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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一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甜甜地對老板笑了一下,隨后收回目光,途中的一瞬間似有似無地碰上了傅騫的視線。 忽略莫名的感覺,婁一竹連忙撿筷開開心心地吃起了餛飩。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婁一竹抬眼看過去,發現有兩三個兇神惡煞的壯年男子下馬徑直朝著老板走去。 是地下錢莊的打手。幾人衣袖處的圖紋在婁一竹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啞巴,還敢在這開鋪子呢?你欠錢莊的錢究竟什么時候能還——”領頭的人一掌拍在正中的一張木桌上,木桌哐嘡一聲響,隨后四分五裂地垮倒在地。 “啊,啊——”老板走出棚子,看著殘缺的桌椅,雙手激動地揮著,連連搖頭。 領頭的男子一把提起老板的衣領,只見啞巴一張臉漲的通紅,一張嘴張了又張,像是迫切地想要解釋幾句,奈何說什么都變成了叫喊。 砰—是拳頭狠狠打在皮rou上的聲音 “你沒錢替他還什么錢,???當錢莊是送你們錢的冤大頭?”領頭的漢子面目猙獰,說著嘭的又是一拳,只見一團暗紅的血液從啞巴的嘴角處涌了出來。 見紅了,漢子語氣才帶了些滿意。 “明日自行來錢莊還錢,我們當家的說了,還不了錢,就把你女兒……”漢子說著,臉上掛起一個邪笑。 啞巴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處,臉上青筋暴起,猛地掀開漢子錮住他衣領的手,一拳反打在漢子的臉上。 被啞巴打了臉,漢子算是徹底被激怒了,身邊的幾人也摩拳擦掌準備對啞巴動手。 正當幾人要齊齊朝啞巴撲去之時,凌空閃過一道黑影——一只繡著赤線圖紋的玄色靴子接二連三地踹在了那幾名漢子的下頜處,只聽見幾聲脆響,幾人便捧著裂開的下巴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傅騫輕輕落在地上,帶起了一陣風。 婁一竹緩緩起身,走到了啞巴身前,冷聲問道:“他欠了你們什么錢?” 領頭的那人啊咦了幾句,但下巴斷了根本說不出話,下一刻,一顆石子準確無誤地打在了他斷掉的下頜處 “他弟弟欠了我們一大筆債,前幾日跑的沒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說他當哥哥的是不是得還?” 像是驚奇自己能說話了,他左右上下動了動,再次看向傅騫的眼神充滿了恐慌。 那幾人連滾帶爬地跑走了,婁一竹卻從他們的話里暗暗察覺出有什么不對勁來。 她眉頭緊鎖,將地上的啞巴扶起來,靠近的一瞬間,一股熟悉的血腥氣涌入了鼻腔。 是蘭草香。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那第三次呢…婁一竹的心臟突然砰砰跳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她總是能從血腥氣里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 心中突然涌上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婁一竹看著自己的指尖,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咬了下去——鮮紅的血珠從嫩白的指腹上冒了出來,婁一竹將手指湊近鼻尖一聞 沒味道,除了血腥氣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 婁一竹莫名的焦慮起來,額間布著密密麻麻的細汗,她突然猛地將視線甩向傅騫,嚴肅道:“傅騫,借手指一用?!?/br> 還沒等傅騫反應,她便兩手抓起他的手臂,伸開他的食指便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出來了,一股苦中摻甜的沉香水汽氤氳在鼻尖。婁一竹聞著香,后知后覺悟了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傅騫:? 第7章 別人穿越普遍都會分配金手指,讓穿越者在那個時代里大展拳腳,所以她肯定也會有金手指,就是能聞到每個人血液里獨特的氣味。 婁一竹暗暗想著,抓著傅騫的手指緩緩下放。 由于剛才為了嗅氣味鼻子挨得太近,放下的途中婁一竹的唇上擦過一處溫軟之物。 唇上傳來一陣似癢非癢的酥麻。 婁一竹連忙把傅騫的手甩了回去,假裝無事發生的模樣轉過身背對著傅騫,朝著啞巴問道:“老板,據那人之言,你有個弟弟欠了錢莊一大筆錢,然后于前幾日便跑得沒影了是嗎?” 啞巴頓了一下,啊啊的點了點頭。 說他有個弟弟欠了錢的時候,啞巴神情鎮定,一說到弟弟跑了,他的音調便突然拔高,甚至還摸了摸鼻子。 男性的鼻子有海綿體,一旦撒謊便會發癢。 婁一竹見狀緩緩皺起了眉,盡管她不愿相信心中涌上的那個猜測,但啞巴確實讓她起了疑心。 她定定地看著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那張臉上透著太多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的百姓氣息,從前父母還在的時候,她經常能在他們臉上看到。 她輕舔了下齒間,斟酌著問道:“你的弟弟,左頰邊上是否長著一顆紅痣?” 啞巴睜大眼,搖了搖頭。 看來這句話是真的,啞巴的弟弟臉上并無紅痣。婁一竹皺起了眉,卸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逐漸疑惑起來。 按照種種證據,如今可以確認的是,李滿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協同兇手作案,碰巧作案時被蕓熹偶然撞見了,兩人就把她打暈過去,用她的衣物來將罪名推到她身上。 根據河流的速度,兩人也定然是在這塊區域拋的尸,然而南街巷口離此處十分遙遠,若是死者身上有血經過一路上的拖拽定然會留下痕跡,那么兩人一定是在南街巷口將死者勒死,再背到這塊地方進行割.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