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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鑰匙,欲言又止地看著前面笑容單純的姑娘,“天下竟還有你這樣的傻子”這句話終究是在她的舌尖上滾了一下又咽了回去,她把狐貍毛交給白楚蓮的時候是本著只要自己沒看到寶物,白楚蓮拿走了就拿走了,卻沒有想到這位傻姑娘原原本本把鑰匙又交到了她的手上。 羽宸第一次感到拿到手的寶物有些燙手,再看向白楚蓮的時候,眼里多出了老父親的憂慮,這么傻的姑娘是怎么長到這么大的,難怪當初會一個人傻乎乎地下無澗崖…… 白楚蓮只當自己沒看到她那看“傻子”的眼神,說道:“羽師姐還想要吃什么?我多給你做一些存著,后日我要進南山秘境,你怕是有段時間見不到我了?!?/br> 南山秘境是玄天宗里的小秘境,每三十年開一次,只有筑基期的弟子可進,里面沒什么天材地寶,也沒什么厲害的靈獸,唯靈氣充沛,不少筑基期后期的弟子在秘境里頓悟結丹跨入金丹期,華陽是見名下弟子除了白楚蓮皆已是金丹,想白楚蓮進去歷練一下,或許能有所突破。 “天劍峰只有你一個是筑基期,你獨自一人進去?”羽宸微微一愣,立刻想到了問題。 “是呀,師父說我需要獨自歷練了,說不定這次能在秘境里結丹?!卑壮徧煺娴鼗卮鸬?。 羽宸聽到這話,老父親的憂慮就更深了,雖然進去的都是筑基期的修士,可是白楚蓮這么笨這么傻,她似乎能預料到白楚蓮在秘境里吃不飽穿不暖、飽受欺凌的苦日子。 她拿著白楚蓮給自己的桂花糕和冰糖葫蘆,懷著沉甸甸的心思回了青焰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顧夜色茫茫,連夜去找衡陽。 雖說修士不睡覺,但是衡陽就喜歡夜深人靜無人打擾時畫符,羽宸來的時候剛好斷了他的一氣呵成,一張上好的符就這樣毀了,他的面色差到了幾點,沒好氣地問道:“你這個時辰過來干什么?” 羽宸開門見山:“我要進南山秘境?!?/br> “咳——”衡陽尊者硬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大口,“你說什么?” 羽宸鄙夷地看了一眼他,一個分神期修士還耳背,他又重復了一遍:“我要進南山秘境?!?/br> 衡陽不假思索地說道:“南山秘境只對筑基期的弟子開放,且里面也沒什么稀奇的寶物,你進去干什么?” “我現在就是筑基期,我就要進去?!庇疱氛f著,便將自己的修為收斂到了筑基期后期,便是玄天宗的宗主來了也只能看出她筑基期的修為。 衡陽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發的是哪門子瘋,還是說南山秘境里藏著連他也不知道的稀世之寶被眼前這家伙發現了? 他思忖了許久,問道:“你總要給我個理由……” “沒理由,我要進?!庇疱肥謭猿值卣f道,看向衡陽的眼珠子不再是平日里的黑色,而是變成了金色的眼眸,在黑夜里看得衡陽這樣的強者也為之一驚。 他無奈地說道:“你要是能把我這張符救回來,我就讓你進去?!?/br> 羽宸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獅子大開口,筆直走到桌案前,手點朱砂,以手為筆在符上游龍走鳳,那張毀了的符在她的手下立刻散發出驚人的靈力,竟變成了一張極品符。 不管是見了多少次,衡陽亦不得不感嘆羽宸的天賦驚人,這或許便是人與天生靈物之間的區別,只是等她站在自己身邊時,衡陽才發現本該和自己一樣高的羽宸卻硬是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在這般蟬聲連綿的夏夜里她還圍著一條狐皮圍脖,便是修真之人看了也感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氣。 “不是,你變那么高干什么?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這么高站在人群里會很突兀的?!焙怅柌唤獾貑柕?。 羽宸冷哼了一聲,“我本來就很高,當初就是聽了你這老匹夫的話才故意變矮的?!?/br> 一想到白楚蓮說自己沒有林墨淵高,羽宸便忿忿不平,只怪當初年少無知誤信了衡陽的話。 “?”好好地,怎么就罵他了?衡陽倒也習慣了她這破脾氣,只要羽宸別出去鬧翻天,他的容忍度亦是極高,“那你這夏日里圍圍脖又是哪一出?” 羽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紅圍脖,笑容飛揚,“小師妹送我的,好看吧!后日南山秘境外見?!?/br> 她得意地挺了挺腰桿,轉身便消失在了無盡的夜色之中。 衡陽瞪大了眼睛,竟還有人送這只進不出的家伙東西,未免太想不開了一點……等等!他青焰峰四弟子里只有羽宸這一個外表為女的弟子,哪來的小師妹?! 等到兩日后的清晨,眾弟子在南山秘境外集結,衡陽看到羽宸目無旁人地走到白楚蓮身旁時,才反應過來,羽宸口中的“小師妹”莫不是這天劍峰的小師妹! 他氣得上下牙磨出“咯吱咯吱”聲,恨不能上前暴打一頓這不肖弟子,更不要說旁邊的華陽一直投來怪異的眼神,只因他面無表情地報了羽宸的名字。 玄天宗的宗主和其他六峰的峰主都齊齊看向衡陽,仿佛他說錯話了一般,尤其是玄天宗的宗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問道:“咳,青焰峰峰主,你可是報了青焰峰的大弟子羽宸和小弟子胡不喜兩個名字?” “是?!焙怅栱斨匀丝絾柕难凵?,硬著頭皮應道。 華陽斜看著他,冷聲道:“何人不知青焰峰大弟子與我徒林墨淵齊名,都是少年英才,早早結丹,如今卻混入這筑基期的弟子里,衡陽尊者怕是報錯名字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