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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直為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鐘寒煙的母親,楊琴。 楊琴當年的病情加重之后,楊直為送鐘寒煙和他的那個女兒,出了國。 醫生說,病人換個環境,慢慢放松下心情,會好點。 于是,鐘寒煙那年走了,連年都沒過。 “聽楊老先生說,你跟你mama這幾年都在新加坡,怎么沒見你跟你mama一塊兒回來?”王省同鐘寒煙到了醫院的一處休息等候區,他順手拉過鐘寒煙的行李箱,安置到了旁邊。 “哦,她今天剛好有個檢測,也是好不容易約上的,所以比我會晚來一天?!辩姾疅熣f著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自己行嗎?” “沒事,有人陪著?!?/br> 王省連連點頭,“那還行?!苯又肫鹆耸裁从终f:“這么看來,你mama還挺配合的?!?/br> 鐘寒煙嗯了一聲應著,“從我們一起去了國外,她一直都挺配合的,只是情緒有時候比較敏感。不過的確比之前好多了?!?/br> 王省疑惑,“既然情況好轉,怎么又想回國內來治療了?” 鐘寒煙游弋了片刻,頓了頓方才說:“我外婆病重,留我外公自己,需要親人陪伴,剛巧我工作單位新研發的項目,也投向了國內。所以我就借勢回來了?!彼疽簿褪窍胫ν赀@段,過去接他們到海城來。 王省大致了解,“現在國內的條件可也真不比外邊差,回來也是對的,總不能一直在國外?!?/br> 鐘寒煙聞言點了點頭。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王省就被一個醫生主任喊著有患者,就喊走了。 留鐘寒煙自己坐在休憩區等。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下午三點整。外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能傳進耳朵。接著進來一通電話: [喂!寒煙,到地方了嗎?] [嗯,到了,宋經理,有什么事嗎?] [行,那你今天將個人的事情安排下,剛剛周總約了中禾集團的技術人員和一些領導吃飯,你也過去,這方面你去也合適,我交代了小林,你們一起,都是女孩子,有個相互照應,他們提什么問題了,也好有個應付,將我們的優勢說出來,爭取合作,一并談個好價錢。] [嗯,好,經理。公司分部那里我還沒過去,家里安排點事情,明天我是直接去公司嗎?那個——]她頓了頓,接著又說:[我明天中午可能家里的事情處理不完,不知道飯局是什么時間?] [不耽擱,飯局到晚上了。] [嗯,好。] 掛了電話,鐘寒煙緊接著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確定了下明天楊琴具體會到達的時間,這才心穩了下來。只要飛機不晚點,來得及安排。 見到廖醫生廖教授是在兩個小時之后,鐘寒煙剛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就看到王省跟在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年人身后,兩人從不遠處的樓梯口拐了出來。不曾想廖教授是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將近六十歲的年紀,帶著眼睛。 鐘寒煙上去站定禮貌的問好: “您好,您是廖伯伯嗎?” 旁邊立著的王省連忙拉著鐘寒煙介紹:“教授,這個就是我前兩天給你說過的病患的女兒,鐘寒煙鐘姑娘,她mama叫楊琴,患有偏執分裂情感障礙精神疾病?!?/br> 廖教授聞言哦哦了幾聲,接著沖鐘寒煙說:“行,小姑娘,那你過來我辦公室吧,我需要進一步了解一下你mama的病情?!?/br> 鐘寒煙連連點頭。 廖教授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臨著走廊最里邊的窗,窗戶開著,呼呼往臉上吹著涼風。 “你mama平時有服藥物治療嗎?” “一直都有服藥,沒有停過?!?/br> “那她身體反應怎么樣?我是說副作用反應強不強烈?” 鐘寒煙略微思考了下,接著回:“還好,就偶爾胃口不太好,犯困?!?/br> 廖教授點了點頭,“行,有以往的病歷治療檔案嗎?” “有,”鐘寒煙說著從身上挎著的包包里撈出一份厚厚的資料,還帶著保護的塑封封面,遞了過去:“這是最近幾年的治療資料?!?/br> “好?!绷谓淌诮恿诉^去翻開先看了一眼,接著抬眼沖鐘寒煙說:“那這樣,你先回家,我聽王主任說你mama明天才回國,你明天帶她過來,我呢,資料需要留下看看,明天你mama來了先住下容我觀察一段時間。你知道,這醫生跟病人之間,尤其是精神類患者,也是需要磨合的。當然,既然你這么信任我這老頭子,我也會盡力,這點你們放心?!闭f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王省,“你可以給鐘姑娘先找個住處?!?/br> 鐘寒煙搶先一步,“沒事的廖伯伯,我單位安排了住的地方了,我等下打車過去就行。以后還得麻煩您了?!?/br> 廖老頭呵呵呵的笑,“穿著白大褂,我的本分,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那行,目前沒別的事,”說著看了一眼鐘寒煙手邊的行李箱,“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就行?!?/br> 作別了廖教授,王省熱心的將鐘寒煙往門口送,鐘寒煙推攔了幾次無果,到最后他還是被一個患者家屬給半路截走的。 越往醫院大門口處走,雨聲就越大,鐘寒煙拉開包鏈,去拿傘,幸好有準備。 門口處嗡的一聲停下了一輛房車,熙熙攘攘的幾個人下來車,都帶著黑色口罩,推搡著往里面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