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坐著，最近他們之間要說的話似乎變得有點多。鐘寒煙有時候感覺聞漠北給她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就像現在，他看著自己目光幽深的像一潭深井，一眼，望不到底。她承認自己喜歡逆著家人的意思來，但也不否認待在這里的感覺還不錯。

    只不過依舊的沒想法，沒方向。

    仿佛時光太多，她也喜歡這么揮霍。

    揮霍給他們看。

    “而且，我也不保證我算出來的數據，都是對的?！辩姾疅熒儆械陌T了癟嘴。

    惹得聞漠北從鼻腔間嗤出一聲笑。

    他的確是沒忍住。

    聞漠北的笑聲惹得鐘寒煙撩起眼皮看過他，她此刻半支著胳膊，手背托著腮?！澳阈κ裁?？”

    “沒有，就是想笑?！?/br>
    “你笑起來很像一個人?！辩姾疅熣Ｖ?，她又想到了Kiven，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他了。似乎，她已經習慣了這么回憶他。而不是面對?！疤貏e像?！辩姾疅熖匾鈴娬{了一邊，口氣頗為認真。

    聞漠北目光一閃，有點意外，“誰？”

    鐘寒煙眼睛往窗外邊淡瞟了下，剛巧一縷陽光xiele下來，外邊雨的聲音也的確是沒了?！澳憧?，天好像晴了?！?/br>
    聞漠北臉色一沉，剛想喂她一聲，因為這姑娘明明是在吊他的胃口。但是不巧的是，門被誰推開了。

    是程石。

    “早就看到你的車了，就是看不到你的人，想著就在這兒?！彼现桓崩蠠熐?，啞著嗓子，“外邊雨停了，邵城的雨就這點好，說下就使勁兒的下，但是轉眼，就能給你立刻停了出太陽。呵呵呵呵呵呵?！薄白甙赡銈z，小牛排給你們燉好了，鐘姑娘可是早早的就給我約上了?！?/br>
    聞漠北原本聽著好好的，聽到最后不愿意了，騰的起身，兩手抄兜，走到程石身邊頓了下步子，沉著聲音：“您老多大年紀了，注意措辭?！?/br>
    “哦哦，我的錯，我的錯?！?/br>
    “真的是無心之失?！?/br>
    “老板，你可不能扣我工資啊。我小牛排鐘姑娘可真沒少吃?！?/br>
    程石說著跟著聞漠北一前一后的往他那屋里去。

    聞漠北走在最前面，悄悄勾起的嘴角，沒人能看見。

    鐘寒煙跟在后面，一并順手拿過聞漠北的那件剛剛自己用來擦頭發的襯衫。

    濕噠噠的。

    她記得程老師那邊有風機。

    -

    程石的小牛排其實不光鐘寒煙沒少吃，吃最多的，是聞漠北。

    只是他吃的次數太多了，說吃的有點膩味，一點都不夸張。

    但是這次，他覺得味道好像比之前有所不同。

    他懷疑程石換了燉煮的方法。

    “哥，你這個、”聞漠北放進嘴里一塊rou咬了咬，“是不是加了什么別的調料，今天的特別鮮啊?！?/br>
    “沒啊，還是原來的老配方。別的法子弄出來也不好吃?！?/br>
    聞漠北蹙了蹙眉，看了眼身邊坐著，埋頭只知道吃的鐘寒煙，夾了一塊放進了她的碗里。

    鐘寒煙嘴里含著rou，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謝謝隊長，我自己來......”

    她第一次這么喊。

    隊長。

    雖然不及之前的漠北哥哥，但聞漠北聽著還挺受用。比那什么聞先生至少強的多。

    慢慢來。他想。

    其實聞漠北是不想鐘寒煙跟程石多接觸的，倒也不是真介意他是個老男人。主要還是因為他是程陽的哥哥。

    他總覺得，這些或多或少，對鐘寒煙都是一種傷害。

    而且也不保證程石這老男人別有居心。

    打著老師的旗號，想做不是人的事兒。

    “有酒么？”聞漠北吃到半截，抬頭將程石的辦公室掃了一圈，“我上次帶過來的酒，都喝沒了嗎？”

    程石笑，“你那么了解我，你說呢？”自然是喝沒了，“不過我這里還有一點存貨，等著?！闭f著站起身忘里屋走，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你喝酒還怎么開車？”程石忽然想起來上次，“你上次怎么回去的？”

    聞漠北忘自己身邊的鐘寒煙偏了偏臉，示意程石，“沒事，有司機?！?/br>
    程石撇了撇嘴。

    鐘寒煙抬起頭的時候，兩人都已經交談完畢。

    她吃的太專心了。

    聞漠北這次喝的不多，淺抿了兩口。

    臨到最后，直接拉著鐘寒煙去送自己。

    丟下一堆的鍋碗瓢盆讓程陽處理。

    天已經徹底放晴，聞漠北壓著腳步，走在前面。

    鐘寒煙后面跟著。

    “煙煙?！甭勀弊炖锞茪獠粷?，只是略帶了點清香。聲音低低的。

    “嗯？”鐘寒煙應了聲，“干嗎？”

    聞漠北輕笑，偏過臉看過人，淡淡的眼神沒過鐘寒煙的頭頂，“沒事?！?/br>
    “......”鐘寒煙將手揣進裙子的口袋里，微微蹙眉，“你好無聊啊?！?/br>
    聞漠北勾著嘴角笑。

    “對了，”正說著，鐘寒煙突然停下腳步，想到了什么，“你襯衣還在程老師那里，我原本想著用他風機給你吹干一下的?！?/br>
    “沒事，”聞漠北看了眼人，話說的懶懶散散，“我這兩天還會再來的，說好了帶你們去爬山。衣服你拿回去先收著吧，到時候我過去你那里拿?！?/br>
    “不行。我怕到時候我會忘了?！辩姾疅熮D身抬起了腳，準備往回走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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