一點?” 昇衍挑眉,“現在客人太多,我怕擠?!?/br> 陸向晚瞬間就笑了,“生意真好啊?!?/br> 下午的時候昇衍無所事事地看著陸向晚畫畫,他還是第一次看她畫畫的樣子,安靜而專注,就像一首慢歌mv里的前奏。他閑散地撐著下巴,都不忍心打擾她了。 陸向晚終于將畫筆插進水里,才抬手捏了捏脖子,抬起頭,發現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斜,瞬間看了眼時間,竟然五點多了。她很久沒畫這么大尺寸的畫了,都有點不適應。 昇衍依舊坐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翹著腿笑了,“陸老師,真是好看?!?/br> 簡簡單單一句贊揚,也不知道是贊畫,還是贊人。 畫的是一場秋日暖陽,漫山遍野的橘黃艷紅漸層漸變,幾束光束落在畫里,折射在山腰間的一個十字塔尖上,不細看,很難發現在滿畫布的秋葉里藏著一個教堂的塔尖,而昇衍則一眼就直接定在了其上。 昇衍:“這畫可以送給我嗎?” 陸向晚看向他,想了想,“有什么理由要送你?” 昇衍挑眉,“因為我覺得,很適合掛在我新的房子里?!?/br> 陸向晚有些驚訝,“你終于買房了?” 昇衍聽了都想笑,“你的語氣會不會過于期待了?” 陸向晚也笑,“那這畫就送給你,當你的入伙禮物?!?/br> 昇衍起身,走過去將畫捧起,說道,“走吧,太陽都下山了,帶你去店里看看?!?/br> 陸向晚點頭,然后說道,“先把畫晾晾吧,小心染到手了?!?/br> 昇衍挑眉,“沒事,把畫帶上,順道帶你看看我的新房?!?/br> 旭日向晚在北城第一家店超乎所有人的預想,并不在北城最繁華的CBD里,而是挑在了二環邊上。但也同樣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所有當天到店的人,無一不由衷地“哇”一聲。 陸向晚兩人到店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可客人仍舊不少,昇衍將車直接開進了私人車庫里,下車后,昇衍沒帶陸向晚走大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側門,然后作了個假裝紳士的動作,“老板娘,請?!?/br> 跟曼哈頓那間旭的門店不同,旭是完完全全的中國風,一種在國外突然走進京味十足的古典建筑。而此時陸向晚邊走邊有意思地張望著,原木和白石膏的結合,是一種現代與古典地相碰撞,設計感十足,卻又簡潔得讓她感覺很舒服。 陸向晚:“這里是倉庫?” 四面墻幾乎都掛著一排排的旗袍,幾個立裁人臺隨意地放著,上面是幾件還沒完工的樣衣,空間很大,卻一個客人都沒有。 昇衍:“這里是設計室?!?/br> 陸向晚恍然大悟,難怪,“很少服裝店會跟設計室連在一體?!?/br> 昇衍毫不謙虛,“這里有的可不止只是這個設計室?!?/br> 陸向晚笑著看他,“還有什么?” 昇衍:“走走不就知道了?!?/br> 設計室出來后走過一條長廊便是一個開放式中庭,作為店內的一個休息區,幾乎可視為一個小園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