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我跟你打
“什么!”張譯真的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錯,剛才趙虎的話他沒聽錯吧,方宇打了路遙?! 路遙明面上突然成為棚戶區規劃改革的重要力量,又成立了太玄公司。 太玄公司什么的、棚戶區改革什么的、這些都不是最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張譯知道,這片土地現在誰說的算,就是路遙!或者說是路遙身后的人! 等等!剛才趙虎叫這個年輕人什么!老板! 難道…… 張譯心里突然有了給可怕的想法,不過他隨后便自己否決掉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肯定是自己太過于敏感了。 可是趙虎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老板,你說吧,接下來怎么辦?” 老板???老板???趙虎真的叫他老板了??? “把這里砸了?!睎|子重新坐回自己剛才的座位上,淡淡的說道。 那杯長島冰茶終于見底。 “別!別!方宇,給我過來,還不快給人家賠禮道歉!” 方宇嘴還有些硬,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舅舅會怕這幾個混混,論手下他今天還沒帶完自己的小弟呢?論財力,他哥哥在市區還有好幾家酒吧呢,也是身家千萬的人。 “我不,我……!” “啪!”一聲脆響,方宇一臉錯愕的看著對面怒氣沖沖的張譯。 他是兩家唯一的男丁,從小集萬千寵愛為一身,大家都慣著他,所以他才養成了飛揚跋扈、在社會上游手好閑的毛病。 印象中家里的這些老老小小連大聲說話都沒有,可今天最疼自己的舅舅居然動手打了自己! 方宇滿眼冒火,他睜大了眼睛,揮起拳頭就要往自己舅舅的臉上招呼去。 “混賬!你敢打我???” “我……”猶豫了不到一秒,方宇的拳頭還是繼續往前揮去。 “呵呵,張老板有一個好外甥啊?!?/br> 東子坐在那里陰險的補刀,張譯也是大驚,他沒有想到平常萬分疼愛的外甥此刻居然這么混蛋,不過,畢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張譯右掌伸開,完全的包裹住了方宇的拳頭。 方宇滿臉通紅,他的拳頭使勁在舅舅的手掌中掙扎,卻始終無法逃離半寸。 “舅舅,你放開我!” “都怪我啊,都怪我,平常太過于溺愛你了,沒想到今天險些釀成大錯,我真的很失望,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要跟我回家去,自有你父母教育你,走!” 張譯說著就要往外拖拽方宇,趙虎卻站在門口堵著門,冷眼看著他。 “張老板是個明白人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我今天來的目的?!?/br> “還望東老板給我個面子,我日后一定找機會登門賠禮道歉,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br> “你算什么玩意兒!我憑什么給你面子!” “你……!”張譯一陣語塞,剛想發火,卻又被東子打斷:“我從一進門,你們倆就給我在這兒打太極,拿我當傻子嗎?拿我當什么都不懂的學生?想保你這個外甥,一點誠意都沒有,連像付出些什么都不付出,就會許空頭支票,我告訴你,你現在徹底惹毛我了,今天,你和你的外甥都別想好好的離開這里!” “你想怎么樣?我勸你最好不要做什么沖動的事情,我張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什么陣仗沒見過,你威脅我?還差點火候。難道你還想用那個什么趙虎來找我麻煩?那對不起,他還不夠看?!?/br> 東子有些錯愕,聽這話頭,張譯對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啊。 “他以前拜了個高人,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br> “難怪呢?!睎|子咂了咂舌,這張譯能一直這么有恃無恐,看來是有資本的啊。 “現在我要帶我外甥回去了,東先生,你自便吧?!?/br> “好啊,張先生,今天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沒想到啊,在這里我還能見到你這樣的高手,榮幸,不過,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啊,要不然這樣,張老板,你不是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嗎?我們倆來打個賭,如何?” “嗯?” “我們倆過招,如果我輸了,我保證再也不找你那個外甥的麻煩,如果我贏了,你和你那個外甥今天都要付出些東西給我,怎樣,敢玩嗎?” “你要跟我打?”張譯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個一米七出頭,臉上還帶著nongnong學生氣的孩子,他怎么也不會相信,這個人能跟自己打,還想打贏自己? “怎么?不敢了?” “哈哈,你確定你要跟我打這個賭,難道你身旁的那個趙虎沒有告訴你,我的來歷?” “告訴了,所以我更想跟你打?!?/br> “好!我接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贏我?!?/br> 張譯答應下來也是經過一番思考的,東子是這片區域的地下王者,他人脈雖廣,但棚戶區這片,面前這個小男孩是當之無愧的權威,自己的勢力并不在這片區域,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以后酒吧還要在這兒開呢,自己不能得罪他,而且外甥今天自己能護他,明天呢?后天呢?所以趕快解決東子這個難題,是現在他要做的。 東子哪怕跟自己打別的賭,他都不會這么爽快的去接受,可要是論打架,他的自信心爆棚。