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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怎么忘了… 這個世界的人的武力又多么恐怖… 這個世界的人又是多么的暴力… 她不該展現出她的智慧… 會被殺掉的… 她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傻狍子吧! 清雋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張白色帕子擦拭起沾染在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的豆花。 “…姑娘,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范蠡就不再客氣了?和我走一趟吧?” 沈閔月身體一僵,心里一顫,眼神有些驚慌的漂移起來,結巴道,“干…干嘛?!” 范蠡扯出一抹假笑,詫異的望了女子一眼,“不是姑娘說的,旦凡有條件直說即好?范蠡這便如姑娘所愿?!” 等等… 范蠡?! 沈閔月十分震驚地瞪大那雙桃花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是范蠡…?!” “哦?…姑娘認識在下?”范蠡黑色的眸子閃爍著名為野心的火焰,他暼了沈閔月一眼,虎視眈眈的模樣,宛如眼前這美艷的女子是他志在必得的獵物一般。 “…不認識!”,沈閔月連忙否定,慌忙的擺了擺小手。 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不同,沈閔月在心中反復默念。 “哦?那姑娘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下走吧…!姑娘不是已經答應了在下的條件了嗎?還是說姑娘不想救鐵柱兄弟了?”范蠡毫不在意地勾起一抹惡意滿滿笑容宛若惡鬼一般,狠辣之色暴露無遺。 沈閔月咬了咬紅唇,咽了咽口水,一張美艷的小臉臉色蒼白地望著那桌上命運悲慘的豆花,幾乎瞬間她就放棄了抵抗這種愚蠢的想法。 “…我答應你”,沈閔月不傻,也知道識時務。 幾乎就沒有抵抗,這場陰謀就已經落幕了。 范蠡扯了扯嘴角,心底竟然一絲成就感也無,他不是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嗎?怎么…心里卻像輸了一般,難受的緊,就像有螞蟻在啃食他的心臟一樣,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很快,范蠡的人便駛來了一輛馬車。 沈閔月倒沒等著范蠡的人押著她上車,十分自覺上了馬車??吹媚乔皝淼男±裟康煽诖?,張了張嘴,有些慌亂,“大人…這…” 范蠡擺了擺手,沉默的看著那輛馬車,眼中閃過了一抹暗色,“無妨…!”這將是他殺傷力最大的棋子! 那輛馬車的黑馬懶洋地打了一個響鼻,那車夫揮起馬鞭就要駕車而行。范蠡翻身上馬,就在此時馬車里卻傳來了女子清脆的聲音,“范大人別忘了和我的約定…!放了鐵柱!” 范蠡頓了頓,低沉的嗓音沙啞道,“姑娘放心…!范蠡答應姑娘的絕不會反悔!” 為什么…他突然有了那么一絲后悔… 將一個單純美麗的少女,卷入這件事情真的正確嗎? 沈閔月倒沒范蠡想的那么悲壯,馬車的車廂里墊了厚厚的緞面靠枕,十分的舒適。她纖細的胳膊倚在枕面上,發著呆。 范蠡,怕是勾踐出現也不不遠了… 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不同卻又再其他的地方莫名的相同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以我如今的身份…想要逃脫官府的掌控簡直是癡人說夢!倒不如趁我沈閔月還活著,好好享受一番這萬惡的資本…!”沈閔月勾唇,那面若桃花的臉上便綻放出一個格外動人的笑容。 反正,是官家把她的生活徹底攪和了,她收點利息倒也算不得過分。 文府 朱紅的大門前,兩尊石獅子十分的威嚴。 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門前。 身穿寶藍長袍的儒雅男子,聽聞了消息,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穿著官服的小吏,那人的腰間佩著一把黑刀。這兩人正是文種和他的府兵領頭市崇。 “哼…范兄可算回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將那位傳說中的西子帶回來了?說不定,還是個假貨!”,文種一甩袖,奔著門前的馬車徑直而來。 市崇低著頭,默默無語。 可低著的臉上眼神時不時的閃爍著,“……” 文種大人,未免也太孩子氣了吧! 若是大人將這種心里用在尋一門親事上,也不至于年已不惑還孤身一人了,怕也是抱上兒子了。 文種自然不知自家下屬如此cao心自己的婚事。他若是知道,怕是得附庸風雅一番,糊弄過去,緣分這種東西,不是想要的人就能有的。 至于,娶妻這事,范蠡都沒娶得。 他怕什么? 文種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君子之禮,被范蠡擠兌地慪氣,讓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范蠡尋到的西施究竟是何尊容。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車簾。 沈閔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歪了歪頭,滿臉疑惑的望著眼前一幅儒雅書生模樣卻宛若癡漢一般行徑的男子,“…你,有事嗎?” 文種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烏黑的長發,水盈盈的桃花眼,瓊鼻一動,朱唇微啟,剎那間靈氣四溢,宛若畫中人活了過來一般。 他…頭一次看見這么美的女子! 沈閔月正歪著腦袋等對方的回應。 誰知,眼前斯文英俊的男人卻以極快的速度拉上了車簾。 文種一張俊臉徹底僵住了,他黑著臉,碎碎念道,“…果然如范蠡所說…!此人絕對是傳聞中的西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