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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琮楓越發蒼白的臉,孟嬌嬌笑意更甚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師姐可記得那阿福是怎么死的?” 琮楓抬目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眼波微蕩:“我記得,就是你,你手下的婢女砍死了它?!?/br> “沒錯?!?/br> 孟嬌嬌沒否認,大大方方地點頭,一邊卻是拉起了自己的裙擺—— 白皙的左小腿上,有一個微不可見的牙印泛著淺淺的rou粉色。 “阿福送了我這么個大禮,果樂可不得一刀砍了他嗎?” 琮楓顫著身子:“阿福向來溫順,怎么可能隨便咬人,定是你對它做了些什么?!?/br>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孟嬌嬌輕輕坐在了琮楓前面的檀木凳上,復又道,“直到我回了家,聽說了狗癲草這東西。師姐可知那是什么?” 琮楓搖頭。 孟嬌嬌伸出手掌,狀似無意地比劃了兩下:“諾,就是這么巴掌大的一種綠色植物,散發出的香氣對狗十分刺激,一聞便會發狂?!?/br> 看著琮楓像是樹葉在風中顫抖一般的身子,她又笑了,問道:“師姐可知那日我被阿福咬之前,遇見了什么?” 琮楓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子不斷地輕輕顫抖:“不,不知道?!?/br> “丹娘啊,”她忽然道,“那天我去早課,恰巧便碰到了來給你送藥的丹娘,那一盅草藥統統灑在了我身上……” “你猜怎么著?”她冰冷的手伸手鉗住琮楓溫熱的臉,目色冷寒似冰,“那盅藥的味道和狗癲草,如出一轍?!?/br> 第20章 孟嬌嬌在許多年里都以為當初被阿福咬不過是個意外,直到無意中從御醫那里得知一種叫狗癲草的東西。, 細細的綠葉拿手輕輕一捏就爆綻出香甜的汁液,那味道讓她一下回過神來。 原來回青山上看似不染塵埃的師姐并非那么無辜,更是一早便就算計上她了。 琮楓像是一只被雨打過的小白花兒,顫著聲音否認道:“不可能,丹娘與你無冤無仇,怎么可能害你?” 孟嬌嬌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別說師姐了,我也好奇呀……直到那日在花園里聽見你的琴聲,我才一下回過味來……霍洸?!?/br> 她雙唇上上下下輕吐出這兩個字。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辩龡髀曇糇兊糜行┘怃J起來。 孟嬌嬌又是一陣輕笑:“既然聽不懂,那便算了?!?/br> “但是師姐,”她偏了偏頭,狀似無意,“在你掉到斷崖下那晚之前,我在崖上見過你……你知道掌院每天傍晚會在底下打坐的,不是嗎?” “你胡說八道!”琮楓顫抖著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只覺五雷轟頂。 她知道,她全知道…… 孟嬌嬌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微微偏了偏頭:“你和虞光過去怎么樣,我管不著,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就算要與人共享,那人也絕不會是你?!?/br> “所以,”她忽然湊到她耳邊,婉轉的聲音里是滿滿的寒意,“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若是再讓我聽說你找他,師姐那些小秘密可就保守不住了?!?/br> 說著,她往后退了兩步,卻見琮楓忽然一下身子偏了偏,下一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似是暈厥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孟嬌嬌還沒有回過神來,下一刻只聽屋外一個低沉的男聲:“嬌嬌?!?/br> 火光電石間,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琮楓回過了神來。 原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垂下眼眸,轉過身去,再抬頭時目中似有水光盈盈,臉上卻帶著冰冷笑意:“陛下這是英雄救美來了?” 虞光還穿著早朝時的袍子,鴉黑的鬢角有些散亂,似是急匆匆趕來的模樣,一雙眼望著她,里面盛滿了無措。 “你,你沒事吧?” 孟嬌嬌看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我能有什么事,陛下還是看看你的小美人,都被我嚇暈在地上了?!?/br> 聞言,虞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琮楓,微微擰了擰眉,看向身后的左蔚然,冷聲道:“把她帶下去?!?/br> 孟嬌嬌向外走了兩步,這才看清這小樓外已經烏壓壓地站了一片人,左蔚然臉色沉郁地走了進來,身邊的丹娘滿臉擔憂。 “慢著,”她忽然開口,視線卻是看向了丹娘的方向,“丹娘,本宮剛才與你說,欺君是何罪?” 丹娘接收到她寒冷的視線,脖子瑟縮了一下,微微垂首卻不答話。 她瞟了一眼丹娘沒說話,回頭卻是看向虞光,輕聲問:“陛下覺得,欺君是何罪?” “死罪?!庇莨馍锨皟刹?,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袖袍,話中卻是斬釘截鐵。 他在她耳邊小聲問道:“嬌嬌,這是怎么了?” 孟嬌嬌拉過他的手,身子卻是往外退了兩步,笑道:“妾身聽聞師姐伴駕也來了這避暑山莊,今日特地來找她敘敘舊,走到前廳,這位丹娘卻是推三阻四,硬要說師姐沒來……這不是明擺著耍我嗎?” 說著,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虞光,眼里滿是揶揄。 “陛下說,這婦人可算欺君?” 虞光斜眼看了丹娘一眼,又朝孟嬌嬌走近了兩步,冷聲道:“將軍府丹娘欺君罔上,杖五十!” “陛下!”正在此時,左蔚然兩步走上前來,躬身道:“陛下,王后娘娘今日來得突然,丹娘一時糊涂,還請陛下恕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