早年,他認識一個算命的,算命的很窮,穿的衣裳很單薄,張譯心眼好,從家里偷的父親的衣服給了這個算命的,算命的卻搖搖頭,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只對自己說了一句:“明天來這里找我?!闭Q坶g,便消失了。 第二天,張譯到了,算命的教了自己一個月的東西,包括呼吸、扎馬步、靜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口訣。 然后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算命的,只記得當初他離開時對自己說過的名字:“我姓李,木子李,單名一個林字,雙木林?!?/br> 然后,沒有然后了。 “喂,你干嘛!好了沒有?” 東子的一聲驚喝,把張譯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來吧,我趕時間?!睎|子終于喝完了最后一口長島冰茶,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怎么打?” “自由搏擊,什么都不限,誰先認輸或者起不來就算結束?!?/br> 東子眼神一咪,這個張譯看來這回是真的記恨上自己了,這是要一次摁死他的節奏啊。 “好,我答應,來?!?/br> 此時酒吧已經沒有客人了,剛才被東子收拾的幾十人已經起來了一大半,東子跟他們無冤無仇的,只是恰好的廢掉了他們一時的行動能力,所以這會兒好多人已經沒什么事了。 “你們可以下班了,明天照常上班?!?/br> 緩過來的保安依次走出了大門,最后一個把酒吧外面的卷簾門嘩的一下子給拉上了。 酒吧里,安靜的很。 張譯將身上的外套脫得只剩下了里面的白色背心。有些人就是這樣,一身能沖擊他人眼球的肌rou不露,當他一下子**裸的展現在你面前時,你才會吃驚。 張譯就是這樣一個人,本來看似瘦弱的他,將身上的衣服減到一定程度后,讓人大吃一驚。 不過,有肌rou也沒用,誰讓他碰見東子了呢?這就是一個bug,一個不存在于人類正常范圍內的bug。 “來吧,我不會主動?!?/br> 張譯也顧不得這句話包含的歧義了,他咚咚咚的踏著雙腳,在有節律的韻動中,給人一種煩躁的感覺。 東子有些驚訝,看來這個張譯不光是有些功夫,而且他似乎還掌握了什么身法一類的高深玩意兒,可是師父教過自己,身法什么的都是建立在你對手力量占有速度不高的基礎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對手的速度遠遠超過你的出招時間時,就算什么身法也躲不開對面的攻擊。 此時的張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在這么尷尬的境地上了,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這套身法讓他一次次的逃離了危險的邊緣,這也使張譯的自信心爆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東子懶得跟他廢話,對于這種自信心膨脹的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最快最雷霆的手段徹底粉碎他的自信心。 東子現在就是這樣做的,他只用了很簡單的一招,發動身體,揮出去自己的右拳,打在張譯的鼻梁骨上,咔嚓一聲,那是鼻骨斷裂的聲音。 鮮血像一道噴泉一樣,從張譯的臉上燦爛的綻放。張譯的大腦嗡的一聲,好像被一個大鑼在耳邊重重的敲擊了一下似地,腦袋蒙蒙的,但長期的打架經歷,還是促使他站在了原地,沒有倒下。 不過耳朵出現了短暫性的失聰,對面男孩兒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可見東子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張譯心里大驚,這個孩子的出拳的肌rou力量到底有多么可怕?他已經好多年沒被人打成這樣了。 其實如果張譯知道東子并沒有使出全力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后悔自己今天晚上的決定和選擇。 張譯站在原地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的胃里一陣陣的泛著惡心,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速度在此刻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這能說明什么嗎?只能說明一點,這個孩子的速度比自己還快,甚至可以說是碾壓自己! 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他很清楚,可是要成為碾壓自己的速度,這……這……他不敢往下想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還來嗎?” 東子慢慢的比著嘴型,他知道對面的可能已經失聰了,他也明白剛才自己的那一拳的力量,對上張譯這種人還是可以讓他好好的長個記性的。 張譯點點頭,他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認輸,面前這個男孩兒以他的身手和地位肯定會讓自己在棚戶區混不下去,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積累的那些人脈和資源,他舍不得放棄。 所以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定要贏,就算自己可以放棄自己的這份產業,可外甥方宇呢?他不可能把他交到東子手里。 東子也許早就料到了他會這么說,所以當張譯剛點完頭,他又是一拳跟到,這一拳徹底粉碎了張譯的僥幸心理。 他倒在地上昏過去的前一秒已經知道,今晚他看錯了,錯的很徹底,自己跟眼前那個男孩根本沒有可比性。他哀嘆了一聲,自己和外甥都是犯了同樣的毛病。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可惜了自己的這份產業和這些人脈了,今晚以后,就再也不屬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