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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閏一頭霧水,什么甚好? 壯士也愛吃酒不成? 孫閏無奈地撓了撓頭,駕著馬車,風塵仆仆地朝著俞城而去。 翌日清晨 別院里花開的別樣嬌艷,花朵上掛著一滴滴晶瑩的露水。 沈閔月伸了伸懶腰想起了范蠡交代的事,辰時,美人閣,有女官教習禮儀。她想起這事,用堅強地意志從被窩里爬了出來,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卻又得早起。 人生怎的這么艱難… 沈閔月拖著疲憊的身子梳洗了一番,喚來羽雀給她盤好了發髻。若是換做她,就只能扎個馬尾糊弄一下了。 范蠡倒是沒有騙她,最漂亮的衣裳,最貴的首飾都給她送來了,唯一她不滿意的就是吃食。在她心里也就一般,畢竟這挑剔的舌頭,早已被現代養刁了。 白綢廣袖流仙裙,衣領袖口都繡著精致的曇花,格外襯她這幅空靈仙氣的模樣。還有一套羊脂白玉的首飾,一對玉鐲,一對水滴耳墜,還有一只格外玲瓏精細的曇花玉釵。 沈閔月毫不客氣,通通都穿戴起來。這衣服首飾與她極為相襯,顯然范蠡肯定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氣質出塵女子更仿佛誤落凡塵的仙子一般。 “小姐,您真美?!”羽雀一臉陶醉之色,十分欣慰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沈閔月對著銅鏡照了照,見效果不錯,贊揚道,“你的手藝倒是靈巧!” 她揉了揉羽雀的小腦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忽然之間有些悵然。 若是,自己的前世生的美些…該多好! 搖了搖頭,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有什么可想的! 既然美了,就要美個徹底! “走了!羽雀!”沈閔月喚了羽雀出了門,一出門她便徹底的后悔了。此時正是冬春交際之時,范蠡送來的衣服美雖美,可中看不中用,兩條廣袖嗖嗖得灌冷風。凍得沈閔月不住的在寒風里哆嗦。 啊…這該死的季節! 沈閔月咬牙,做個絕世美人也不容易。 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也怕只有她自己這么做了。 大抵,沒人能理解如今的美麗對她的意義。 所幸,沈閔月的院子離美人閣不遠。羽雀在一旁安慰道,“姑娘,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要到了!” 若是時間再久些,沈閔月恐怕就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了。 想想,她就絕望。 羽雀對西施的行為倒是見怪不怪,這年頭比西施的作為過激的大有人在,有些達官貴人家的舞女為搏主人青睞,三九寒冬日頭里身披薄紗,結果被硬生生凍死在雪中。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羽雀搓了搓西施的胳膊,為她取暖。 眼看一座兩層高的蘇式閣樓就在面前,沈閔月便急沖沖地小跑了進去。 這一幕,落在聞雅眼中就顯得格外粗魯,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冷聲道,“見面竟是不如聞名…沒想到西施是美,卻空有皮囊,未見風骨!” 羽雀正想替姑娘辯解一番,抬頭看清來人,瞬間慫了,低下頭像個鵪鶉一樣。 管事,特別交代過的。 這位聞姑娘可是宮里的女官,不得冒犯。 姑娘…還是自求多福吧! 羽雀在心底暗搓搓地祈禱著。 沈閔月正整理衣裳,跺腳取暖,聽聞這沒由來的冷嘲熱諷地話,挑眉,只覺得對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抬頭想看清來人是誰。 一襲妃色宮裝,一件同色的披風,眼前的女子白皙的脖頸纖細像碧湖中的天鵝,腰桿筆直宛若青竹頭上的珠釵地流螢在空中劃過地竟也是優雅地弧度,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雅致地,不愧對她口中的風骨。 不論容顏,與她相比,沈閔月覺得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鴨。雖說這女子只是中人之姿,但她的身形姿態,竟讓沈閔月忘了去在意對方的容貌。不由得心神大震,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她所擁有的亦不過是別人的皮囊,可眼前的女子,卻用普通的皮囊硬生生表現出了一種極致的美感。 不用想,就知道…這人正是范蠡口中所說的女官。 沈閔月抬起頭,一臉狂熱地望著女子,若是自己能得盡眼前女子真傳,又會美到如何境界,她盈盈美目緊盯著對方,就宛若看著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見過先生,不知先生名諱…?這天氣是在冷…先生千萬別見怪?” 聞雅,“………”這和她料想的不一樣! 本以為這容貌絕世的西施姑娘應該是個囂張跋扈的美人,可真見了此人。聞雅卻覺得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宛若狗見了骨頭一般熱切。 聞雅嘴角的弧度微微地僵硬了一下,“聞雅…稱不得先生,這天氣著實冷…如此粗魯地舉止莫有下次!”但西施稱自己為先生,聞雅心中倒是舒坦,彷如喝了熱茶一般熨帖。只不過這西施的舉止實在怪異,聞雅還是不動聲色退遠了幾步,拉開了與西施的距離,那種熱切的眼神,讓她格外地別扭。 這個西施…有點怪。 雖拉遠了距離,但聞雅的余光仍落在那一襲白裙瑟瑟發抖仿若仙人的女子身上,美則美,只是那發抖地樣子將那虛無縹緲地仙氣破壞的一干二凈。聞雅覺得莫名的有些刺眼。 聞雅轉過身,向西施走去,解下了身上披風,披在了西施的身上,這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根本沒給沈閔月任何反應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