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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抿唇,倒不是他執著于西施,顯然鄭秀更好控制,容顏也足夠滿足條件,可范蠡心底知道這是假象,他給鄭秀的美人蠱,維持不了多久。 沈閔月望著范蠡的眼睛,似要把對方看穿。許久,她嘆了一口氣,看來范蠡是不會說了,“好吧…我答應…” 她沒那么不識趣,被人用武力妥協,還是自己舒舒服服的接受…她知道怎么選。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沈閔月眨眨眼,美目里閃過一抹狡詐,“…要我答應也可以…可我是有條件的!” 范蠡盯了她看了半晌,也罷,此事,她犧牲極大。答應也無妨,“好…” 沈閔月笑的燦爛,范蠡卻心底覺得有些不妙。 “…我要最美的衣裳!最貴的首飾,最好的吃食!” 范蠡黑臉,“……”這女人,獅子大開口! “明日辰時,美人閣會有女官教習禮儀!按時到!”范蠡氣急,話畢,甩袖憤憤離去。 鄭秀仍一頭霧水,咬牙切齒。 西施定是與范蠡什么達成了協議,可兩人談話間自己卻全然沒有插口的機會。 可惡…! “西施meimei…鄭秀也告辭了!”鄭秀一肚子心思,范蠡離去,她已然也沒心情和西施演戲了。 至于,沈閔月倒是挺開心送走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只不過,她似乎是忘了些什么? 鎮子上,一處精致的小院里,帶著紅色獸首面具的男人推開了房門。房間內有些昏暗,桌上放著一個黑色錦緞包裹。男人松了口氣,東西還在… 這下才能救了…西施… 無論如何…他得先奪回自己的身份才是…! “壯士…等等我??!壯士…”高挑瘦削的男人身后跟著一個反差極大的宛若小山包一樣,留著絡腮胡五大三粗的漢子。 比起他口中喚的壯士…他自己反而更像什么好漢壯士! 男人拿起包裹,轉過身緩緩地摘下了那猙獰的面具,對著漢子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認識我嗎?” 面具下,那是一張十分蒼白的臉,濃墨一般的劍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輕抿的搏唇。比起潘安的文氣來說,他身上帶著股英氣亦或說殺氣,他的氣質矜貴優雅卻有一股十分矛盾冷漠危險的味道。 孫閏瞪大了眼睛,渾身哆嗦個不停,“………”這…這該不是要殺人滅口吧? 他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不……不認識?” 夫差眼里的期待之色,剎那間消失殆盡。 他蹙眉,這和他想象的不同??! 既然在祖父帳下,又姓孫,怎么此人都應該對自己都有所了解才是。而且他在牢房里應該也是勾踐迫害罷。 夫差心情極差,黑著臉道,“你不是在吳江帳下嗎?” 孫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濃密的絡腮胡后,老臉一紅?!笆前伞沂菂墙瓕④妿は碌幕痤^軍…嘿嘿嘿!” 夫差憋悶,一掌就要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又想起西施囑咐,拍壞了西施要生氣的,硬生生收回了爪子。沖著孫閏咬牙追問道,“那你為什么會在牢里!” 孫閏巨大的身體,又開始哆嗦起來。他能感覺到面前男人那快凝結成實質的憤怒。他委屈巴巴道,“…孫爺我…呸…我是因為喝花酒沒給錢進去的…我可沒干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兒…壯士饒了我吧!” 夫差,“…………” 孫閏眼睜睜地看著面前英俊的男子臉色愈加的陰沉了下來。強烈的求生欲終于讓他猜出了男子的欲望,他抱頭哆哆嗦嗦道,“壯士饒命!壯士若是想尋吳江將軍帳下之人,我還能是幫到壯士您的??!” 夫差將信將疑地看了這大漢一眼,收了掌勢??礃幼?,這人也未必是沒有用處。 孫閏卻以為男人不耐煩,要對自己出手,連忙嘴皮子無比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盤托出,“吳江將軍帳下副將孫武乃是我叔父?。。。。。?!”饒命??!壯漢! 夫差,“………” 既然嘴皮子這么溜,怎么不早說! 孫武的侄子這么不靠譜嗎? 對于孫武,夫差有些印象。祖父曾說,孫武乃大才,有朝一日,必成氣候。他與孫武倒是有過幾面之緣,倒是可以見見。 “帶我去見他!”夫差戴上了面具,意味深長地望著孫閏,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他的語氣中仿佛帶著冰碴子,冷的驚人。 孫閏一個哆嗦仿佛打了雞血一般,連忙站的筆直,連連點頭道,“好的壯士!沒問題壯士!” 夫差暗笑,果然,對這種不靠譜的家伙,越是粗暴效果就越好。面具下,扯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孫閏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暗自苦惱。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得罪了壯士呢? 孫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后腦,小心翼翼地對著夫差道,“壯士!我叔父在俞城鎮守,若是,單靠咱們兩人走著去恐怕七日都難以到達……這個…咱們要不租輛馬車…!壯士您也知道…我是喝花酒沒給錢才入的牢,這身上實在是沒有錢…嘿嘿!” 孫閏搓了搓手,眼巴巴的看著夫差,意圖很明確。 夫差沒看他,倚在房門上。一手拿著一個茶杯,喝了口茶水,一手在腰間摸索了一番,丟給他一塊金子,懶洋洋地暼了他一眼,“一炷香之內,連人帶馬車帶過來見我…!否則…!后果…你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