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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個人嗎?”趙波聲音繼續刻意壓低,“小心遭報應?!?/br> 聞漠北笑笑,神色透著隱晦,“你不懂,我其實就是想做個人,所以才將人收了的?!?/br> 趙波豁的一笑,沒聽明白,“什么意思?我還真沒聽懂?!?/br> “粉絲如果有一天可能會睡到自己仰慕多年的偶像,你覺得會是個什么心情?” “我cao!”趙波瞬間get到了,“你他媽睡粉就睡粉,說這么偉大。真渣!” “再給你強調一遍,女、朋、友、” 趙波想想,聞漠北也算長情,一頭栽進程陽那個旋渦里,幾年都沒走出來。好不容易找了個,也是個因為空窗太久,精神沒有寄托似的,找了個幻影。 可他想不通的是,依照聞漠北的個性,是個即使得不到也會毀了的那種人。當年為什么就那么輕易的,讓人給走了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太在意了嗎? 聞漠北不準備再跟他閑扯,后退一步錯開身,再次到了鐘寒煙的跟前。想到剛剛人還挺會配合,自己說是鬧矛盾,去牽手,她倒還真的沒有一點動作。于是這次聞漠北直接上去一把將人拉過,小指尖捏在手里,軟軟的,牽著人轉過身沖剛剛入口的方向抬腳,可惜剛剛邁出一步,就聽背后一道沉沉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波,他們誰???你朋友?” 聲音不算大,剛好能夠微弱的穿透鐘寒煙的耳膜。 嗓音比他走的那年多了一絲沙啞,聲音像是在飄,聽在她的耳朵里像是微弱的幻聽一樣,但是鐘寒煙依舊聽了出來。 沉沉的聲音,跛腳的中文,唯一的變化就是略顯沙啞的嗓子,是常常吸煙嗎?吸煙不好,很傷身體的。這是他曾經說過的原話。明知道不好,可他為什么要吸煙?他那么注重身體的一個人,為什么會去吸煙呢? 同樣的問題在鐘寒煙腦袋里反復的盤旋,嗡嗡的響。周邊一切聲音,似乎在此刻被全部屏蔽,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一股無力感從腳掌頓然升起,一路沿著小腿向上,經過四肢百合充斥到鼻頭,眼睛,堵在了那里,溢出了多年來的委屈。鐘寒煙緊繃著面部,不想失控,不能失控。 指尖因為被人突然的用力捏緊,令聞漠北詫異的側過臉看了看人。余光也剛好掃到了從一邊走過來的那個男人,個子高高,一頭干凈利落的短寸,穿著白色的襯衫,襯的人很干凈。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比自己稍大幾歲,透著一股成熟穩重和淡然。側臉輪廓清晰,透著幾分熟悉感,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但是又想不起來個具體。 Mot什么時候多出來這么一個人? 他是誰? 聞漠北瞬間在大腦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原本斜斜看了那么一眼抬腳不準備搭理人直接走的,但是轉瞬間抬腳的步伐暫時停了下來。 而鐘寒煙始終背對著人,手指扣著聞漠北的手背,用力的摁出了一排指甲印兒。 聞漠北想著鐘寒煙可能是害怕露餡,害怕他們會真的摁著人打,害怕真的會報警,隨即用另一只手覆上鐘寒煙的,稍作安撫,聲音低低的,“沒事兒,你站這里別動?!彪S即抽出手,挪了兩步,大大方方的轉過身,看向來人,還沒開口說話,就聽旁邊的趙波說: “我朋友,女朋友跟他那個什么,小兩口鬧別扭,就跑錯地兒到這兒來了,他哄人來了?!?/br> 聞漠北詫異的看了眼趙波,他原本要大大方方的承認的,沒想人去幫自己打掩護,他也不怕。 趙波看了眼聞漠北,沖人擠了擠眼。 聞漠北接收到信號,心想,那就這樣好了。 縱然心間對趙波的作為閃過一絲疑惑。 來人似乎話不多,也不過路過,打招呼一般的問了那么一句,聽到回復就嗯的應了一聲,向一旁的門口走去,目光在瞥過聞漠北身后的那個背影的時候,稍稍瞇了瞇眼。那勾著的單薄后背,讓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夏天的一個夜晚,他放學回到借宿的家里,推開門,屋里客廳沒開燈,但是借著外邊透過來的光線可以看的出來凌亂一片,地上破碎的花瓶,被摔壞的臺燈,一地的狼藉。 接著就察覺到一絲明火在墻角邊閃閃發著亮,香煙味裊裊,那指尖夾著煙頭,勾著背縮在墻角的單薄背影,看的人心里一驚。 有誰會見過一個剛剛十歲的小姑娘把煙抽的不管姿勢,還是神態,都像是一個老煙槍? 他見過。 可能是幻覺吧,小姑娘怎么會在這里呢?她應該在上學,優秀的成績單,他上個月郵箱里就收到了一份。 來人身影很快就徹底消失在了門口。 聞漠北甚至連整張臉長什么樣都沒怎么看清楚,偏過臉問趙波:“他誰???” “......”趙波這次沒搭理聞漠北的問題,似乎良心發現,直接沖剛剛來人相反的出口走了,還一并丟了一句話:“我現在去監控室,到了如果看到你們還沒走,那我就報警?!?/br> 聞漠北嗤的一笑。 而此刻的鐘寒煙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站的工工整整。 她想被認出來,卻又害怕被認出來。 第14章 煙劣 她回來了 “煙煙,你在哪兒呢?我跟你爸爸都找你找瘋了你知道嗎?”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馬上要高考了你輟學,你怎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