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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她才剛剛推門打探情況時,就見著小姐坐在床上發呆,臉上紅撲撲的,還時不時傻笑幾聲,看得她都忍不住伸手探探小姐的額頭。 “小姐這是怎么了?”小盈委屈巴巴地摸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方才小姐被她嚇了一跳,竟拍掉了她的手。 婁一竹略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一聲后下了床,行云流水般穿好了衣裳,隨后坐在案臺邊,又忍不住開始回想昨夜發生的事。 雖然傅騫無論如何也不和她說自己深夜買醉的原因,但婁一竹從他的話里大概還是能猜出個七八分的。 無非是誤會了她,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以為她的心上人是林品宣。 所以,傅騫是喜歡她的吧?吃醋的樣子怪可愛的。 想到這里,婁一竹再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輕笑了一聲。 一旁的小盈見狀一驚,心里像是被小勾子撓癢癢似的,愈發想知道小姐這是怎么了。 這時,一丫鬟突然敲了敲門,低眉順目地走到了婁一竹跟前。 “小姐,王府外有一自稱魏斂之的男子求見郡主?!?/br> 婁一竹壓下了嘴角的笑意,漸漸坐直了身子。想想已經足足有六七日沒聽聞衙門的消息了,難道魏斂之此次前來是有了新的進展? 她和小盈對視了一眼,正聲道:“帶他進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趁時間還沒到趕緊多甜幾章?。ㄌ熘牢覄h了多少細節嗚嗚嗚) 第64章 · 魏斂之進來時, 身后還跟著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防備著魏斂之的一舉一動。 近日王府的管控愈發嚴密, 但那賊人卻再未來過。 魏斂之瞥了眼身后的護衛,癟了癟嘴朝她行禮:“草民拜見郡主, 今日前來, 是為了石貔貅藏尸一案?!?/br> 要不是仵作老頭兒吹胡子瞪眼地讓他來問問蕓熹郡主的意思,他才不想來呢,還要被那些個眼比天高的護衛冷眼相看。 竟還說郡主何等身份,哪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婁一竹看出了他臉色不好, 叫人給他搬了個椅子, 魏斂之也毫不客氣地坐下了。 婁一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喝了口茶道:“我如今無法出府,你們查了這么些天, 可有查出什么來?” 魏斂之聞言從懷里掏出一本簿子,交到了小盈手上:“這上面記下了此案目前的全部進程?!?/br> 從小盈手里接過簿子,婁一竹放下了杯盞,著手翻閱了起來。 簿子上開頭便是驗尸的結果, 與婁一竹分析出的別無二致,李云是死于刀傷,四肢被人扭曲后塞進了石貔貅內。 幾頁后便是石料場的記錄, 衙門派了幾波人將場里的人都問了個遍,得知案發時間內曾有六家車馬進過石料場, 婁一竹用指尖細細查看著, 發現上面竟然有林家。 不過林家產業眾多, 去石料場打個石雕倒也不算稀奇。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在石料場內發現的那把匕首,發現時它正掩蓋在泥濘之中, 上面還殘留著血跡,它的刀口大小長度皆與李云的傷口吻合。 “刀柄上的血有異樣紋路……”婁一竹照著上面的字念出了聲。 “老頭兒說了,或許會是行兇之人留下的掌間紋路?!蔽簲恐洳欢〉匮a了一句。 婁一竹倒是粗淺了解過這個世界的痕檢技術,衙內的仵作已經初步掌握指紋的提取手法,只是光提取到指紋并無太大作用,古代沒有數據庫,也不可能一個一個人去對應。 她繼續往下看,上面記著在發現匕首的樹林里有爭斗的痕跡。 這也進一步佐證了樹林是第一現場的假設,婁一竹叫人拿來紙筆,埋頭邊看邊寫著什么。 最后面便是對李云生平的調查,衙內的捕頭問遍了明遠書局的書童,得知因他舉止粗鄙下流,幾乎沒有人和李云有交往,最后只堪堪問到了李云的大概住處。 他住在上京城最落敗的一角,街巷里遍地都是臟污的乞兒,家家戶戶也互不來往,幸虧乞兒的消息靈通,才知道李云曾經也是上京城乞兒中的一員,是跟著難民一起涌進城里的,后來不知遇到了什么良人,突然大變了模樣,從此吃穿不愁,五年前還在此處買下一套住宅。 看他樣貌不似上京人,也無妻兒伴在身側,乞兒就多留意了幾番,發現他接連幾月每日都會去紅鸞閣,有時半夜回來,更多的則是雞鳴時分才跌跌撞撞地走近小巷,身上沾著女人的脂粉香氣。 命案發生那夜李云也同往常一般出了門,只是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婁一竹看到某處突而沉吟了一聲,她抬起頭來,詢問地看向魏斂之:“有乞兒說半夜聽見他在屋里吟詩?這未免不太符合常理?!?/br> 無論從哪方面看李云都是個粗人,怎會吟詩唱詞,要不是乞兒看錯了,不然其中定有古怪。 魏斂之頷首:“確實古怪,后來我們又進入李云家中,發現他屋內遍地散著紙張,筆墨也都被人隨意地放置在地上,拿起一看,竟都是詩詞,依字跡來看,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br> “你是說,這些可能都是他寫的?”婁一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輕呼了一聲。 魏斂之點頭,突然面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搖了搖頭:“我原本也以為是他寫的,后來拿給其他人仔細一看,他們說和林品宣林公子作過的詩詞別無二致,林公子追隨者眾多,或許,李云是在謄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