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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姝冰不再說什么,幾人開著軍用吉普就上了高速往回走,清冷的高速上除了坑坑洼洼的各種遺骸并沒有其它的車子,直到對面馳來的同款軍用吉普與他們差身而過——那輛吉普車就是化作灰了冷姝冰也能認出來,就是當初白楚蓮從她手中偷走的那一輛! 冷姝冰迅速地搖下車窗,一個雷電打到白楚蓮所在吉普車的前輪上,幸虧楚彥早有察覺,他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避開了閃電,但是緊接著又是兩道閃電打下來,其中一道的力度還是冷姝冰的,另一道則更快更猛,直接毀了前方的高速公路,讓楚彥無法再前行,一人一喪尸只能從車上下來。 楚城想過千萬種這一世再見楚彥的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平平無奇的一個偶遇,他以晦澀而偷窺的視線從車子的反光鏡里觀察著,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喪尸王先從車上跳下,又繞到副駕駛座旁為女孩開門,纖弱柔美的女孩慢悠悠地站到他身旁,明明存在著奪命之仇的一人一喪尸看上去卻十分和諧——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或則他從來都不是重生回到過去?楚城對自己所在的世界生出了強烈的疑惑。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車子上下來,逼著自己直面曾經讓自己極為恐懼的喪尸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楚城更了解喪尸王的可怕了。前世每一次相遇都被對方玩弄于鼓掌,看著溫文爾雅的喪尸王像貓捉老鼠一樣地玩弄著異能者們,每當他們以為能看到希望時就被喪尸王予以沉重的打擊。直到喪尸王厭倦了這樣的游戲,將整個世界都拖進了他冰冷扭曲的異度領域,所有的生物都像是被流放到了黑暗無聲的宇宙中,唯有死亡歸于寂滅。 哪怕這一世重來,楚城自信滿滿,然而面對面的時候,他也忍不住露出了怯意,那是刻進骨髓的恐懼與害怕。 他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問候著:“二弟,楚蓮,你們怎么……” 他還沒有說完,一個碩大的冰球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砸得他門牙都有些搖搖欲墜,鼻血毫無形象地留下來,他忍痛擦了擦鼻血,臉上的僵笑也冷了下來,想要再開口,只是一個“二”字才出口,下一個冰球就緊接著過來,他勉強躲開,卻沒有想到第三個冰球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白楚蓮扯了一下楚彥的衣角,就看到喪尸一雙眼睛黑沉沉地低頭看著自己,似乎就在等著自己開口了,她一副沒有察覺的模樣,笑著說:“這個是楚上將的養子,我們聽聽看他有什么事?!?/br> 她又轉頭對著楚城笑道:“楚城,好久不見?!?/br> 對于白楚蓮的直呼其名,楚城很驚訝,以前白楚蓮可都是叫他“大哥”的,甚至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系遠比成年以后才回到楚家的楚彥要好得多,他死死地盯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女孩,思緒翻滾,一會兒在想自己大概是到了平行世界,一會兒又在想既然他可以重生,那么眼前的白楚蓮是不是也是重生的,所以在刻意討好楚彥呢? 但是如果白楚蓮是重生的,那么楚彥為什么又會變成喪尸?他將打量的視線移回了楚彥身上,低頭詢問冷姝冰:“你確定楚彥已經是喪尸了?” 冷姝冰點點頭,一臉的凝重:“上一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缺了左手臂、嘴里都是獠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喪尸,而現在他看著與常人沒有區別,恐怕異能等級并不低于你我,我們要小心?!?/br> 他十分沉重地點點頭,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改口說道:“我們要回北方基地,楚彥和楚蓮……” 說到楚蓮的名字時,一個直線冰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撞到了他的腦門上,他被砸了幾次以后徹底摸到了門道,索性跳過白楚蓮的名字,問道:“楚彥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北方基地?” 這一次終于沒有冰球再砸上來。 楚彥笑瞇瞇地問女孩:“我們要跟著一起回北方基地嗎?” 白楚蓮對上喪尸明顯的假笑,若無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別鬧,我們還要回家呢?!?/br> “家”這個字讓喪尸有了滿足的愉悅,他這會的笑容真誠了一些,對上楚城也多了一份溫和:“我們兩個要回家,就不去北方基地了。你們——要阻止我和楚蓮回家嗎?” 楚彥和煦的笑容里滿是等他們出手的期待,但是楚城并沒有如他所愿,楚城拉住了想要出手的冷姝冰,淡淡地說著:“爸媽很想你們,只要你們愿意回來,北方基地隨時歡迎你們?!?/br> 白楚蓮對上楚城有些虛偽的面孔,緩緩開口道:“我們剛剛從北方基地過來,有個消息要帶給你,本田太郎死了?!?/br> 楚城極為震驚地瞪著他們,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他們所發現,就在白楚蓮以為他會動手的下一刻,楚城帶著冷姝冰以及吉普車一起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這種類似的空間異變白楚蓮曾經經歷過,與其說和楚彥的變異空間異能相似,不如說更像那些被植入芯片的人魚—— “這是怎么一回事?”冷姝冰突然置身在黑暗中,警惕地連放了幾個雷電劃破黑暗,在驚雷閃過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了楚城的臉上多了兩道裂痕——就像鯊魚的鰓。 再等有了亮光的時候,楚城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一眼完全是她的錯覺,但是她心底已經埋下了疑惑。 她藏起疑心,如同平時一樣極為冷淡地說:“楚上尉,你還有第三個異能?!?/br> --