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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銳利的眸光看向她,他道:“我想問mama,我的生辰到底是哪一日?” 譚mama對上他的鋒利的眸光,只覺得自己仿佛要被他看透一般,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譚mama嘆了一聲道:“公子的生辰是四月二十六日,您是在露園出生的?!?/br> 宋嘉言神色一冷,道:“那五月十五日在相府出生的又是誰?” 譚mama如實說道:“是老奴的兒子鐵山?!?/br> 當年姑娘跟老爺因白姑娘的事情吵架,心情不好去別院小住,意外救下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在別院養傷期間和姑娘做下荒唐事,姑娘已是有夫之婦,并不想跟男子繼續,便果斷的斬斷兩人的關系。 原本這事情只有姑娘和她知道,以為瞞著不說就永遠都無人知曉,誰知沒多久姑娘被查出已經懷了一個月的身孕。 姑娘并不想失去這個孩子,無奈之下只得鋌而走險,與相爺同房,過一個月后再公布懷孕之事。 等到臨盆的那個月,姑娘去了露園,那時相爺正寵愛林氏,并未因姑娘懷了第一個孩子而格外重視她,她要去露園便讓她去了。 四月二十六日,宋嘉言在露園出生,許是老天憐憫夫人不受夫君寵愛,姑娘在生大公子之時格外順利,宋嘉言降生后,便在露園待到滿月才秘密送回宋府,幾天后,她的鐵山在相府出生了。 那天相爺被林氏纏住,并未來姑娘的院子,眾人只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從里頭被端出來,卻不知生孩子的并不是姑娘,而是她。 宋嘉言出生后,旁人都瞧見他比其他孩子要生的大一些,難怪夫人生他時格外辛苦,卻不知那時宋嘉言已經滿月了。 當時,姑娘用這種方法的確瞞過了所有人,可誰也沒想到“大公子”出生那一夜相府的祠堂會起火,沒幾日后相爺從馬背上摔下來,他被人傳是“災星”,相爺竟然也信以為真,對自己的嫡長子不理不睬。 當宋嘉言聽她說完后,一點點冷笑浮上他的嘴角,原來如此,娘親可真是良苦用心,可她費盡心機,卻沒有算到哪怕他的身份天衣無縫,宋星河還是不喜歡他。 兩人剛說完,宋姮便來了,到了房內,宋姮嬌聲喊了句:“哥哥?!?/br> 她平日里隨意慣了,這會也沒什么拘束,也沒有留意在一旁的譚mama。 宋嘉言臉上的冷色在看到她進來的一瞬間盡數收斂,“姮兒來了?!?/br> 譚mama趕緊起身,朝宋姮福了福身子,宋姮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心想這便是譚mama吧,她道:“免禮?!?/br> 譚mama抬起頭來,不經意間看到宋姮的臉,她頓時愣住了,張嘴喊了聲:“白……白姑娘!” 宋姮的眸光在她臉上一頓,見譚mama微胖的臉龐上已經有了許多皺紋。 不是在老家享清福嗎?為何又突然回來了? 見譚mama顯然是將她認錯了,她微微一笑,正要解釋,這時宋嘉言說道:“譚mama,你認錯了,她不是白姑姑,她是府上的四姑娘?!?/br> 譚mama見宋姮生的絕美,和白茉兒很像,卻又不是一模一樣的,她最多二八年華,青春靚麗,這才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她忙道歉道:“四姑娘,對不住,老奴認錯人了?!毙睦飬s在想,這四姑娘長得和白姑娘如此像,定然與白姑娘有關系。 宋姮瞧著譚mama認出她是“白姑娘”后,震驚中摻雜了幾絲厭惡,她似乎并不喜歡自己的娘親,宋姮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道:“無妨,不知者不罪?!?/br> 宋嘉言對譚mama說道:“你先下去吧?!?/br> 譚mama告退。 人走后,宋嘉言抬眸看她,神色溫柔道:“怎么忽然來了?” 宋姮黛眉一揚道:“怎么我不能來么?哥哥有客人便不歡迎我了?” 宋嘉言眼底殘存的絲絲陰霾終于化開,他笑道:“怎么不歡迎,你才是這里的女主人,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她們只是客人而已?!?/br> 宋姮開玩笑般說道:“我適才遠遠瞧見一個姑娘正往這邊探頭呢,不知是否也是哥哥的客人?” 宋嘉言很快就意識到她說的姑娘指的是誰,看來還是不能將譚mama一家子安置在沉雨院,免得他家的小醋壇子不高興。 宋嘉言道:“那是譚mama的女兒,改日,我讓她們搬去露園?!?/br> 宋姮其實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宋嘉言會當真,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宋嘉言如今是她的男人,她可不想讓旁人惦記著。 宋姮不在繼續這個話題,眨眨眼道:“哥哥的衣裳已經做好了,哥哥要不要試一試看?” 宋嘉言心上的陰霾散去了不少,宋姮就是他的小太陽,只要她出現,他的世界就有了陽光。 宋嘉言起身道:“我們去里間換?!?/br> 宋姮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里面,宋嘉言張開雙臂,他今日穿著象牙色直身,外頭披著鶴氅,宋姮來到他身前,先抬手給他解掉身上的鶴氅,接著松開玉帶鉤,再將里間的直身脫下來。 她將新做的圓領袍子展開,從后面套在宋嘉言的身上,須臾,她又繞到前方來,給他系領口的盤扣。 宋嘉言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雪白小臉,烏黑的長睫輕輕的跳動,紅唇映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的明艷,她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賢惠的妻子。 宋嘉言想若是能一輩子這樣該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