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西施她真這么說…?!” 市崇默不做聲的點點頭,心頭亂顫。 敢把范蠡大人激怒成這個樣子,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范蠡忽然笑了,笑的格外的無害且燦爛?!凹热凰绱艘蟆冶阌H自去看看那位西施姑娘!” 市崇一個哆嗦,這位大人的手段,他還是知道幾分的。 別院,暖陽透過窗落在古色古香的房內。 梨花木床粉色床幔下隱隱約約可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那身影在床上蠕動了一下,緞面被褥鼓成了一個小包,露出一只白皙細膩的玉足搭在床沿上。 忽然,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范蠡大人來了!范蠡大人真的來見你了!”羽雀敲著門,已然急出了哭腔。 床上人蠕動了一下,扯下了厚重的被褥,露出一雙茫然無措泛著盈盈水光的桃花眼,如瀑一般的黑發散落在她的身旁,反而襯的女子格外的嬌媚,沈閔月搖了搖頭,只是茫然了一瞬,便反應過來,“…羽雀么?哦…范蠡來了?來了就來了怕什么!叫他等著!” 羽雀怕打著木門的手頓住了,臉上是震驚到極點的神色。 “……”什么?!她沒聽錯吧?!姑娘兒也太大膽了??! 而此時,院里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不巧正好停在了沈閔月門前不遠處。羽雀呆滯地轉過身,正看見那傳說中恐怖的范蠡大人就站在自己幾步開外的地方,羽雀長大了嘴巴,此時她的心臟已然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不巧,沈閔月聲音不大不小的那句話被范蠡聽的是一清二楚。 范蠡,“……”呵…讓他等著? 第21章 他真的不是流氓! 這個西施還真是蹬鼻子上臉。 一瞬間,范蠡差點原地爆炸,以他的脾氣原先容忍西施三番五次的冒犯自己已然是極限了,而現在西施到了他的地盤上,還敢如此興風作浪,可不是沒把他放在眼里過嗎? 范蠡冷冷道,“市崇,把門踹開!” 市崇差點一個趔趄,“大…大人…這是女子的閨房!”完了,他開始想念文種大人了! 范蠡狹長眼睛仿佛利劍一般,狠狠刮了市崇一眼,不屑道,“果然什么樣的主子養什么樣的狗,你這性情倒是和文種兄一模一樣!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強求!我自己來!” 市崇低著腦袋充傻裝愣,像個鴕鳥一樣沉默不語。他可不外乎范蠡說什么?總之,闖女子閨房的不是自己便可? 這點,他是和自家大人學的! 范蠡見激將法無用,只得郁悶地自己走到了西施的門前,一腳踹開了房門。羽雀站在一旁瑟瑟發抖,想要阻止卻礙于范蠡的威脅不敢上前。 “啪嗒!”木門就這樣輕易的被打開了。 范蠡就這樣突兀的對上一張宛如出水芙蓉的美麗容顏,如瀑一般的黑發隨意的散落著,女子身著白色單薄的里衣勾勒出女子曼妙有致的身段。 范蠡呆立原地宛若木雞,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只見一個緞面的長形枕頭在他的眼前不段放大。同時,房間里傳來了女子無比暴怒又冰冷的呵斥。 “滾!流氓!” 木門被狠狠地關上,范蠡甚至都沒有躲避的機會,木門狠狠地磕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劇烈地疼痛讓范蠡下意識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道鮮紅的血跡從范蠡的鼻孔里流出。 過了許久,范蠡才從那陣劇痛中緩了過來,他轉過身放開了捂著鼻子的手,緩緩地站了起來,滿心憋悶,咬牙切齒道,“這個西施簡直是不可理喻!” 誰知,原本面無表情的市崇卻轉過了身,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然后又迅速的平靜笑意,一臉怪異的看著范蠡,他指了指范蠡的臉,忍耐道,“…大人…血?” 血?什么血? 范蠡詫異的望了市崇一眼,便看見自己手上那格外鮮明的血色。 這才明了。 糟了!他好像流鼻血了! 這大概是范蠡這輩子最難堪的場景… 他真的不是流氓!真的! 眼看那一旁看著自己瑟瑟發抖的侍女的眼神變得越發奇怪,范蠡暗道,“完了,這下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與此同時,偏院寂靜極了,甚至能聽到風掛起樹葉的沙沙聲,眾女皆為文種召至玉林堂,這居住這些女子的偏院自然就冷清了起來。 只是此時這偏院的一處房間里卻突兀的爆發出了陣陰森詭異的笑聲,那緊閉的房門內十分的昏暗,到處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原本華麗整潔的房間,此時卻四處散落著已經干涸的血跡,沿著那血跡一路至源頭,竟是那珠簾之后的梨花木床。粉色的紗簾之后,緞面的被褥上大片大片暗紅血跡格外的駭人。 床上人影交疊,其中一人,一襲金絲牡丹的大紅衣裙格外艷麗,那另一人則身著粗布的淺綠侍女裝,紅衣女子正埋頭與那綠衣女子的脖頸之間,這幅場景看似旖旎曖昧,宛若兩條泛著冷血的毒蛇相糾纏著,但實則陰森而殘忍。汩汩的鮮血從那綠衣女子的頸間淌出浸濕了那床白鍛被褥,那綠衣女子的眼睛驚恐的放大著,口唇青紫,身上已經冰冷,看她清秀的容顏,如今蒼白而死氣沉沉。顯然已經斷氣多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