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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鄙驒幍蒙靥鹉_, 輕輕扭動了下腳踝,“就是還不能穿高跟鞋?!?/br> 江雨落:“哦?!?/br> 沈檸在沙發上坐下,往里望了眼,“施奈沒來嗎?” 江雨落吞吞吐吐地:“施奈姐這兩天都沒來?!?/br> 沈檸:?? “可我給她發的消息都回了??!”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剎車聲。 沈檸順勢望去,便看見一輛純黑色越野車停在門口。 施奈推開車門下來, 身后還跟著穿著工裝背心的賀禮。 沈檸像個刺猬似的, 渾身的刺在見到賀禮的瞬間就炸起來了。 她拉過施奈, 對著堂而皇之進來的賀禮沒有好臉色。 “賀先生, ”沈檸表情很冷,“你可以出去了?!?/br> 賀禮叼著煙, 下巴微微抬起, 目光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在室內掃視。 他甚至越過沈檸, 直勾勾盯著施奈, “這就是你兼職的地方?環境還行?!?/br> 施奈低著頭,“你快走吧?!?/br> 賀禮輕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行?!?/br> 走到門邊, 他又想起什么一般,半偏過頭,“晚上我來接你?!?/br> 施奈聲音小到幾乎要聽不見,“好?!?/br> 賀禮的身影一消失,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沈檸拽著施奈,“這兩天你都在他那兒?” 說話間,她不經意低頭,瞥見了施奈脖頸上幾處未消的痕跡。 顏色極深,邊緣處還隱隱泛著青紫。 一看就是被人極重極重地吮過。 沈檸移開目光,正要說些什么,江雨落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插了句,“施奈姐你感冒了嗎,雖然室內開著冷氣但也不需要穿長袖吧?” 沈檸:“……” 這個蠢蛋。 她扭頭,“做你的作業去?!?/br> 江雨落癟癟嘴,不甘不愿地回去了。 沈檸卻還不放心,她拉著施奈進了自己的琴房,啪嗒一聲把門鎖上。 施奈仍然笑著,“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啊?!?/br> 沈檸指指她的脖子,“你說我干嘛,這都露出來了!” 施奈臉色微變,條件反射的就要去遮,手抬到一半,又默默放了下來。 沈檸看她這包子樣就來氣,“你就不會反抗嗎?” 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忍字,在她看來,受了委屈就一定要還回去。 施奈哭笑不得,“我和你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 嗓音戛然而止。 沈檸陡然想起,施奈曾經和她說過,十多年前,施家也是宛城的豪門望族,只是一朝失勢,便人去樓空。 施奈的父親多年前就已經去世,她現在只剩下個身患重癥的母親。 “反正,很復雜?!笔┠尉従彽溃骸拔仪焚R禮的太多了,就這樣吧?!?/br> 這一刻,施奈根本不像是個青春活力該對世界充滿美好幻想的小姑娘,她瘦削的肩膀塌下,整個人都頹喪的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沈檸抿了抿唇,心里也有些難過。 但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只能拉過她的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兩天沒練琴了,聽聽看有沒有生疏?!?/br> 施奈笑了笑:“好?!?/br> - 兩天后,沈檸約了霍辭。 她為這一天已經準備很久了,曲子也已經爛熟于心,不論是技巧還是情感都揣摩了許多遍。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會找我呢?!被艮o走在沈檸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天。 沈檸淡淡一笑,“還是要準備的充分一些?!?/br> 畢竟這關系到她之后的學業,必須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專業水平。 “行?!被艮o在這方面也不是多話的人,到了琴房后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檸隨時可以開始。 寂靜的空間內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沈檸閉了閉眼,抬手觸上琴鍵。 她選擇的曲目是貝多芬的《土耳其進行曲》。 這首曲子彈下來不太難,但要想彈好,卻十分困難。 一般人很難彈的行云流水,并且速度一快,手指就容易沒力氣,跳音也常常處理得很拖沓。 但沈檸卻很好地避開了這些。 她的每一個音都彈的干脆利落,速度上也保持的很好,整首曲子既活潑,又有滿滿的戲謔。 她的目光一直很專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音樂世界中,不會被外界的任何事物分去一絲一毫的注意。 霍辭眉目舒展,心里無聲的為沈檸鼓掌。 他覺得,這是他回國以來,聽到的最滿意的曲子了。 不論是技巧,還是情感,沈檸都拿捏的很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寸。 但撇去那些所謂的技巧情感不談,沈檸身上最吸引他的,是靈氣。 一種對所有事物都抱有滿滿熱忱,永不服輸,哪怕失敗也會重新站起來的——倔強。 最后一段結束,霍辭毫不掩飾自己的夸獎。 “彈的很棒,是我回國以來聽到的最好的!” “可為什么我從來沒聽說過你?” 他雖然常年待在國外,但也會時不時關注一下國內,沈檸這樣的好苗子,他不可能這么多年連名字都沒聽過。 沈檸隨便扯了個理由,“我不太喜歡參加比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